誠如傅弘景說的,過去和他的那些事,慕伶都還記得。
但是……
“傅弘景,你的記憶是不是不太全啊?換句話說,你是不是一向只記自己好的地方?”
慕伶有些無言地看着傅弘景,後退一步拉開和他的距離道:“剛剛那三件事,你說完了,不如現在聽聽我來說吧。”
“是,因爲慕女士的不關心,所以每年生日都是你給我過,但你每次陪我過生日都是偷偷摸摸躲在房間裏,不僅根本不敢公開慶祝,甚至有幾次傅震突然回家,你擔心被他發現和我關係親密,連蠟燭都沒來得及讓我吹,就將蛋糕扔進了垃圾桶。”
“是,我每次在傅家不開心離家出走,都是你將我從墓地找回去,但你知不知道,只有在爸爸的墓地上我才能稍微放鬆一點,你明知道我在傅家很痛苦,卻每次都着急把我立刻找回去,我真不知道你是爲了我好,還是就是不想讓我脫離你的視線。”
“最後,傅家苛待我凌虐我的保姆,確實都是你幫我處理辭退的,在這件事上,我之前真的好感激好感激你,但誰能想到呢……”
慕伶輕笑一聲,調出兩個多月的一個熱門帖子。
“這,是你之前爲了霍寄柔造謠我是小三的通稿。”
“你在十三年前幫我整治的老保姆,你在十三年後重新找了回來,還和她一起添油加醋往我身上潑髒水,造黃謠,讓我被所有網友霸凌!”
“傅弘景,你說,你真的寵我嗎?你真的配和霍修衍相提並論嗎?”
所以什麼他們過去生活中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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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名爲“愛情”的那層濾鏡褪去後,慕伶才發現真相是這麼的荒唐悲涼。
不過,慕伶也不想再針對以前的事,對傅弘景興師問罪了。
“畢竟我現在已經嫁給霍修衍,也擁有真正的美好了。”
慕伶釋然地笑笑,想着剛剛爲她獨自上去面對責任的霍先生,她還是耐心看向傅弘景:“傅弘景,這次霍寄柔和人在看守所打架,導致子宮破裂,終生無法懷孕的事,其實我並不覺得我和霍先生有責任,因爲那是霍寄柔自作孽。”
“但我知道,你對霍寄柔一向都是無腦偏袒的,所以你要是真想一直抓着這件事不放的話,那我和我老公也不會怕了你,絕對會和你們鬥爭到底的!”
慕伶義正言辭地對傅弘景表明態度,漂亮的小臉上,也滿是守護霍修衍的決心。
傅弘景再說不出話了。
當慕伶將他提起的三件“美好”往事一一否定的時候,他就已經如鯁在喉,就像是落水的殘兵般,只能腳步踉蹌地轉身離開。
慕伶蹙了蹙眉,下意識想喊住他,可就在這時,一只熟悉的大手卻已經握住了她的纖腰,竟是霍修衍不知何時已經回來。
此時緊緊抱着她,霍修衍低聲詢問。
“伶兒,傅弘景和你說了什麼?”
因爲剛剛,霍修衍看見了傅弘景和慕伶說了許多的模樣,只是距離太遠,所以他並沒有聽見具體的對話。
對此,慕伶也沒有隱瞞將傅弘景莫名其妙的話說了一遍,最後總結:
“我覺得傅弘景東拉西扯這麼多,還是爲了霍寄柔這次受重傷,想找我們的破綻,試圖報復我們,但是我和你的關係纔不是他可以輕易破壞的!”
“對了,你剛剛上樓,爸爸有沒有爲難你?”
慕伶擔心霍毅這次會偏心身體殘缺的霍寄柔,責怪霍修衍。
聞言,霍修衍幾不可察地收緊了幾分抱着慕伶的手,親了親她的額角回答她的下半句話:“沒事,霍毅不會爲難我,我上樓後他就是簡單問了我兩句藝術展的事,後來霍寄柔麻醉清醒,又開始發瘋,我就下樓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沒事就行。”
慕伶踮着腳抱住霍修衍道:“霍寄柔發瘋,有傅弘景去安撫,正好他剛剛也回去找霍寄柔了,那我們回家吧。”
“好。”霍修衍輕輕應了應。
隨後託着慕伶上車,他也帶着她徑直離開。
……
另一邊,病房中,此時情況確實一塌糊塗。
手術醒來的霍寄柔,已經知道了自己子宮被摘除的事情,正在歇斯底里地又哭又喊。
因爲過去她私生活混亂,一個接一個地墮胎,那都是她以爲這不會真的影響到她身體的根本,至少,這不會讓她真的永遠無法生育,所以她纔敢如此任性妄爲。
可萬萬沒想到,過去的子彈現在正中她的眉心。
尤其是她在快要甦醒時,還聽見了霍毅和霍修衍在她的牀頭說慕伶。
霍修衍不僅口口聲聲維護慕伶,甚至還在霍毅要求他以後寵妻低調點,至少別讓慕伶鬧到網上時,直接霸氣迴應做不到,因爲慕伶接下來事業有成後會越來越高調,越來越優秀,根本低調不了一點。
於是霍寄柔徹底崩潰了!
她直接睜開眼睛不斷尖叫,不斷大哭,哪怕霍毅冰冷呵斥,她也將桌上的,牀上的所有東西都扔到了地上。
霍毅受不了地捂着耳朵走了,霍修衍根本看也沒看她,也直接走了,最後還是傅弘景進了房間,站在了她的面前。
而看見心愛的人,霍寄柔也直接撲進他懷裏訴苦。
“弘景,這些人都是魔鬼,這些人都在害我!這次我受了這麼大的罪,爸爸卻半句話也沒責怪霍修衍!霍修衍把我害成了這樣,竟然也在我面前還這麼理直氣壯!”
“不過最該死的還是那個慕伶,這次要不是因爲她,我根本就不會被抓進那個全部關着野蠻人的看守所裏,更不會因爲知道她的事情着急出去,直接和人打起來,導致子宮破裂,但她竟然今天連出現都沒出現!”
“我會永遠記住這個仇的!這次慕伶想靠着霍修衍走後門,在藝術展上大放異彩,走上事業巔峯,簡直是做夢!”
“到時候,我一定會讓慕伶徹底墮入泥潭,被我狠狠踩死的!”
霍寄柔面目猙獰,窮兇極惡地說着。
傅弘景聞言沒有回答,可原本便冰冷的眸色,卻在下一刻劃過了一抹凜冽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