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轉身,一陣風似得無聲退了出去。
到了外頭,書回發現自己背脊竟然冒出了冷汗。
隨即整個人垂頭喪氣的守在門口,滿臉都是懊悔和自責。
他真是沒用,他就應該守在王爺身邊寸步不離,不給那女人可乘之機。
都怪自己,怎麼就忍不住睡過去了呢,那女人也太陰險了……
左嬤嬤這時打着哈欠從廂房裏出來,一眼見到書回蹲在門口如喪考妣的模樣,只當他是擔心王爺。
左嬤嬤抹了抹眼角瞌睡出的淚水,順口道:“別擔心,你要相信寧側妃。”
‘寧側妃’這個名字,聽在書回耳中,瞬間破防,“相信她?”
書回這拔尖兒變音兒的一聲怪叫,把左嬤嬤的瞌睡瞬間驚飛了,老臉寫滿了震驚的看着書回。
書回也是因為一時激動,沒能控制好情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了,他死死的捂住了嘴巴,滿是驚恐的回頭往房裏看了一眼。
只希望自家王爺剛剛失聰了一下,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左嬤嬤看的一愣一愣的,她感覺自己剛剛起榻,腦子不夠用,“你這是鬧什麼妖兒呢?”
書回欲哭無淚,寧側妃害他。
很想和左嬤嬤大喊一句:他們就是因為太相信寧側妃了,才被寧側妃鑽了空子,將自家王爺給吃幹抹淨了。
書回頓時自暴自棄的一下蹲在了門口,都是自己沒守住王爺。
當初他就覺得寧側妃長了熊心和豹子膽。
他怎麼就給忘記了呢,寧側妃可是不知羞恥的敢扒王爺褲子的主啊……
左嬤嬤白了書回一眼,擡手撫了撫鬢角,“瞧瞧你一驚一乍的,仔細王爺醒了罰你。”
說着話,左嬤嬤就要進屋。
書回登時反應過來,一個高蹦起,擋在了門口,“左嬤嬤您要做什麼去?”
也幸虧左嬤嬤走的慢,不然他這冷不丁的擋在她的面前,她非得撞倒了不可。
“書回你今兒是怎麼回事?”左嬤嬤臉一沉道。
書回有苦說不出,當即賠不是,“左嬤嬤不然您先回去睡個回籠覺?”
“你看我像是有覺的樣子嗎?”左嬤嬤頓時黑臉,“去,一邊兒去,我看你越發的怪了,等王爺醒了後,你就去和王爺給你求個媳婦吧,不然出點毛病可就毀了……”
書回頭搖的撥浪鼓似得……
門口兩人說話忽高忽低的,燕卿寧漸漸被吵醒了。
所有的記憶歸攏,她懊惱的閉了閉眼。
美色誤事兒,誰能想到,無欲無求的擎王是個妖精啊。
都怪自己定力不夠,沒把持住。
感覺身後的溫熱,燕卿寧難得的有些羞澀,面頰發熱。
有些不習慣這種肌膚相貼的親密無間。
尤其是現在的她可還光光的,這就尷尬了。
她鴕鳥的裝死。
只希望楚北擎能要點臉,給她個穿衣裳的空間。
可男人搭在她腰上的手,雖老實,沒有亂動。
可那指腹卻有意無意的摩挲着她的肌膚。
而且更讓她羞憤的是,正有槍口抵着她。
明顯妖精早就醒了!
可是,這才酣戰了一晚,怎麼還想?
食髓知味的男人好可怕!
她若再敢繼續裝死下去,她覺得他很可能還得給她一槍。
燕卿寧硬着頭皮的哼了哼,裝作就要醒來的樣子,這樣男人應該自覺的起身了吧?
然而,事實是她想多了。
男人絲毫沒有打算起身的意思。
轉而,燕卿寧覺得自己是糊塗了,他也小半年沒有走路了。
腿才剛剛好,他一時也是無法立即如常站力行走的。
燕卿寧苦逼的心中哀嘆一聲,只能硬着頭皮轉過身。
果然,一下對上男人一雙盪漾着笑意的眸子。
“早安……”燕卿寧為了緩解尷尬,若無其事的笑着對男人道。
“還早,再多睡會兒……”楚北擎聲音低啞透着溫柔。
燕卿寧多疑的想,他絕對不會是讓她睡一會兒那麼單純。
“我睡醒了,王爺天快亮了才睡,應該多休息……”燕卿寧不假思索的一句。
說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然,楚北擎聽完,眸底裏的笑意越來越大,“本王不累。”
燕卿寧連忙轉移視線道:“我給王爺把脈看看。”
“王爺是從何時開始受傷便發燒的?”
他脈象正常,只是這賣一晚上的大力的男人,還這麼精神,身體素質可真好。
嗯,這男人學東西很快。
只頭一次的時候有些青澀笨拙。
經過一晚上的時間,儼然躋身進了高手範圍。
她一瞬間想晃神了下,隨即聽到男人道:“從頭一次受傷起,便如此了。”
好吧,這可能就是身體的特性。
醫學上,很多東西是解釋不清,也無法有定論的。
“那王爺自己躺着吧。”燕卿寧小心的坐起身。
她極力不讓自己走光的扯着被角遮掩着自己。
可是,他卻故意壓着被角。
燕卿寧一時手軟,被子竟然從手中脫落。
“啊……”燕卿寧下意識的驚呼了聲,急忙環住自己,眼神有些冒火的瞪向始作俑者。
兩只雪團兒就這麼猝不及防的撞進眼裏。
楚北擎墨眸深諳了下,昨夜春光和此刻完全不同,給了他從未有過的衝擊。
他很是適時地伸手將她給按了回來,聲音暗啞,“再躺會兒。”
燕卿寧從來都是識時務的,順勢躺在他的懷裏,只能壓下羞惱,道:“一會兒人都起來了,有人進來看到那可就丟臉了。”
“安心,沒人敢進來。”楚北擎說的一本正經。
燕卿寧忍住抽嘴角的衝動,故作羞赧,“可妾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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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穿了衣裳再說。
啊,這男人想幹什麼?
她真怕他將她給困在牀上啊。
楚北擎看着面前的人兒那明明很着急,卻還有故作鎮定,他就忍不住想笑,那黑漆漆的眼裏含了瀲灩的波光。
她現在才來害羞,不覺得晚了嗎?
不過此時她這小媳婦的模樣與昨晚的那般大膽和瘋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着極大的反差。
不過楚北擎也看得出來,再若逗弄下去,她定會惱了他。
適可而止的道理他自是能穩穩拿捏。
“好,那你起身吧。”
得了男人的話,燕卿寧如蒙大赦,頓時暗鬆一口氣。
可他卻是沒有打算避開的意思,反而就那麼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燕卿寧:“……王爺,非禮勿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