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3章 他當真不要自己了?

發佈時間: 2025-08-11 18:41:38
A+ A- 關燈 聽書

第1513章他當真不要自己了?

涼京,少卿府。

福壽院是爲了迎接郡主,最近剛翻新過的,在原有的基礎上,新移栽了幾株梅樹,還在裏面弄了女人喜歡的花架和鞦韆。

就連院名,都是重新掛上的,之前並不叫福壽院。

都知道郡主自小身體不好,金枝玉葉,需要小心呵護。

取這個名字,寓意多福多壽。

三個字剛勁有力,鐵畫銀鉤,正是出自江南之手。

江南正來到院子前,擡頭看着那三個字,陷入短暫的回憶。

當時管家找不着江胥的人,就來找他,問他的意見。

要如何佈置院內,是否要改個院名等等。

江南向來對於府中一應繁雜,不多插手和過問,可管家找上他的時候,他卻猶豫了。

不知出於何種心思,他用兩天的時間,畫了一張翻修的新圖紙,又親自提筆改了院名,並讓人用上好的沉香木打造。

江南搖搖頭,雙手背在身後,走了進去。

正值夜深人靜,月瘦如眉,星光歷亂。

屋內燈火通明,窗上貼着大紅喜字,被燭光映照出光影。

門外左右兩側站着幾個婆子和丫鬟,正低聲議論。

“我剛剛聽前院的趙哥說,二公子剛拜完堂就跑沒影了,現在全府上下都在找他呢。”

“真的假的?雖說二少爺混是混了點,可最近一直被大少爺管束着,不該不至於大喜的日子往外跑吧?郡主還等着洞房花燭夜呢!”

“誰說不是呢,二少爺,唉,真是沒救了,外面的狐狸精一身騷氣,到底哪裏好,實在讓人想不明白。白天的時候,郡主的蓋頭被吹開,天哪,那真是跟天仙下凡一樣,美的我都睜不開眼,哪有男人會不喜歡。外面的狐狸精,根本沒法跟郡主比,提鞋都不配呢。”

“你懂什麼呀,男人都這樣,家花哪有野花香。家裏的容貌再美,身份再怎麼尊貴,都比不上外面的狐狸精,誰叫她們騷呢,花樣多的很,甜言蜜語就更不用說了,一身踐皮子!”

“我覺得最難的是大少爺,二少爺整天就知道捅婁子,哪次不是大少爺幫着擺平。如今連郡主都敢冷落,這消息要傳出去,咱少卿府可吃不了兜着走啊!大長公主府的郡主,皇親國戚,咱們怎能得罪的起!”

“誰說不是呢,這是要當祖宗供起來的主兒,結果洞房花燭夜都不見新郎官,唉……”

“要我說,郡主要是嫁給大少爺該多好啊,那纔是一對璧人,嫁給二少爺,分明就是一朵鮮花插在……”

“快別說了!”

不等那個小丫鬟說完,旁邊的婆子早扯住了她的衣角,瘋狂使眼色。

幾人擡頭一看,當場嚇得雙腿發軟,紛紛跪在地上。

“大、大少爺。”

江南眉目冷凝地站在那裏,周身寒氣爆涌,如暗夜裏索命的閻王。

他朝身後跟着的護衛擺擺手,聲音如冰刀。

“把這幾個妄議主子的嘴碎婆子打發了,明日重新選幾個話少的來伺候。”

一句話定生死。

幾個婆子和丫鬟嚇得瑟瑟發抖,不停地把腦袋往地上磕。

“大少爺,少爺,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發賣我,嗚嗚嗚……我不想離開……”

江南微眯着眸,淡淡地掃視一眼。

“我會讓管家給你們足夠的銀錢,今日之事,若有一個字傳出去,小心你們的命。”

話音落,不再多說。

跟着他的護衛自然知道主子的性子,二話不說,直接把幾個哭爹喊孃的婆子和丫鬟堵上嘴,拖了下去。

小院再次恢復寂靜。

江南看着緊閉的紅木門,幽幽嘆息一聲,過了好大一會兒,才邁着沉重地步伐上前。

他的手放在門栓上,眉頭緊皺,見了郡主該如何說呢?

他整日裏在大理寺審問各種犯人,難纏的很,卻也不曾這般讓他腦殼疼。

一門之隔,李夢柯手裏捧着大紅蘋果坐在喜牀上。

上花轎一直照顧她的乳母塞給她的,說是平平安安,要一直捧在手心。

嫁人之後,生活便會順風順水,討個吉利。

她緊緊地攥着蘋果,指甲幾乎要扣進果肉裏,實在是太緊張了。

雖說她在夢裏曾嫁過一次人,但那畢竟是夢。

什麼流程都沒有,也沒有一個客人,自然沒什麼可擔心的。

如今她切切實實地嫁人了,已經拜過堂拜過天地,門外還有丫鬟婆子守着。

李夢柯挺直腰板,隔着大紅蓋頭不時地朝外面張望。

心裏巴望着快點見到心上人,興奮又激動。

可一想到心上人穿着喜袍走進來,挑開蓋頭,抱住自己,又羞得小臉通紅。

孃親說,自己的八字跟那人是天作之合,想來那便是命中註定的緣分吧。

她的嘴角輕輕勾起,眸中盈着幸福的光,就連手上的蘋果看起來都漂亮了些。

可她等啊等啊,紅燭似乎都燒完一半了,也不見有人進來。

興奮已經慢慢退卻,取而代之的是不安。

他怎麼還不來?他不會像夢裏一般也不要她了吧?

李夢柯恍惚想起那一日在公主府,自己躲在屏風後,看到那人的影子,雖然衣服穿的不一樣,但側臉卻一模一樣,似乎連聲音都差不多。

是她的夢中人啊,也是她小心藏在心裏的心上人。

思及此,李夢柯再也坐不住,從牀上站起,躡手躡腳地來到門邊。

門外的丫鬟婆子正議論着,雖然聲音壓的很低,可她隱約還是聽到“不見了”、“跑了”、“怎麼辦”。

她心頭一緊,嚇得花容失色,腦子裏空白一片,連耳朵都變得不好使,什麼都聽不見了。

心裏只剩一個念頭,他當真不要自己了?就這麼跑了?

等她從莫大的悲傷中抽身,毫不猶豫扯了頭上的紅蓋頭,一手拉開了紅木門。

吱呀——

李夢柯暈頭暈腦地站在那裏,開始的時候有些懊惱,畢竟是新嫁娘,不該如此衝動的,更不該把蓋頭給掀了。

可就在百感交集的時候,她眼裏闖入一張刀刻斧琢的冷峻面龐。

四目相接,她的世界再次一片空白,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想不起,唯有那張臉深深地映在驚惶的眸子裏。

浮動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