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4章 寧願長眠夢中,再不醒來。

發佈時間: 2025-08-11 18:4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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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4章寧願長眠夢中,再不醒來。

屋內大紅喜燭燃燒着,男人站在門口,籠着暈黃的光中。

他的五官冷峻攝人,眼睛漆黑如寒潭,如一把殺伐果斷的寶劍。

李夢柯完全怔住了,傻呆呆地盯着那雙眸子,眨都不眨一下。

她心裏瞬間涌入紛雜,有無數的話想說,偏偏心跳如鼓,彷彿一張口就能蹦出來,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江南也沒比她好多少,他正遲疑着要不要敲門,眼前的門就打開了。

一張美人臉猝不及防映入眼簾。

蛾眉偃月,杏眼如星,美人恍惚迷離,脂粉光豔,動人心魄。

他的薄脣動了動,已經在心裏醞釀了很久的說辭,卻艱難地吐不出一個字。

江南好不容易找回冷靜睿智,輕咳一聲,正要開口,眼前穿着紅嫁衣的女人卻突然撲了上來。

李夢柯緊緊地圈住男人的腰,腦袋在他身前輕輕蹭了蹭,就像在夢裏無數次做的那樣。

“夫君,我們還沒有喝合巹酒呢,你爲何就把喜袍換下來了?”

女人小臉嬌羞,耳根都紅了,小心翼翼地開口,眼裏是掩飾不住的驚喜。

身前軟玉溫香,江南心尖卻一顫,胸腔有什麼在鼓動着,到了嘴邊的話再次被咽回肚子裏。

夫君?

這一聲夫君,把他的神志拉回現實,震驚之後,是驚疑。

他僵硬地伸手把人強行拉開,目光復雜地看向她。

女人漂亮的眼睛正不解地盯着他,眉梢春情盪漾,好似被撞到的小鹿,帶着些許嬌羞,水眸中波光點點,羽翼般的睫毛輕顫。

“郡主,我不是你的夫君,我是你夫君的哥哥。”

砰——

江南低頭,腳邊滾落一只紅彤彤的蘋果。

李夢柯只覺一道驚雷轟在天靈蓋,花容失色,眼裏的驚喜瞬間化作驚嚇,身體不可抑制地顫抖。

他是夫君……的哥哥?

這怎麼可能!

李夢柯眼裏含淚,雙手緊攥,紅脣被死死咬住,聲音從齒縫裏漏出。

“這、這不可能……你、你怎麼會是……我的……”

江南見她滿是惶恐,強忍眼淚,心裏沒來由的一痛,想要再說點什麼,腦子裏卻一片空白。

他怔怔地看着她,被那無助又哀憐的視線包裹着,幾乎要窒息。

生平第一次,他害怕了,退卻了,不敢面對。

江南僵硬着腿往後退了一步,神情複雜地留下一句話,轉身便走。

“弟妹,你且先休息吧,不要再等了,明日我再來跟你說明白。”

背影有些狼狽,似落荒而逃。

李夢柯目送着他離開,腳步幾次欲上前追逐,卻生生忍住了。

她把門闔上,身體順着門滑下來,癱坐在地。

眼淚好似斷了線的珠子,不受控制地落下來,打溼了嫁衣。

她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也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整個人如墜冰窟,紅脣被她咬得發白,雙手死死地捂住臉,痛苦的哽咽從指縫中漏出。

“這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明明是我夫君,嗚嗚嗚……我們是命定的姻緣……我們在夢裏已經成果一次親了啊,爲什麼會這樣?”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若他不是夢他不是夢中郎君,她寧願長眠夢中,再不醒來。

……

涼京,攝政王別院。

獨孤雪嬌腰痠背痛地爬起來,也不讓丫鬟上前,紅着臉把衣服穿好,渾身上下包裹地嚴嚴實實,這才讓人進屋伺候。

流星端着銅盆,偷偷看她兩眼。

“王妃,你是昨晚吹了江風,染上風寒了嗎?”

獨孤雪嬌想到昨晚在畫舫上,飄飄蕩蕩,顛顛簸簸,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直衝大腦,耳根子都紅了。

可她面上不露分毫,淡定地坐在梳妝桌前。

“沒有,只是感覺今日有些冷,多穿了兩件而已。”

流星哦了一聲,不疑有他。

獨孤雪嬌生怕她又多想,趕緊轉移話題。

“王爺呢?可去上早朝了?”

流星拿起梳子,看向銅鏡裏的人,雙眼彎彎。

“沒去呢,炎武大哥說,今日王爺要留府中處理一些事情。”

獨孤雪嬌眉頭微皺,連早朝都沒去,那肯定是十分要緊的事情。

“早飯可用過了?”

流星搖頭。

“沒呢,王爺一早就去書房了,小廚房做好了喫食,也未讓人端進去,都在候着呢。”

獨孤雪嬌擡手揉了揉太陽穴。

這人翻來覆去,變化花樣,折騰了她一晚上,到如今腿還酸着呢。

他倒好,龍精虎猛,大早上就爬起來,早飯都不用喫,還能忙到現在也不餓。

獨孤雪嬌梳洗完畢,親自端了一碟紅梅馬蹄糕去了書房。

流星跟在後頭,手裏拎着個小籃子,裏面盛着幾只新鮮的橘子。

炎武可以攔着任何人不讓進,唯獨王妃不行,看到人來了,手腳麻利地把門都開好了。

“王妃,王爺在裏面呢。”

流星趕緊上前,把裝着橘子的小籃子放她手上。

獨孤雪嬌點了下頭,朝裏走。

君輕塵聽到,倏然擡頭,看到小嬌妻,原本緊繃的面,瞬間籠上了寵溺的笑意。

“卿卿,過來。”

獨孤雪嬌見他一臉饜足神采奕奕的模樣,就想拿小拳頭捶他。

她剛把馬蹄糕放在桌上,手中的小籃子都沒來得及放下,就被君輕塵抓住手腕,直接拉進懷裏,坐在了他的腿上。

獨孤雪嬌老臉一紅,下意識往門口看了一眼,扭動了幾下,擡手捶他肩膀。

“一會兒來人看見了,像什麼樣兒,快放開我。”

君輕塵卻把人越發抱緊,甚至還偷空在她側臉上偷個香。

“書房重地,誰敢私闖,卿卿莫要擔心。”

獨孤雪嬌的臉皮自是比不上他,心驚膽戰的,就怕有人突然闖進來。

“你別鬧了,趕緊喫些早點吧,肚子該餓壞了。”

君輕塵聞言,不知想到什麼,眸光一暗,咬住她的耳垂。

“卿卿,爲夫昨晚喫的很飽,一點都不餓。”

獨孤雪嬌只覺耳邊滾燙,溫熱的氣體順着耳蝸往裏衝,渾身上下都開始發麻發燙。

等她領悟到這話的深層含義,整個耳朵已經紅的沒法看了。

“輕塵哥哥,你都是當爹的人了,怎麼還這般……”

後面的話實在說不出,太羞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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