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紅玉聽到陸景清提起當年的事情,一下子就愣住了。
這些年來陸景清一直都沒有提起過那八千萬的事情,鄭紅玉還以爲陸景清不在乎那些小錢。
畢竟L集團如日中天的時候,陸景清隨便拿出個一個億也不是什麼大事。
況且,她那個時候可是幫陸景清認祖歸宗了呢!
否則如今陸家也絕對不會承認陸景清這個兒子。
“景清,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呢吧。”
鄭紅玉已經是皮笑肉不笑了。
如今自己身上本來就已經身無分文,陸景清還要她給錢。
她去哪兒拿錢?
算上利息,那可是一個億。
除非是把他們家的房子給賣了。
否則怎麼都還不起。
“哦對了,挪用公司的那筆款子,就一起還了吧,實不相瞞,當初拿出那八千萬幫陸家渡過難關,其實也算是我的投資,合同上都有寫,陸夫人,就算是不想認賬,怕是也困難些。”
陸景清的語氣雖然沒有什麼波瀾,但是每一句話都戳着鄭紅玉的心窩子。
現在就算是殺了她,也根本沒有這麼多的錢。
鄭紅玉沉住了一口氣,說道:“陸景清,大家好歹也是一家人,有些事情不必做得這麼絕吧?”
“陸夫人說什麼話,大家都是生意人,誰也不會做虧本的買賣,難不成陸夫人覺得我是大善人,隨手扔出去個八千萬,都不需要利息的嗎?”
一旁的蘇雲姣看着陸景清言辭犀利的樣子,她這才終於明白爲什麼陸景清剛纔讓鄭紅玉母子進門,原來就是爲了向兩個人討債。
鄭紅玉看了一眼蘇雲姣,試圖讓蘇雲姣幫自己說句話。
可是蘇雲姣卻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見狀,鄭紅玉也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冷冷地說道:“陸景清,你好歹也算是陸家的人,如今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不管就算了,還在這裏落井下石!你做這些,以後死了還有臉去見你父親嗎?”
聽到鄭紅玉的話,陸景清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蘇雲姣突然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直接潑了鄭紅玉一臉的水。
鄭紅玉整個人愣住了。
大概是沒有想到蘇雲姣竟然會潑自己一身水。
“蘇雲姣!你瘋了!”
陸遲是第一個站起來的。
鄭紅玉也在半天之後回過神來。
“蘇雲姣!你!”
“見過不要臉的還沒有見過像是陸阿姨你這麼不要臉的,你有什麼資格去說陸景清?陸景清幫了你們這麼多,你們呢?就是吸血鬼!別人永遠都欠你們的,自己沒有能力還在這裏借東借西,這麼喜歡道德綁架?有本事當初自己沒做那些齷齪事。”
蘇雲姣一股腦地將自己所有的不滿全都說了出來。
而鄭紅玉也沒有想到蘇雲姣竟然這麼敢說。
“你……”
鄭紅玉你了半天,卻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蘇雲姣冷冷地說道:“景園不歡迎像是你這樣的客人,立刻出去!”
鄭紅玉攥緊了拳頭,一種恥辱感油然而生。
一旁的陸遲本想要爲自己的母親說幾句話,可鄭紅玉早已經甩袖道:“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別以爲你們現在風光!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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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鄭紅玉就拽着陸遲離開了。
等到兩個人離開了之後,蘇雲姣似乎還是不太高興。
身邊的陸景清無奈地說道:“你其實,也沒必要這樣,他們的話也傷不到我。”
“那怎麼可以?”
蘇雲姣皺眉,說道:“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毀了你的清譽!”
前世陸景清在她的印象裏面就是和自己一樣的大冤種。
雖然如今她發現自己對陸景清的認知有所偏差。
但這不代表陸景清就欠陸家的。
陸景清沒有想到蘇雲姣會爲他說話,印象裏的蘇雲姣一向都是在外表現得乖巧懂事,如今這樣直接和鄭紅玉撕破臉,怕是以後鄭紅玉會更找她的麻煩。
“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你放心吧,他們一個都不會有好下場。”
陸景清本來就沒有打算給陸家人活路。
這幫人都該死。
而今天和鄭紅玉說的這些,不過就是開胃前菜。
只是一瞬間,蘇雲姣就從陸景清的眼睛裏看到了一抹冷光。
之前蘇雲姣從沒有在陸景清的眼裏看到過這樣的眼神,簡直就像是要殺人一樣。
“不過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們就不說這些了。”
陸景清的臉上帶着一抹極爲淺顯的微笑,說道:“回來坐。”
蘇雲姣覺得剛纔眼神冷漠的陸景清有些陌生。
難道……前世陸景清不是真的死了?
可……不會啊。
蘇雲姣清楚記得前世陸景清就是車禍死了。
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的摻假。
這邊。
鄭紅玉已經帶着陸遲從景園走了出來。
剛剛出了景園,鄭紅玉就給了陸遲一巴掌。
陸遲被這一巴掌打得半張臉紅腫。
鄭紅玉冷冷地說道:“我怎麼生出了你這麼個蠢貨!你剛纔在裏面說的都是一些什麼話?你連話都不會說嗎?同樣都是陸家的孩子,你看看陸景清,再看看你!”
從前陸遲不爭氣也就算了,如今他們家已經窮途末路。
陸景清如果再不幫他們的話,他們怕是以後就真的沒什麼活路了。
“媽,你之前對蘇雲姣做的那些,已經足夠你進監獄了,我們還是不要……”
“你懂什麼?不成功便成仁!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哪兒來的這麼多的錢?嗯?難不成你讓我把你們陸家的祖宅賣了給陸景清還債嗎?”
這個陸景清,打得一手好牌!
竟然在之前的合同上面動手腳,自己還沒有發現。
一想到這裏,鄭紅玉就有些沉不住氣。
“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陸景清要是不配合,我就只能讓陸景清永遠消失!”
陸景清死了,到時候陸氏所有的一切都要回到自己的手裏!
陸遲看着自己母親眼神之中的那一抹陰狠,他渾身一顫,道:“媽,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