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您是好心,可是您看她現在的樣子,哪裏是會給我道歉的呀!”
白疏影用手撐着臉,拿紙巾擦掉從眼角滑落的一滴淚。
女人通紅着眼睛,抽噎着看向那大媽。
“我也不怕您笑話,這樣的事,我平時遇見的多了。”
“沈小姐仗着有霆軒的寵愛,就經常這樣給我找麻煩,想要敗壞我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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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我對她,也都是能避則避。”
“誰知道今天,還是讓大家看了笑話。”
不就是裝柔弱,扮綠茶嗎?
她在社會上自己生活了這麼久,這樣的手段可比沈月茹要熟練多了。
她現在就讓沈月茹看看,誰纔是綠茶的開山鼻祖。
那大媽聽見這話,看着沈月茹的眼神愈加厭惡。
就看沈月茹剛纔忘恩負義的表現,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喪心病狂的人。
這樣連之前幫助她的人都能背刺,由此可見,沈月茹是一個多麼低劣的人。
這種綠茶,也虧得他們之前還心疼她。
這樣明知別人有老婆,還一個勁兒地往上湊,懷上孩子的女人。
就算是受了再大的委屈,那也是她自取其辱,不值得任何人的可憐。
“你這個小姑娘怎麼這麼惡毒!”
白疏影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接一顆地順着臉頰滑落。
她故意將臉側向人羣最多的方向,讓所有人都能看清她泛紅的眼眶和顫抖的嘴脣。
“大媽,您別爲難她了。“
她聲音哽咽,指尖捏着紙巾輕輕按壓眼角。
“沈小姐現在懷着霆軒的孩子,情緒激動也是正常的。”
“我…我受點委屈沒什麼的。“
這番話看似大度,卻像刀子一樣精準刺向沈月茹的軟肋。
圍觀人羣發出一陣低聲議論,幾個年輕女孩已經對沈月茹投去鄙夷的目光。
沈月茹臉色鐵青,精心修飾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沒想到平時看起來軟弱可欺的白疏影竟敢當衆反擊,還把她腹中孩子的身份,就這麼爆了出來。
“白疏影!你少在這裏裝可憐!“
沈月茹尖聲叫道,聲音因憤怒而扭曲。
“誰不知道你纔是插足我和霆軒的第三者!”
“你現在卻在這裏倒打一耙,還真是好手段啊!“
白疏影肩膀瑟縮了一下,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嚇到了。
她身子微微向後縮了縮,正好讓陽光照在她淚痕未乾的臉上。
琥珀色的瞳仁在陽光的映射下,閃爍出一絲恐懼。
“沈小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
她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滿含悲傷。
“雖然在我和霆軒結婚時,你們早就分手了。”
“但現在你有了他的孩子,我…我願意退出的…”
這句話如同一顆炸彈,立時在人羣中引爆了。
一個大爺憤怒到漲紅了臉,忍不住指着沈月茹罵道。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廉恥!破壞別人家庭還有理了?“
“就是!剛纔還忘恩負義地罵幫她的律師,現在又在這撒潑!“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婦女附和道。
沈月茹環顧四周,發現原本同情她的目光全都變成了厭惡和指責。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精心打理的捲髮因爲剛纔的拉扯有些凌亂,哪裏還有之前的精緻。
“你們懂什麼!“
沈月茹終於崩潰,歇斯底里地尖叫道。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知道霍家在這個城市意味着什麼嗎!“
她指着周圍的人羣,眼神狠戾。
“你們連溫飽都纔剛剛滿足,怎麼敢管我們這些豪門之間的事的!”
“你們再敢多嘴一句,我讓霆軒把你們全行業封殺!“
這句話,又在衆人的怒氣上添了一把火。
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冷笑一聲,看向沈月茹的眼神中帶了一絲不屑。
“霍家?霍霆軒見了我們董事長還得客客氣氣叫一聲叔。”
“你只不過是他養在外面的一個玩意兒,又算什麼東西!“
“就是!仗着懷孕就無法無天了?“
一個年輕女孩叉着腰,氣憤地道。
“我最看不起這種小三上位的女人!“
白疏影看着局勢完全倒向自己這邊,內心卻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
她知道,是時候給這場鬧劇畫上句號了。
她深吸一口氣,從包裏緩緩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
“沈小姐。“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而堅定,眼淚奇蹟般地止住了。
“其實我今天來,是想給你一個機會。”
沈月茹警惕地盯着那個信封,放在身側的手緩緩攥緊。
“你少在這裝神弄鬼!“
白疏影不緊不慢地打開信封,取出一份文件。
“沈月茹,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可以告訴你,這是霍霆琛親自給我的文件。”
“你要是今天不給我道歉,我就會立馬,把這份文件公之於衆。”
“你…你…“
沈月茹的嘴脣顫抖着,杏眼裏是無盡的恐懼。
精心描繪的眼線被淚水暈開,在眼角留下兩道黑色的痕跡。
白疏影向前一步,聲音壓得很低,只有她們兩人能聽見。
“沈月茹,你苦心孤詣這麼多年,也不想讓自己的心血付之一炬吧?”
沈月茹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毒,但很快被恐懼取代。
她比誰都清楚,一旦假孕的事曝光,不僅霍霆軒會拋棄她,霍家更不會放過欺騙他們的人。
本來霍家對她的態度稍有緩和,就是爲了她肚子裏的孩子。
要是讓他們知道這孩子根本就不存在的話,那她就算是徹底完了。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有人已經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沈月茹感到一陣眩暈。
她苦心經營的形象,她處心積慮爭取的地位,正在因爲白疏影的話,一點一點崩塌。
終於,在衆人灼灼的目光下,沈月茹的肩膀垮了下來。
她死死咬着下脣,幾乎要咬出血來。
“對…對不起…是我不對…”
“什麼?我沒聽清。”
白疏影微微偏頭,聲音依然柔和,眼神卻冷得像冰。
沈月茹猛地擡頭,眼中的恨意幾乎要化爲實質。
但在白疏影平靜的注視下,她最終還是低下頭,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
”疏影姐姐,對不起,今天是我故意找你的麻煩,我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