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蘇黎眼前的,是一座位於湖畔,美到令人窒息的花園別墅。
兩層的純白歐式別墅,外牆上爬滿鬱鬱蔥蔥的常青藤,花園中的玫瑰競相綻放,色彩斑斕。
漫步在蜿蜒的小徑上,彷彿來到了童話世界裏的祕密花園。
蘇黎的心跳逐漸加快,臉上滿是震驚。
她轉頭看向傅靳言:“這座房子的外觀,以及院落裏的佈置,都跟我以前畫過的一幅畫一模一樣,你是不是見過那幅畫?”
那幅畫,是她嫁進傅家後,在靜園的畫室裏面畫的。
她從來沒有拿出來展示過。
傅靳言是怎麼知道的?
想到某種可能,蘇黎的心跳便如擂鼓一般。
她雙眼緊盯着傅靳言,等待着他的回答。
傅靳言神情自若,淡淡開口:“還記得你剛來傅家,腳踝受傷,在畫室裏睡着那次麼?”
蘇黎想起來了。
那天她在畫室裏畫傅念琛的畫像,不知不覺睡着了。
醒來後,小姜告訴她,是傅靳言抱着她,將她送回臥室的。
蘇黎鬆了口氣,放下對他的懷疑。
擡頭仔細打量這座房屋。
真的很美。
完全就是她夢想中的,家的模樣。
看着蘇黎揚起臉,一臉驚歎的模樣,傅靳言眼底劃過一抹笑意:“喜歡嗎?”
蘇黎點了點頭,看着他道:“不過,真的要讓我搬過來嗎?奶奶跟媽她們都同意了?“
傅靳言拔腿向別墅走去:“奶奶不會有意見。老宅里人多眼雜,這裏更清淨,對你的病情有好處。”
蘇黎愣住。
要打造這樣一棟房子,是需要花費不少心思的。
她以為他是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
沒想到他會關心她的病情。
這時傅靳言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蘇黎:“還不走?”
蘇黎回過神:“來了。”
別墅裏面,同樣裝飾得猶如童話般溫馨,精緻。
還有一名女傭笑容滿面地站在門口迎接他們。
“少爺,少夫人。”
這兩個稱呼都沒有問題,但是放到一起,就很容易讓人誤會。
蘇黎有些尷尬。
傅靳言卻神情如常地介紹:“這是周媽,以後負責照顧你的飲食起居。”
蘇黎衝周媽笑了笑:“周媽,我姓蘇,你以後還是叫我小蘇,或者蘇小姐吧。”
周媽立刻道:“好的,蘇小姐。”
傅靳言帶蘇黎上了樓,推開一間房間的房門。
“這是你的臥室,看看喜不喜歡。”
溫暖的陽光透過飄逸的薄紗,灑在超大的法式白色大牀上,房間裏擺放着許多盛開的玫瑰,整個空間充滿了浪漫夢幻的氣息。
站在窗前,還能看見火紅的楓葉,清澈的湖泊。
“很漂亮,我很喜歡。”
蘇黎回頭看向傅靳言,精緻的眉眼帶着欣喜的笑意。
陽光剛好從她的身後照來,她的每一根髮絲似乎都發着光。
整個人猶如陽光下嬌豔的玫瑰,令人心動。
傅靳言看着蘇黎,眸光逐漸變得幽深起來。
蘇黎興致勃勃地說:“可惜我來得太匆忙,有許多重要的東西沒有帶來,我想回一趟靜園,收拾一下行李。”
已經很久沒見到她這麼開心。
傅靳言目光動了動,忽然伸手捏住蘇黎的手腕:“跟我來。”
蘇黎的身體僵住。
她看向傅靳言。
男人英俊的臉上依舊是一派清冷,握住她手腕的動作從容自然,不帶絲毫璦昧。
顯然只是單純地為她帶路。
她要是在這個時候掙扎,反倒顯得她自作多情,想得太多。
蘇黎抿了抿脣,最終還是跟上了他的步伐。
走進衣帽間,傅靳言鬆開蘇黎的手腕。
他下頜微微一擡,示意蘇黎看放置在角落裏的那只行李箱。
“你的衣物,周媽已經幫你整理好了。其他的私人物品,都在箱子裏面,她沒有動過。”
蘇黎沒想到他考慮得這麼周全,笑了笑:“好,謝謝。”
傅靳言掃了眼她身上還沒來得及換掉的病號服,淡淡開口:“你先整理,我去書房處理點事情。”
“好。”
傅靳言離開後,蘇黎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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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長時間過去,她以為傅靳言早就離開了。
卻不想從房間裏出來,剛好跟從書房走出的男人撞見。
蘇黎脫口說道:“你怎麼還沒走?”
傅靳言有些好笑:“你就這麼希望我走嗎?”
蘇黎尷尬了。
這是他的別墅,自己就是個借住的,哪能將主人往外趕?
見她白淨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傅靳言的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下樓吧,周媽已經快準備好晚飯了。”
周媽似乎熟知蘇黎的喜好,做的一桌子菜,幾乎都是她喜歡的。
只不過,大概是受抗抑鬱藥物的影響,蘇黎並沒什麼胃口,只吃了半碗米飯,就放下了筷子。
傅靳言掃了眼幾乎沒怎麼動過的幾盤菜,皺了皺眉:“不合胃口?”
周媽聽到這話,表情立刻緊張起來。
來這裏工作之前,二少爺就跟她特別交代過,飲食起居方面,一定要讓大少夫人滿意。
如果大少夫人不滿意,她隨時都會被換掉。
周媽正提心吊膽的時候,就聽到蘇黎開口:“不是,周媽做的菜都很好,是我今天沒有胃口。”
周媽聽到這話,鬆了口氣,同時也對蘇黎心生感激。
看來小姜說得沒錯,大少夫人性情溫和,真的很好相處。
傅靳言看了眼周媽,周媽立刻識趣地退了下去。
餐廳裏只剩下他們二人。
傅靳言盛了半碗雞湯放到蘇黎的面前,語氣少見的溫和:“再喝點湯。”
她太瘦了。
細白的一截手腕,能清晰地看到手背上的青筋。
蘇黎想說不喝,但是擡眸對上男人堅持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她端起雞湯,用勺子輕輕攪了攪,秀氣的眉不由得一蹙:“怎麼有股藥味?”
“老中醫開的幫你調理身體的方子,對胎兒沒有影響。”
聽到這話,蘇黎只能捏着鼻子,把雞湯喝了下去。
吃完飯,傅靳言又待了一會兒,便準備離開。
蘇黎沒什麼事做,就送他到院子門口。
兩人沿着蜿蜒的道路靜靜地走着。
忽然,傅靳言停下腳步,眸光深邃地望向蘇黎,骨節分明的手朝着她的臉頰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