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玄拉着顧惜情遠離人羣,到渡輪最上層安靜的餐廳裏。
“怎麼哭了?”拉着她坐下來,看着她委屈的眉眼,林青玄心疼的伸手去擦拭她眼角的淚痕。
顧惜情吸吸鼻子,將他的手拍開,“風吹的,我沒哭。”
她剛才只是適當的擠一點眼淚出來而已,沒脆弱到因為幾句話就掉眼淚。
“沒哭?”林青玄嘴角輕揚,眼底笑意愈濃,“那這眼淚……?”
“做做樣子。”顧惜情昂着頭,用無名指指腹把眼眶附近的淚痕輕輕地擦乾淨,“你去忙你的,我到處走走。”
以前,這艘渡輪她都是一個人逛的。
在舞會上看着別人成雙結對的跳舞,在拍賣場裏高價拿下自己喜歡的一株蘭花,在甲板上吹着海風喝酒。
S市的豪門大家們每年的這個時候,就會舉辦這樣一場海上聚會,避免大家不用因為太久沒有聯繫而過於生疏,畢竟出了S市,在外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個團體。
“一起坐會兒吧。”林青玄拉着她的手。
這個位置很好,一擡頭就能看到外面的大海,也能俯瞰下面甲板上的人羣。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就像失憶的人回到熟悉的故地,被迫觸發了記憶一般,顧惜情現在心煩意亂,只想一個人吹吹風待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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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玄擡起手,摸着她的頭,“顧惜情,讓我陪你。”
“不需要。”顧惜情拿開他的手,起身走到餐廳外面,扶着護欄,眼眸微眯,瞧着逐漸遠離的渡口,心情沉重,“你讓我一個人靜靜。”
不可否認,這一年多來,她一直在做個縮頭烏龜。
第一件事就是逃離而不是解決根本。
再次站在這渡輪上,刻意不去想的過往就會跟倒垃圾一樣一股腦的倒到腦子裏,壓得她喘不過氣。
在國外的治療生活的時候,完全沒有這種情況。
回到國內,回到S市,就好像飛翔的鳥兒回到了牢籠裏,一切都變的壓抑了起來。
林青玄皺眉凝着顧惜情的背影許久,薄脣輕啓,緩緩開口,“我一會兒來找你。”
他正好去和那些長輩們敘敘舊,特別是厲家的長輩。
腳步聲走遠,顧惜情才回頭。
餐廳還沒有營業,此時餐廳裏,只剩下她一個人。
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來,雙手撐着額頭,疲憊的閉上眼。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白熾的陽光逐漸變得柔和溫暖,餐廳也開始熱鬧起來。
有腳步聲緩緩靠近。
顧惜情擡起頭,循着聲音看去。
“我找了一圈,想你應該在這裏。”蕭晨走過來,在她對面坐下來,“我看到厲閒卓了,你跟他遇上了嗎?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沒有。”顧惜情搖搖頭,厲閒卓也不過是對她耍了下嘴皮子而已。
“厲閒卓這個人精神不正常,我剛才看他鬼鬼祟祟的,估計要搞事情,所以我來找你了,我怕他……傷害你。”
蕭晨還記得,有一次在泳池裏找到顧惜情,她雙手被綁在身後,嘴上塞了布,整個人氣若游絲的漂浮在水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