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郭清漪和郭定華都看向沈含玉,郭定華的內心是,只要她沈含玉沒有與別人生出孩子,沒有被人親眼抓到她與別人未婚苟且他郭家都不會在意。
他要的是,與沈伯庸這層關係。
他不能讓沈伯庸的兩個女兒都與穆元湛扯上關係。
郭清漪道:“昭王妃看來聰明一回,你可是想到什麼法子?”
沈含玉被誇,心下暗喜,抿了抿嘴娓娓道來:“母后,咱們女子最看重的是自己的名聲,就算姐姐她在這方面有些肆無忌憚,甚至浪蕩,但,若是一日,她在衆目睽睽之下與人苟合,被人捉拿在牀,她就算再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屆時也定是沒臉見人的,到時候,她不嫁那人也是不可能了。”
沈含玉的這番話讓郭清漪和郭定華瞬間明白,郭定華喫驚:“你的意思是讓我家秉文與她做那事,被衆人當場看到?”
沈含玉看到郭定華突然的一臉喫驚有些緊張,解釋道:“這雖然有損大國舅和郭公子的聲譽,可是最有效的辦法,您細考慮考慮。”
沈含玉內心:你家兒子名聲早都臭了,還在意這個?
郭定華內心:是啊,那混小子爛事沒少幹,名聲早敗壞到底了,最後這一遭雖說讓人戳脊梁骨,到底於自己家最是有利的事,若能成,旁的也顧不得了。
思量片刻的郭清漪也覺着這個辦法雖然不光彩,有損郭家聲譽,又連累她這個皇后的顏面,但卻是最能成就這樁事的有效手段。縱使一個女子再孤傲,被人當衆看到她與人衣衫不整地苟且,她也不得不嫁了。
嫁給國舅家,那也總比死了的強吧。
“可是,那丫頭那麼傲,定是不會甘願做那事的,可要怎麼做呢?”郭清漪問。
其實,在郭清漪這個老狐狸心裏,一聽沈含玉提出的辦法時她已經想到幾種卑劣手段,再禍害別人這事上,她的經驗只多不少。
“自然是不能明着來的。”
沈含玉又道:“找一個宴席的機會,把姐姐也請過來,屆時給她酒裏或是喫食裏,總之只要她出現在宴席上,有的是法子給她做做手腳。”
“屆時讓郭公子藏匿在一間房子裏,等着她中了計,昏迷了,把她便給郭公子送過去,事情結束差不多時,再借機讓旁人都過去,那個時候不是就把人堵在了房間裏?”
“衆目睽睽之下,事情就這麼辦成了。”
沈含玉說着臉上的笑越發得意,似乎已經看到沈雲歌赤果果露肌膚被郭秉文壓在身下的樣子。
這時,只聽着郭定華“嘖”的一聲,道:“別把我兒嚇到。”
他可還指望着他兒給他傳宗接代呢,被那麼些人嚇壞了豈不功虧一簣。
郭清漪裝模作樣道:“這法子雖卑劣了些,但不枉是個最直接有效的。”
沈含玉一聽“卑劣”二字有些臉熱,羞赧了片刻接着道:“只是,姐姐一直對我很防備,自從臣媳揭穿了她的身份後她是再也不進王府的。就算她進王府,臣媳又怕王爺發現。若要別人邀她,她不認識不相熟的定是更不屑理會。眼下,要誰來邀她,並且她必定躲不過而必須赴邀的人臣媳還沒找到。”
畢竟,做這等腌臢事,像一個拉皮條的能提供場所、並必能把人邀請來的,得個人選。
幾人正默默思忖着,突然一個聲音從殿外傳來,“這等有趣的事,我倒有興趣助上一助。”
幾人都看向殿門處,卻見兩扇門被人推開,門外淑寧一把將阻攔她的宮婢推到一邊,揚着脖子笑得肆意款步邁進殿內。
“照昭王妃這麼一說,能助成此事的只怕除了本公主可再挑不出個最合適的人來,若能助大舅舅和表弟達成心願,我這個外甥女豈能袖手旁觀?”
![]() |
![]() |
![]() |
郭清漪看到自己女兒就頭疼,“你怎麼又進宮了?可被你父皇和他身邊的人看到了?”
“沒有,兒臣小心着呢。”淑寧趾高氣昂地走近。
沈含玉起身行禮:“永安公主。”
淑寧堪堪頷首,瞥着沈含玉,眼縫裏有着鄙夷和幸災樂禍,“沒想到你竟會如此算計人,還是自己的姐姐。”
這話讓沈含玉心尖一抖,“公主,我……”
“不過,讓我很感興趣。”淑寧打斷她,繼而看向郭定華和皇后,“兒臣爲嫡公主,讓人給那沈雲歌送去一封請帖,想必她不會拂了本公主的面吧?”
向來不太看得上淑寧這個嫡公主的郭定華聽到她能幫忙,壓着的嘴角也難得地勾了起來,“公主若能助成此事,不只於你表弟秉文,那於我們在坐的每一個人都只有益處,你便是大功臣了。”
能助成此事,與沈伯庸拉近關係,他就不會向穆元湛一邊倒,將來穆元湛一死,沈伯庸還不僅着他大女兒的夫家站隊,於郭家和太子都是好處,太子順利登基了,自然於她這個嫡公主也是只有好處的。
對於沈含玉,她只能看到表面的利益,覺得與她爭穆元湛的禍害終於解決了。可她是蠢不自知,自以爲自己聰明得很,北靜王和太子這個儲君爭鋒,最後贏的定是太子,能抱住太子和皇后這棵參天大樹,將來她的夫君一定會感謝她。
皇后和太子讓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
起初,太子承諾以王府今後的長久榮華,要她給穆元湛吹風站隊太子,她便想方設法地勸說穆元湛,誰知穆元湛不爲所動。
如今她不知道,皇后和太子早已改了目的,便是要她做刀子,近日便是一點點磨利她這頓刀。
她聽到郭定華說對每一個人都有益處,笑得喜不自勝,在郭清漪眼裏簡直就是一只蠢豬,然她正是需要這樣一個蠢東西爲自己和兒子所用。
郭清漪這時道:“哥哥說得是,只是若在淑寧那裏發生這樣的事,傳到皇上耳朵裏只怕又給她招來麻煩。”
她那公主府裏的腌臢事夠多了。
“母后放心,這點小事,沈雲歌一個小女子,無非就是一對未婚配的公子小姐苟且罷了。發現了便成婚,也不算什麼腌臢事,父皇能有多麼不高興,自然也不會過分怪罪女兒。爲了秉文,爲了舅舅,就算會被父皇責罰,女兒樂意而爲!”
爲了郭秉文,爲了自己兄長,最重要的更爲了自己的兒子,既然淑寧願意冒險相助,郭清漪亦不再說什麼。
即便淑寧這個女兒可能又一次受皇上責罰,那也算是做了一件有價值的大事,郭清漪安慰淑寧道:“如此,母后定讓太子記你這個姐姐的大功,今後太子也定不會虧待了你。”
幾人各自暗喜。
沈含玉將要先走一步,臨走前皇后讓自己的老嬤嬤將一個掌心大的青瓷小瓶子拿給沈含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