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怕是要栽個大跟頭

發佈時間: 2025-10-09 05: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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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盞茶下肚,兩人這才談起正事。

盛寶齡溫聲問,“平樂侯的案子,現如今查得如何了?”

雖說她心裏多多少少都有些大概,但若是不問,今日將裴辭喚來,便顯得可疑了。

裴辭倒是真當盛寶齡就是將自己喚來問平樂侯的案子,這會兒她問起,自己便也就細心的講了個清楚。

前前後後,小到一個銅板,大到涉及當朝一品大員。

盛寶齡眼睛微微一眯,“看來,樓家這次,是要栽個大跟頭了。”

前面多少次,都叫樓家給躲過去了,這回,卻是要叫他翻身不得。

只要徹底扳倒樓太師,無人在旁出謀劃策,小皇帝,便也就不過如此了。

只是,涉及到樓太師,小皇帝或多或少,也都該急了,他雖然不願摻這些個麻煩事,可也知道若是樓太師出事,他的好日子,便也就徹底到頭了。

裴辭微微頷首,“不知太后娘娘屆時可有什麼打算?”

他這一問,倒是將盛寶齡給短暫問住了。

盛寶齡薄脣微微抿了一下,若是樓太師倒臺,小皇帝身邊再無可傍身的,又加上平樂侯之事,牽扯過一衆朝中官員,屆時拿捏他,易如反掌。

而問題便是,如何處置這事。

退位讓賢?

不去提,心裏有個數。

可若是就這般說出來,卻到底逃不過“謀逆”二字。

說得再好聽,也始終是謀逆。

而一旦大事成了,縱使再有功,新帝也會心生忌憚。

若是自己要裴辭參與其中,逼得小皇帝退位讓賢,亦或者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小皇帝,由靜王繼位。

靜王難保不會對裴辭生出殺心。

一個會生出謀逆之心的大臣,縱使賢才之命再出衆,又有哪個天子敢用。

若是從前,盛寶齡才能昧着良心,利用裴辭,最後大事成了,再給條後路和一輩子也用不盡的錢財補償。

可如今,她又怎麼自私得下來。

或許從前不清楚裴辭的滿腔抱負,為朝廷社稷付諸一心的決心,可當她在那些夢中,一步一步的接近裴辭,一點一點的更深的瞭解了裴辭,她便愈發的不忍心。

更不願意他最後落一個如同夢中一般的下場。

片刻後,她道,“還未有什麼打算,裴相覺得呢?”

“哀家該有何打算?”

盛寶齡迅速的將話又給回了裴辭,想看看裴辭是怎麼說的。

豈料,裴辭反問,“太后娘娘以為,靜王殿下如何?”

此話一問出口,殿中在場幾人,震驚當場!

尤其是盛寶齡。

秋衣眉頭一蹙,慢步出了殿,守在殿門口,謹防有人換茶水時靠近,聽了些不該聽的去。

蒹葭垂下了視線,心裏卻凌亂了,裴大人這說的什麼話,這些話,是自己一個奴婢能聽見的嗎?

不會被滅口嗎?

盛寶齡在對小皇帝一次一次的失望中,早就有了這般想法,只是一直不曾下定決心,可這會兒裴辭就這麼直接的說了出來,倒是讓她感到意外,一瞬間心裏一咯噔。

裴辭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看着盛寶齡。

只待平樂侯的事鬧大,一切便會開始生亂,亂世中,便該出一個新君了。

事情看似遙遠,可又很近。

靜王暗中培養,密謀的兵隊,已經在逐步接近京城,只待時機成熟,一舉攻城。

所以今日,裴辭勢必要從盛寶齡這裏得到個準確的答案。

他知道,前世,盛寶齡因為對先帝的一句承諾,所以對小皇帝百般忍讓,始終都抱有希望,又守着一個承諾。

直到最後發覺小皇帝的心思,本性徹底暴露,朝臣苦不堪言,只怕項上人頭明個兒就不保了,百姓更是怨聲四起。

民不聊生。

一切卻都來不及了。

可這次,平樂侯之事率先發生,盛寶齡更是親自南下一趟,知曉了小皇帝所做之事。

如此,他不知道現在的盛寶齡,是否還持着像上輩子那樣的想法,守着先帝的一個承諾不放。

裴辭的心裏,是有些緊張的。

對上裴辭的目光,盛寶齡的心裏是有些緊張的。

半晌後,她沉聲道,“靜王品行端正,體察民隱,仁厚禮賢,若為政,必然精明。”

裴辭既然這麼不加掩飾的問了自己,勢必他起了異心。

盛寶齡自然不會再加隱瞞,橫豎便將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

只是,這會兒的裴辭,怎麼同自己夢中的那個一心為朝臣,至死都不願意謀反的裴辭不愛像?

盛寶齡心裏困惑。

得了盛寶齡的肯定回答,裴辭的心裏,也算安定了些許。

“不知娘娘可有什麼安排?”

盛寶齡猶豫片刻,卻還是將自己這陣子的安排都說了一些。

小皇帝身邊有多少自己的人,宮中有多少自己的心腹。

一旦出了事,這些人都將把目標鎖在小皇帝身上。

而眼下,至為關鍵的,就是這禁軍統領,不是自己的人,不為自己所用。

她有想過要側面拉攏,可那人便是油鹽不進,不為所動。

盛寶齡甚至不能夠確定,他是否聽命於小皇帝,是否是先帝安排的,便是為防止這麼一天。

而盛寶齡的擔憂,恰恰裴辭能夠解決。

“太后娘娘不必憂心,此人是微臣的舊識。”裴辭道。

只是他這麼一說,盛寶齡卻不得不懷疑了,這是否是裴辭一手早就安排好的。

何來這麼巧的事,可問題是,那禁軍統領是先帝在位時親封的,若是與裴辭交好,又或者時裴辭早就安排的,那裴辭究竟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思做的這些個安排?

在早幾年前,與先帝交好,情如兄弟之時,便已經……

盛寶齡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唯恐想到了些不該想了,對裴辭心生懷疑。

這點,是她自己不想要的。

一旁的蒹葭甚至想要撕點布塊,好將自己的耳朵給堵住,這些個,可都不是她一個奴婢能聽的。

聽不得聽不得。

怎麼也不說讓自己先出去,再好好的在這裏談這些個謀反的大事。

一時間,蒹葭都不知道,是這兩位心大,還是因為信任自己,還是自己真的半點都沒有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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