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帶着禮物來到季家,甚至不用多說什麼,季家的傭人就帶着她去季媛所處的院子。
只是她們還沒到,就能聽見一位婦人叉着腰破口大罵。
沈鳶一眼就認出此人是季媛的母親,陳淑玉。
傭人似乎早已習慣這樣的場面,刻意繞開那邊,沈鳶也只是跟着傭人繞開走,並沒有上前打招呼。
不是她想給陳淑玉留面子,而是打心裏嫌惡這個人潑辣的作風。
就這樣還能成爲季家主家的二夫人,實在是難以言喻。
可當她走到季媛的院子,卻被告知季媛早就約了其他人出去,至今還沒回來。
沈鳶有些尷尬,帶路的傭人也有些不可置信。
他還以爲沈鳶跟季媛約好了見面,所以特意給她帶路獻殷勤。
結果呢,是沈鳶不請自來。
就在他糾結如何處理的時候,沈鳶開口了。
“媛媛不在家嗎?也怪我,本想着給她一個驚喜就沒跟她說,結果真不湊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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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眼神複雜看了她一眼,“那沈小姐是先回去還是?”
沈鳶示意跟在自己身後沈家的傭人,“沒事,把禮物放下,我在這裏等等也無妨。”
這情況,就是硬要在這裏待着。
季家的傭人也不好說什麼,留下一句怠慢了就離開現場。
他可不敢多待,就剛剛看到二夫人那架勢,自己要是陪沈鳶等大小姐回來,指不定被二夫人怎麼罵。
院子裏有涼亭,沈鳶自顧自坐下玩手機,那自如的姿態,都會讓人懷疑這是她家。
這時,一個捧着古籍的男人剛好出來,瞧見沈鳶,竟也在她旁邊坐下,神態自如翻閱着古籍。
這一幕讓沈家的傭人看的有點迷惑,他跟着二小姐來季家的次數不少,卻幾乎從未見過這個男人。
對方是什麼身份他也不清楚,除了緊密觀察對方的行爲,他也做不了什麼。
這時,不知道吵贏了還是吵輸了的陳淑玉回來。
看見自己的丈夫跟以往一樣抱本破書在那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季風平!”
而隨着她這一聲毫不客氣的怒吼,季風平眼睛也沒擡,只是靜靜翻閱手中的書。
沈鳶忍不住好奇看過去,原本陳淑玉的角度看不見她,她這一動,陳淑玉就發現一個明顯是女性的側臉。
氣上心頭的陳淑玉根本來不及分辨對方是誰,一個箭步就衝上去揪住對方的頭髮。
“小踐蹄子!誰允許你坐這裏的?”
沈鳶被這粗魯的動作扯得大叫,“阿姨?我是鳶鳶啊!”
沈鳶的大喊卻讓季風平放下書,他面色不悅把沈鳶的頭髮從陳淑玉手裏解救出來,“你發瘋也要有限度!”
驚魂未定的沈鳶馬上躲在男人身後。
陳淑玉雖然在聽見沈鳶的聲音認出對方是誰,可是看見一向百事不理的丈夫居然爲了一個外人這樣兇她。
她當即就有些控制不住,“這能怪我嗎?明明是她不知廉恥跟我的丈夫坐這麼近,我生氣還不行了?”
季風平眼神兇悍看着她,“呵,你思想齷齪就看別人也齷齪,媛媛不在家,你自己又不知道跑哪去野了,我不招待客人誰招待?”
男人的話一出,陳淑玉只能低下頭,“我,我……”
“除了撒潑就是撒潑!要不是看在媛媛的面子上,你以爲你能好好待在這裏?”
這句話似乎是踩中了陳淑玉的痛腳,她也顧不上兩個外人在場。
“你以爲我想留在這裏!!天天因爲雞毛蒜皮的事情被別人冷嘲熱諷!季家這麼大一個家族,還要我孃家倒貼錢養你們父女!我早就受夠了!你想離婚是嗎?我們現在就去,誰愛跟你受委屈誰去!”
眼見兩人之間氣氛愈加激烈,沈鳶眼珠子滴溜溜轉動,可是一番權衡利弊之後,還是決定站出來。
“叔叔阿姨你們冷靜好不好?鳶鳶只是想來找媛媛,不是故意要讓阿姨你誤會的,您別生氣,鳶鳶給你道歉好不好?”
沈鳶滿臉委屈向陳淑玉道歉。
季風平拿起自己的書,“我看你還不如一個丫頭懂事。”
丟下這麼一句話,季風平揚長而去。
陳淑玉皺眉看着沈鳶,她總覺得沈鳶怪怪的。
以前看沈鳶還是挺乖巧懂事的樣子,可是剛剛那句話話裏話外都在暗示是自己無理取鬧。
難道真的是自己過於敏感了嗎?
而她猶豫的瞬間,沈鳶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眼角蓄滿淚水,大有一副陳淑玉不原諒她,她就哭的架勢。
心中怪異感更甚,卻還要安撫沈鳶,說自己沒生氣。
沈鳶也是厚臉皮,被陳淑玉鬧了這麼一下,她仍舊沒有離開的意思。
趁着陳淑玉離開的間隙,沈家的傭人委婉提醒,“二小姐,我們不回去嗎?”
沈鳶卻睜着眼睛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在等大哥過來接我,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你去門口看看。”
出發之前管家跟沈鳶提過一嘴沈澤景會去季家接她。
更何況此行的目的還沒達到,她纔不會輕易離開季家。
找季媛也只是藉口,現在也支開了傭人,正好可以趁機試試能不能碰見季辭。
陳淑玉回來的時候發現沈鳶和傭人都不見了,反而鬆了口氣。
她也沒多想,以爲沈鳶看懂了自己的敷衍,自討沒趣離開。
只是季家太大了,彎彎繞繞的,沈鳶走了很久都沒看見季辭。
就在她以爲沒有機會的時候,在某個轉角發現了他的身影。
還沒來得及驚喜,卻發現他身邊還有人。
那個人正是給她發信息半個小時後到季家接她的沈澤景。
看來,沈澤景早就到了季家,不過他的主要目的不是接自己,而是找季辭順帶的。
這讓沈鳶很不爽,可是眼下不是生氣的時候,不如趁機聽聽他們說得什麼。
於是沈鳶找了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躲了起來。
“季總,上次的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是我管教無方,才讓鳶鳶鬧了這麼大的笑話,可能真的是我們兩家無緣。”
”如果要取消婚約,我也是可以做主的……”
“不用!”
話還沒說完,就被季辭打斷。
沈澤景滿臉疑惑,“那季總的意思是?”
“婚約的事情,不如讓我跟當事人商量?”
沈澤景還沒開口,就聽見不遠處有動靜。
是沈鳶,她聽見季辭說的與當事人商量,當即控制不住弄出了動靜。
畢竟在她的認知裏,季辭早就拒絕了沈明珠,那麼現在說的當事人應該是自己。
季辭要親自跟自己商量?
那不就意味着這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誰?”季辭冷呵。
沈鳶明白眼下不是暴露的時機,反正季辭會主動找自己,不如先離開假裝不知道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