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那批貨有問題
就在周萬山一切步上正軌的時候,全叔和劉叔在送貨的途中竟然遇到了火車上有危險分子暴動,一大批貨因此毀於一旦。
足足五千多塊的貨,有這段時間所有的新款服裝,周萬山他們連個面都沒見到就沒了。
全叔和劉叔一臉的愧疚和自責,不斷道歉:“都怪我們!當時情況太亂了,我和小劉忙着逃命,等回頭再去看的時候那批貨已經被好多人搶走了,剩下的一些也都被人踩爛了的……”
周萬山給他們倒了杯水,“先別急,慢慢說。當時情況危急,肯定以性命為重,你們沒做錯。”
他又問:“那批貨你們當時放在位置上吧?全叔,你們坐的什麼位置?”
全叔和劉叔對視了一眼,“就在過道的位置,我在過道,小劉在另一邊的最裏面。”
周萬山皺眉:“你們坐的硬座?那這些箱子放在哪裏?”
他和袁海華應該都給他們開了工錢其中也包含了車費,相當於他們兩人拿的是兩份工資,還捨不得花錢買硬臥,這就有點……
全叔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們都想節約一點。那箱子就放在我們腳下的,一直都看着,前幾次也沒出過錯,誰知道這次會遇到那種情況。”
周萬山沉銀了一會兒,“好我瞭解了。全叔劉叔你們先去休息吧,找到招待所了嗎?費用我出了,你們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
他們兩一愣,劉叔更是着急問道:“這事兒就這樣算了吧?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實在不好意思。”
周萬山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嗯,當然。我又不會怪你們,更何況這是意外,誰也控制不了意外的發生對吧?”
全叔訕訕笑道:“對,對。謝謝周老闆。”
“不用謝。錢啥時候都能賺,人沒事兒就好。”
等到送走兩人,趙俊傑立刻就跳了出來:“就這樣算了?這麼大一批貨,我們這個月賺的錢幾乎全投進去了,哪怕是找回來一件也好啊。”
周大嬸也跟着愁:“咋就這麼倒黴呢,這麼多錢呢。”
是啊,這麼大一筆錢呢。
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了?
周萬山丟下手中的衣服,“我出去一趟,給袁老闆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你們繼續賣着。”
趙俊傑連連點頭:“對,看能不能補救一下,我們店裏的存貨也不多了,這批沒了還得進下一批貨。”
周萬山去了郵局打電話,等了好一會兒那頭都沒人接,試了兩三次最後只能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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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還打不啦?”
周萬山搖頭:“沒人接。姐,你們郵局啥時候下班來着?”
“下班啊……”那大姐看了眼牆上的鐘:“五點。你要是還來的話得五點之前來啊。”
“好嘞,謝謝姐。那我晚點再來一趟。”
結果下午下班時間店裏的生意又忙了起來,周萬山沒能去打電話,只能拖到第二天。
趁着早上上班,周萬山去了郵局,這次聯繫上人了。
“袁老闆,這批貨的事兒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知道嗎?”
袁海華聲音也有些急迫,“我昨天收到消息就讓人去查了,忙了一晚上。周老闆,全叔和劉叔還沒走吧?火車上是發生過一次動亂,但那是有人搶劫,至於那批貨沒被動過。全叔打電話給我說貨被人動了,丟了很多,剩下的都被人踩壞撕爛了。他是不是這樣跟你說的?”
周萬山很是平靜的嗯了一聲。
昨天看全叔的表情他就察覺到一點不對。
要說這全叔和劉叔,周萬山更信任誰,那肯定得是全叔。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還有和袁海華的討論,全叔更踏實平和一些,脾氣也更好,做事細緻有責任心。至於劉叔,脾氣暴躁,性格比較衝動。
兩個人送貨沒有百次也有十幾次了,本以為他們搭配可以互相平衡一下,現在看來因為某種原因這種平衡被打破了。
至於這個“原因”,無非就是利益。
“是,他們也這樣跟我說的。昨天我察覺到全叔的表情有點異樣,我讓他們多在招待所住了一晚。我現在去看看他們離開沒。袁老闆,這人如果已經回了上海,你再問問情況。”
袁海華一口答應:“人是我給你介紹的,我再給你補一批貨,這次我直接讓廠裏的員工送過來,你到時候注意接收一下。”
“那就麻煩袁老闆了。不過這事兒畢竟是我們兩個的責任,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擔在身上,這樣吧,一人一半,我也不佔便宜。”
“好說,周老闆大氣!”
掛斷電話後,周萬山徑直去了招待所。
他昨天特意留意了一下全叔和劉叔的路線,看到他們往這邊走了,這條路線只有一個招待所。
前臺幫忙查了人,知道他們沒走後周萬山都有幾分無語了。
真不知道他們是心大還是根本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竟然睡到現在。
周萬山敲門之後很快劉叔就來開了門,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找誰……周老闆?”
周萬山笑了笑:“劉叔還在睡?”
“周老闆咋來了?”
他剛醒,臉上的表情還沒能很好的控制住,流露出來的驚訝和慌亂被周萬山完全捕捉了個正着。
周萬山不動聲色的把目光落到他臉上,“昨天的那批貨我有些問題想問問你們。”
劉叔臉色微變,擠出一個尷尬難看的笑:“那批貨我們不是都說清楚了嗎?咋還有問題?”
裏頭還在睡着的全叔也醒了,“誰啊?”
周萬山朝着裏面看了眼:“方便進去嗎?我有些話想和你們說。”
全叔眼皮子直跳,只能把他讓了進去。
“周老闆啊,你咋來了?”全叔看到周萬山的表情和劉叔沒啥區別,都是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很輕易就能讓人瞧出他們的心虛。
“是關於昨天那批貨的。”
周萬山不急不忙,坐在房間裏唯一的凳子上,“全叔和劉叔你們有沒有什麼別的話要和我說的?”
“什、什麼話?我們要跟你說啥?”劉叔脾氣上來有些不耐煩了,心虛到極致就是理直氣壯。
“你到底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