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怎樣,婚約還在,即便註定是無愛的婚姻,照樣領證。
誰讓她已經被慣得離不開他了。
他休想撒手不管。
婚後雖然是異地,但對於她來說已經滿足了,至少她已經有名分可以隨時出去找他。
兩人相處模式漸漸又變回從前,她作天作地,他還是那樣慣着寵她。
等到他回國,她其實欣喜又緊張,他終於回來了。
他上一次說愛她,她覺得是男人的佔有欲作祟,有人覬覦她,他便分不清是愛還是其他。
她不敢細問,但不可否認的是那刻自己的欣喜若狂。
她依舊不敢把從前的那顆,已經被她藏起來的心重新放出來。
如今他再次說愛她,那些刻畫在心底的難過,她覺得是時候宣泄出來了。
“你的愛還是從前的那一份嗎?”
不變的,還是從前的那個阿深哥哥嗎?
當她聽到一聲“是”,一滴滾燙的淚珠滑落。
這讓她欣慰又欣喜,她隱藏了多年的愛意,終是沒白費。
那麼,他當年爲什麼要突然跟她說取消婚約?
還有那個出現在他房子裏的女人。
顧允深聽到她壓着的哭泣,心裏像是有萬只螞蟻在啃食,又麻又痛,難受至極。
“別哭。”他喉嚨艱難地發出聲音,“晚晚,你別哭。”
求她別再哭泣,他聽不得她哭的聲音。
他站在辦公室裏,高大的身影裏難得露出無措感來。
大手無意識地抓着辦公桌的邊沿,用力到手指都泛了白。
他用盡所有辦法在哄他的女孩,可無論他如何溫柔,說了多少甜言蜜語,他的女孩似要哭到天荒地老般,有愈烈的趨勢。
手機已經掉落在牀上,其實聽筒中的聲音已經聽不清了。
向晚只想哭,一直哭下去,不想停。
終於等到發泄夠了,她從被窩裏鑽出來,重新拿起手機時,她聽到那邊傳來車子啓動的聲音。
“你在幹嘛?”她連忙出聲,嗓音裏帶着哭過的嘶啞。
顧允深換了只手拿手機,一手把控着方向盤。
“我現在過去找你。”
“別。”向晚很是激動,用哭音警告,“你別來,不許來。”
他要真來了,她這戲就沒法拍了。
不等顧允深開口,她又繼續,“你快回去,不許過來我這裏,聽到沒有?”
她這樣激動,讓顧允深怎麼敢再去找她,他答應下來。
“好,我不去,你先別說話,也別哭,去喝杯水潤潤嗓子,明天還要不要拍戲了?”顧允深在那頭放低着聲音哄着她。
“嗯。”向晚爬下牀,喝了大半杯水之後,情緒也穩定下來。
只是時不時還抽一下,擤一下鼻涕。
顧允深坐在車子裏,一直留意着她這邊的動靜,終於等她準備好,他試探性開口。
“現在還有力氣聽我說嗎?”
“有,你現在說,我聽着。”
說他爲什麼突然疏遠冷暴力。
“我畢業的時候,被一個人纏上,她舉止偏激,是個極端的人,我怕她會傷害你,讓你受傷,我纔不得已遠離你,並不是因爲我不喜歡你。”
他三言兩語描述這段經歷,不想再過多透露。
他的晚晚乾淨又純潔,不應該與這些骯髒的東西有關聯,她也不必知道。
所幸向晚沒追問細節。
顧允深說出被人纏上時,她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夏天不經意撞見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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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只聽到聲音,是一個女人跟顧允深在爭吵,所以是她嗎?
向晚把疑問說出。
顧允深說:“沒錯,就是她。”
“你爲什麼會被她纏上?”
“那當然是你的阿深哥哥長得帥氣咯。”他用輕鬆的語氣調侃着。
向晚知道他這是想討她歡心,也是在哄她。
她不得不承認,的確起了一點點的作用。
“哼,少自戀。”她又問:“那後來呢?”
“後來,我擺脫她了,但是我把你惹生氣了。”等他再回頭,她已經不理他了。
“誰讓你說取消婚約的話,我當然生氣了。”
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
“嗯,所以後來我纔沒跟爸媽說取消婚約的事,是我不想取消。”
他也在猶豫,他那時當然也想抓取幸福…
“但是你把我扔下了,自己跑去國外,也沒跟我解釋清楚。”
這回,顧允深沒正面回答,他嗯了聲,承認錯誤,跟她道歉。
“有點晚。”向晚小聲嘟囔着,不是很滿意,但下一秒,又換了態度,“算了,我原諒你了。”
只要確定他愛她,並且一直都愛着,那就行了。
她很大度的。
小姑娘雖說已經原諒他,但他太混蛋了。
“晚晚,從前的顧允深太壞,忘記他好不好。”
只記住現在的他。
以前的他太壞了,根本不配得到她的青睞。
除了壞,他那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