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傅辭舟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慢一步,就全盤皆輸。
就因為蘇黎懷着傅靳言的孩子,現在,自己處處被他鉗制。
傅靳言走到傅辭舟的身邊,擦身而過的時候,淡淡地說了一句:“以後,她的事情,不需要你再插手。”
說完,提步離開。
傅辭舟盯着傅靳言清冷的背影,眼底壓抑着無盡的陰翳。
回到住處,傅辭舟讓人找來蘇佳妮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蘇佳妮接到傅辭舟的電話,有些吃驚。
“三少,你找我有事嗎?”
傅辭舟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濃重的夜色,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蘇二小姐,我知道你對我二哥有意,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可以給你一個接近他的機會。”
蘇佳妮心臟狂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少,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男人的聲音漫不經心,還帶着一絲笑意。
在蘇佳妮聽來,就是在開玩笑。
不過,蘇佳妮瘋狂迷戀傅靳言。
她做夢都想得到他。
她不想放過任何一絲希望。
蘇佳妮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你說,你想讓我怎麼做?”
聽完傅辭舟的要求,蘇佳妮的臉色變了又變。
心裏涌起強烈的嫉妒。
蘇黎這個掃把星,上回沒能成功將她拉進地獄裏,簡直太可惜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給傅家的男人灌了什麼迷魂湯?
傅靳言向着她也就罷了,傅辭舟竟然也為了她,不惜出賣自己的兄長!
第二天,蘇文傑就帶着禮物來到傅家。
說是知道蘇黎生病了,他這個做父親的憂心忡忡,幾天都沒吃好,沒睡好,特地過來看看她。
蘇文傑看了眼四周,面露擔憂:“阿黎怎麼沒出來?她是不是病得很嚴重?”
兒媳婦病重,被送到療養院,都沒提前知會一下孃家。
這事傅家做得並不在理。
潘錦如神情有些不自然,瞥向老夫人。
老夫人淡定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開口:“不瞞親家公,阿黎這孩子,確實病得很嚴重,甚至出現了自殺傾向。”
“我擔心她傷到自己,就安排她住進了療養院,由專業的醫生護士照顧她。這事,沒有提前跟你商量,也是怕你擔心,還希望你不要見怪。”
蘇文傑連忙道:“哪裏哪裏,老夫人這麼做也是為了阿黎好。就是不知道阿黎住在哪家療養院,我想過去看看她。”
二十分鐘後。
蘇佳妮就給傅辭舟打來電話,把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告訴了他。
“是寧心療養院,聽說那家療養院十分注重保護病人的隱私,管理非常嚴格,如果家屬想要探望病人,還需要提前預約。”
傅辭舟面色難看。
什麼療養院,竟然把病人當成罪犯一樣管理。
如果院內的醫護人員虐待病人,那病人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更何況,蘇黎還是一個孕婦。
那些人真的能照顧好她嗎?
傅靳言真是昏了頭,竟為了防備潘錦如,將人送到那種與世隔絕的地方。
傅辭舟越想越怒。
丟下手頭的工作,起身朝着辦公室外走去。
這時,蘇佳妮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三少,我已經完成你交待的事情了,你答應我的事,又什麼時候兌現呢?”
“明晚七點,我二哥要在西陵酒店參加一個酒會。能不能把握住機會,就看二小姐的了。”
傅辭舟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駕着汽車一路疾馳。
根據導航,足足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才來到寧心療養院。
不得不承認,療養院的環境還是挺好的。
從外觀來看,幾棟建築也很氣派漂亮。
傅辭舟來到接待處,說明來意。
接待處的護士小姐微笑着說道:“抱歉,先生,您不能探望蘇黎女士。”
傅辭舟面色陰沉:“我是她的家人,為什麼不能探望?”
護士小姐耐心解釋:“蘇黎女士的情況非常特殊,除非院長親自批准,否則,任何人都不能探望。您如果想要探望她,請先徵得院長的同意。”
傅辭舟差點氣笑了。
他堂堂傅三少,還是頭一回吃閉門羹。
“把你們院長的電話給我,我跟他說!”
護士報出院長蕭睿的電話號碼。
傅辭舟長身玉立地站在大廳裏,撥通了蕭睿的手機,陰沉着臉向對方說明情況。
蕭睿語氣為難:“傅三少,實際上,不是我不允許你探望蘇女士,而是老夫人特意叮囑過,不許任何人探望她。”
傅辭舟冷笑:“蕭先生,你是真的聽從老太太的命令,還是拿着雞毛當令箭,可能只有你自己清楚。我可從來沒有聽老太太提起過,連我們自家人都不能探望蘇黎。”
蕭睿毫不示弱:“抱歉,我從老夫人那裏得到的命令就是這樣的,如果三少有任何疑問,可以親自跟老夫人求證。”
傅辭舟的面色緊繃,彷彿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
片刻後,他忽然輕笑了一下:“蕭先生,不能給我個面子麼?”
蕭睿的語氣也緩和下來:“三少,這件事我真的做不了主。如果我現在放你進去,明天療養院可能就要關門大吉……不如你好好跟老夫人談一談,只要她那邊鬆口,我這邊肯定會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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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辭舟手指倏然握緊,眼裏一片冰寒刺骨。
一個小小的療養院院長,居然也跟他玩起了踢皮球。
傅辭舟壓抑着怒火,回到車裏。
立刻讓助手吳赫調查蕭睿,看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吳赫很快傳回消息。
蕭睿這個人非常神祕。
除了知道他一手創建了寧心療養院之外,外界竟然連他的一張照片都沒有。
別的信息,更是一無所知。
傅辭舟的臉色冷得可怕。
他透過車窗,望向那個守衛森嚴的療養院,再次撥打蘇黎的電話。
他進不去,總能讓她出來吧?
電話鈴聲響起。
傅辭舟的心臟提了起來。
他擔心又像昨晚一樣,無人接聽。
好在,鈴聲響過一陣之後,終於被接通。
“三少,有什麼事嗎?”
聽到蘇黎冷漠疏遠的聲音,傅辭舟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
他沉聲開口:“阿黎,我現在在療養院的門外,你能不能出來一下,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