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梅不贊同:“躲的了一時,還能躲的了一世嗎?你又沒做錯啥,憑啥要躲着,咱就不躲。
到時候看情況再說,你安心住着,他們要真是敢強行帶你走,我就去縣衙告狀,縣衙不給公道,我就去府城,總之不會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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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雙雙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感激的跪地磕了個頭。
是她不孝,害的爹孃這麼大歲數還爲她的事操心。
劉家人若是對李家下手,她就一把火燒了他們全家,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兩天後,劉家人見李雙雙依舊不回來,直接去找了馬婆子的孃家侄子,一起去了稻花村。
稻花村的村民見兩名跨着刀,穿衙役服的男子跟着劉家人去了李雙雙家,紛紛圍了過去。
李晚月一家也聽到了消息,趕忙過去。
李雙雙家人見劉家果然帶着衙役來了,頓時有些慌亂。
馬婆子昂着頭得意道:“他親家,趕緊讓雙雙跟我們回去吧,不然你們就得去衙門走一趟了。”
其中一個衙役馬衝惡狠狠道:“你們不讓人家的媳婦回家,這是犯了律法了知道嗎?趕緊放人,不然把你們都抓進牢裏。”
李家人頓時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村民們平生連縣城都去不了幾回,更別說跟衙門的人打交道了,本能的懼怕。
又沒讀過書,不懂律法,自然他們一嚇唬就怕了。
李晚月問道:“官爺,您說的那條律法,可有官方文書,能不能拿來讓我們開開眼?”
馬衝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這有你什麼事,邊兒去。”
“我們同爲李氏一族,都是親戚,您要把人抓走,我們不清楚犯律法,問兩句沒問題吧。”
李晚月說完又道:“再說,是劉家人虐打雙雙在先,差點把人家女兒打死,雙雙沒有做錯事,他們卻無故虐打正妻,還要休妻,這難道就不是觸犯律法嗎?凡是有因纔有果,劉家虐打,人家纔不願回的。”
馬衝冷嗤:“打幾下怎麼了?我聽說是李氏頂撞婆母,忤逆不孝,這纔打的,這種不孝的人,被打死都是活該。”
“說雙雙頂撞,證據呢?縣大人審案,還要根據證據來審呢。”
“劉家一家子都看到了,他們就是證據。”馬衝本就脾氣差,村民看到他們,都是畏畏縮縮,還從來沒人敢這麼跟他們說話。
他指着李晚月罵:“有你什麼事啊,滾開,不然以妨礙辦差,把你抓牢裏去。”
說完,又指着李雙雙家人:“快點把人交出來,別耽誤我們的時間。”
李晚月抿脣,冷冷看着官差,腦子飛快想辦法。
李家人攔着,李雙雙不忍看家人爲難,走了出來。
“別爲難我家人,我跟你們回去。”
馬婆子和劉招財得意的昂着頭,跟他們鬥,除非他們家有靠山。
李家立刻攔着:“雙雙,你不能跟他們回去。”
“爹孃放心吧,我一定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李雙雙笑了笑,心想:那就送他們一家去死。
馬婆子看到李雙雙,就想到這幾天家裏亂七八糟都是被她害的。
擼着袖子想上前打她,還沒走到跟前,就被趙素英推到一邊。
“哎喲,我的鐲子喲。”趙素英拿起被踩變形的鐲子,道:“你這婆子,踩壞了我的鐲子,賠錢。”
馬婆子被推一個踉蹌,氣道:“啥鐲子就讓我賠錢,想訛錢是吧?”
李晚月把鐲子舉到她面前:“這鐲子,可是秦家大小姐送我孃的見面禮,出自大工匠之手,被你一踩,整個都變形了,不找你賠錢找誰?”
不等馬婆子反駁,她接着說:“村裏人誰不知道我們家和百味樓的東家和縣城秦府有生意往來,秦府的少爺和小姐前些天還親自來我家談生意,這鐲子就是那個時候送的,你們要是不信,我也可以請秦東家來一趟。”
馬衝一頓,眯眼看着李晚月。
李家竟然認識百味樓和秦府的東家,那這事可不好辦了。
秦府和百味樓在縣衙都有人,他一個小小守門衙役,在那些人面前不夠看的。
見馬衝猶豫的神情,李晚月就知道大旗扯對了。
馬婆子見自家侄子的神情,想來這兩家他是知道的。
難道那兩家不好惹?
她是知道李家在做生意,可沒想到背後竟然還有靠山啊。
見自家侄子不說話,馬婆子湊上前小聲問:“衝啊,這咋辦?”
馬衝輕咳一聲,板着臉:“這位姑娘,人家可不是故意的,你們的鐲子沒戴好,跑到人家腳下,那是你們的責任。
再說了,這是李雙雙家,你沒事跑來湊什麼熱鬧,不湊熱鬧,鐲子會被踩嗎?就算要賠錢,也是讓李雙雙家裏賠,與劉家無關。
我們還有事,別再耽誤我們的時間,否則你就是妨礙辦差,我只能抓你去牢裏了。”
李晚月看着他,這人嘴可真硬,雙雙是個好人,她不願看她和孩子回去受磋磨。
真要是鬧到衙門,她只能去找沈昱和秦允亦他們,看能不能幫忙了。
這時,就聽身後的人羣裏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兩位官差好威風啊。”
衆人紛紛回頭看,李晚月也看過去,就見一身白衣的謝晏從人羣后走了過來。
馬沖和另一名衙役看到謝晏,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兩腿一軟,跪了下去:“屬下見過大人。”
衆人一時愣在當場。
大人?什麼大人?
馬衝見其他人傻愣着,趕着高聲提醒:“這位是咱們安平縣的縣令大人,爾等還不跪下。”
李晚月難以置信的看向他。
雖然她猜到了他是官員門弟,也知道他在縣衙有人,可也沒猜到他是縣令啊。
若他是縣大人,那位朱少爺朱少爺嘴裏的姐夫,就是他?
朱少爺豈不是他的小舅子?
還有他的心尖寵……
他知道他心尖寵的家人仗勢欺人嗎?
是不知情,還是因爲心愛之人才有意縱容?
莫名的心裏有些堵。
就在衆人要下跪的時候,謝晏擡手製止:“諸位,我今日沒穿官服,不必下跪。”
卻沒讓地上的兩人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