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踐人!”
靈棋道一巴掌甩在李姚臉上,將她打倒在地。
就那麼赤條條的呈現在衆人眼前,嚇得她們忙拉着自己男人轉過身,咒罵不停,亂哄哄一片。
國公爺頭都要炸了,呵斥衆人出門,讓兩個人穿上了衣服。
院中,兩個人跪在地上。
火把將他們兩個人的臉照得通亮,無所遁形。
李姚哭得梨花帶雨。
單薄的身子在夜風中搖搖欲墜。
她女兒已經嫁人,所以在這偌大的府中,沒一人可幫她。
她也慶幸女兒沒在。
“夫君,李姚罪不可饒,立即把她浸豬籠吧!”大夫人說。
其他人紛紛附和。
“不要,不是我的錯,是棋道先騷擾我纏着我的。”李姚跪哭。
清醒過來的五夫人過去,給了她重重的一個巴掌,“踐人,先是剋死二哥,現在又要來克我兒子,克我們五房!”
“大哥,不用再聽這踐人狡辯了,她多待在府裏一刻,就將侯府的風氣侮辱一份,快拖進豬籠裏沉河吧。”
李姚拉住她,“五弟妹,我可以嫁給棋道,給他生孩子的,求你不要這麼對我。”
“呸,誰要你這骯髒的肚子生孫子。”
五夫人直接啐了口。
靈棋道就這麼漠然地看着,一點也不爲所動。
暗中。
宋希揚起冷嗤。
不愧是跟沐閆混一起的。
嘴臉同樣噁心得讓人想剁了。
有人拿麻繩綁住了李姚,她忙喊,“你們不能這麼對我,皇后還需要……”
“堵住她的嘴!”
話還沒有完,一直冷靜的國公爺陰沉出聲。
李姚與皇后的事情,他自然知道些,但正是因爲這樣,李姚才必死無疑。
若是李姚私通一事傳到皇宮裏,皇上知道了,皇后間接會受到牽連。
畢竟那件事情,還沒過去。
皇上這會對私通等事很敏感。
“唔唔……”
李姚絕望地看着國公爺,滿臉不解。
爲什麼,國公爺明明知道她是皇后的線人,可以幫皇后做事,爲什麼這國公爺還要殺她?
難道她在靈府每個人眼中,就只是個工具嗎!
不需要了,就直接拋棄殺害!
這麼多年來,她在國公府兢兢業業,爲了讓生意好些日夜忙碌,給國公府掙了幾百萬兩銀子,還爲皇后做事。
連國公爺都要過她身子。
爲什麼,他們就這麼狠心!
滿腹怨恨不甘,不解,但她人已經被堵住嘴巴,五花大綁,裝進了豬籠裏,運上推車,怕人看見他們還用塊黑布遮着。
她努力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可是沒有絲毫用處,她還是被帶到了窯河裏,黑布被拿開,她眼睜睜看着自己一點點沉下水。
河邊的人等了半個時辰,見沒什麼動靜,確認人已經死後,纔回了國公府。
窯河就是專門用來浸豬籠的地方,水下都是森森白骨。
這裏不會有人靠近。
除了孤魂野鬼。
――
“聽說了嗎,昨天國公府祕密將一個私通的踐婦拉去浸豬籠了。”
天剛亮,街上擺攤的人就傳了這麼一件事。
一傳十十傳百。
“可不是,據說是那老早就死了的靈老二他夫人。”
“那貨整天拋頭露面,一看就是個不正經的。”
“不過,她是跟誰私通啊?”
“噓,我跟你說了,你可別跟別人說啊。”
“放心,我嘴最嚴了。”
“聽說是跟國公府那個紈絝,靈棋道。”
“啊,嬸子跟侄子?這麼勁爆啊!”
“可不是。”
一個早上的時間,這件事傳遍豐京。
國公爺聽聞,召集所有府中的人怒斥,“昨晚的事情,是誰泄露出去的?”
“是都不想活了嗎!”
衆人面面相覷。
都說自己沒有泄露。
“這會不會是有人發現,亂傳的。”
“哼,就算他們發現,又怎麼會知道私通的人是靈棋道!”
“……”
“查,一定要給我查出這個內鬼來。”
“還有靈棋道那小子,給我打二十大板,再罰他跪祠堂一個月。”
五夫人聞言撲通跪下,“打二十大板,棋道他會廢的啊!”
她又拉住自己的丈夫,讓他幫兒子求饒,但棋道父親很狠心,反而還怨起她,是她寵壞的,該打,而且要狠狠地打。
五夫人聽着他冰冷的話,只覺全身如被灌了冰,“他是你的親生骨肉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難道在你眼裏,心裏,就只有那個庶出的重要嗎?”
“閉嘴!”
五夫人被拉走,靈棋道也被拖去杖責。
哀嚎痛苦聲在國公府裏響徹。
但這些痛,與宋希的經歷,不值一提。
長遠侯府。
梧桐院。
聽完春意稟報的消息,她緩緩勾起一抹笑。
這只是個開始。
不論是沐閆,還是靈棋道,亦或者是皇后,這些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們回家一趟。”
回到豐京的這幾天,宋希一心忙着查案,還沒有時間回去看弟弟宋耀陽。
但有讓人看守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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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廊時,看見沐閆坐在涼亭裏發怔,自言自語着。
“怎麼會這樣?”
“棋道和他嬸子的事情,怎麼就突然被發現了?”
“現在這樣,還怎麼幫我出計策?把銀子給我?”
宋希見狀,視若無睹,要出長廊時,沐閆卻發現了她,忙追上去,“夫人要去哪?我送你吧。”
他莫名的慌,下意識就想要討好宋希。
宋希冷瞥,“不需要。”
“那有需要我幫忙的嗎?我去做。”
宋希不想再廢話,劍舉起,“滾一邊去。”
沐閆瞬間慫了。
早年他是學過武的,但假裝斷腿後,就沒再練過。
宋府。
見到宋希回來,門房喜極而泣。
他跑進府中,邊跑邊喊,“大小姐回來了,大小姐回來了……”
管家,嬤嬤,小廝,丫鬟,都跑出來。
雖然幾天前就知道他們大小姐還活着,但是都沒有見到人,這會都很激動。
走過院子,迴廊,園子,都是下人們的啜泣聲。
但他們臉上都帶着笑容。
“少爺,大小姐回來了,我們快去見她。”
宋耀陽抱膝坐在樹下,玩着手指,似乎沒有聽見乳孃的話。
乳孃正要帶他去,宋希已經到院裏。
“大小姐!”
乳孃喜極而泣。
她不僅是宋耀陽的乳孃,也是看着宋希長大的。
宋希走到宋耀陽跟前,看着似乎獨處自己世界的少年,心頭涌上酸澀,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蹲下身看他,“阿弟,姐姐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