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病了?”
紙條是北疆送來的加密消息,除了問候他就傳遞了這麼一個重要消息。
“她應該就是想回來,畢竟事過境遷,那邊他們被照顧的再好也總不比京都,何況現在各地經商頻繁,他們要聽點京城的風聲並不難。”
“他們畢竟是我的親人,我也不能總一個人。”
“司朝,朝局雖瞬息萬變卻也可能十年甚至幾十年不變不是?我們也不能一輩子防患、就這麼把歲月蹉跎了。”
“日子還是要過的。”
“如果可以選,我真寧願有長生不老藥,就停在這一刻。”
至少國泰民安,也不會生靈塗炭。
可惜,總有人見不得別人好,不給他活路啊。
視線一個碰撞,司朝大略一想就明白,大概是過年過節、闔家歡樂的場景跟太子妃的一些事觸動到他的神經了。
是人怎會沒有七情六欲?
“所以你特意帶她出去、鬧這一出就是為了提前試水?”
“咳咳~”
司朝情緒複雜,北堂翼卻鬧了個大紅臉,不是一般的心虛加羞愧:
他哪有那麼多想法?
他就是想博紅顏一笑來着。
“你要是成婚,不管之前是誰的手筆、究竟有何目的、太子妃這步棋可都廢了,你這一脫離掌控不知道要引發多少人的騷動,你之前的配合也都白費了……”
司朝還是覺得這是一步臭棋。
他怎麼就非執着給那個女人名分呢?
維持現狀現狀不好嗎?
對他百利無一害。
“誰說我脫離掌控了?妄圖用個有夫之婦來牽制我就該有這種覺悟!之前我們一直以為太子心大,想美人權勢好處雙沾,現在看來似乎也並不盡然。”
如果太子是這樣的目的,不該對虞華如此敷衍,他對虞華越真心越好才越有可能從自己這裏達成目的。
現在看來,他表面做戲的成分也不低。
“你是說當年太子求娶、她改嫁或許還另有隱情?根本就不是外面傳的太子對她一見鍾情、非相府女不可,太子或許也是被逼的或者另有苦衷?”
“不好說,但拆散我們一定跟當年那場戰事也脫不了干係。”
最近,北堂翼隱隱總有種這樣強烈的直覺,眼角的餘光又掃了下手中的拜帖,北堂翼道:
“無妨,我在一天就是一天的活招牌,他們越是動不了我越會提心吊膽、也容易露出尾巴,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容不下我們一家。”
桌下的手攥了攥,北堂翼僵硬的身影又緩緩鬆懈了開來:
“先辦我交代的事兒,另外,司朝,你點子多,還得幫我想個妥善點的法子把她娶過來,你不知道她在侯府多難、過得什麼日子……”
挑了幾件慕連枝被算計、取血的事兒又跟他提了提,北堂翼難掩憤怒,司朝卻只想翻白眼:
“行了,我又不是不知情,別跟我賣可憐了,我又不是真那麼沒同情心的人,只是沒想到堂堂平勇侯府竟齷齪至此。”
隨後,就着拜帖的事兒,兩人又從頭到尾詳細商量了下後續計劃。
……
第二日一早,凌菲兒就回了輔國公府。
進門,她先去給老夫人、婆母一行人請安認了錯,一通乖巧寒暄後,她就匆匆回了房,關起門來,她就是一通翻找。
花碩蕾送她的東西,她打心底裏壓根就瞧不上,所以,留下的並不多,也多是做表面功夫,之前因為她懷孕的爆炸消息,她一生氣還又砸、毀了些,剩下就更少了。
這一通翻找,凌菲兒就找出了幾件壓箱底的特色衣服、幾件異族首飾跟幾個還沒用過的手繡荷包、手帕。
桌上攤開一眼望到頭,來回翻了幾次,她也沒看出異樣。
“盼夏,去請個府醫來,偷偷的,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我吃壞肚子了。”
“是。”
很快,一個年紀略長的大夫被請了進來,給大夫塞了銀子,凌菲兒找着藉口讓他幫忙檢查了下桌上的物什。
“沒問題?”
聽到大夫的回稟,凌菲兒心裏先把慕連枝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是,世子妃放心,這些物什都無毒,平常穿戴對身體不會有影響的,您會覺得皮膚癢、頭暈可能就是趕巧了,或者心理作用,您身體略有寒涼,並無大礙,晚點老夫給您開點藥調理下即可。”
“勞煩段大夫了,謝謝。”
剛想讓丫鬟送大夫出去,張口的瞬間,想起什麼地,凌菲兒又道:
“段大夫留步。”
“大夫既然來了,不知能否辛苦段大夫再幫我查下屋內可有不宜之物?也不瞞您,想必您也知道我的處境,我也想盡快幫世子開枝散葉。”
說着,凌菲兒還又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塞了過去,想着這一趟不能白折騰,物盡其用才好。
“明白,明白,這是老夫該做的。”
收了銀子,大夫笑呵呵地點頭,一路查看着就直奔了臥房。
一見老大夫去了牀畔,想起什麼地,凌菲兒面色慌了一瞬,提手剛要阻止,卻見老大夫已經扯下了牀頭掛着的一個香囊。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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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大夫看出裏面加了助興的藥物,凌菲兒剛想說“這個不用查”,卻見大夫已經將香囊拆開,捏了一些香料出來:
“豆蔻,依蘭,晚香玉……紫茄花,柿蒂?”
聽到大夫的嘀咕,凌菲兒臉都紅了,幾個大步上前,她嗓音都不自覺拔高了幾分:
“段大夫——”
這些都是助興的香料,她之前已經諮詢過大夫了,生怕他說出不該說的,凌菲兒給他打着眼色,剛要伸手搶回來,卻見他捻着一點灰燼道:
“這都是避孕的啊。”
什麼?
晃遭晴天霹靂,凌菲兒的手一頓,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段大夫,您剛剛說什麼?”
是助孕還是避孕?
又看了看他手裏捏着的紅色香囊,凌菲兒還有些不確定地道:
“你是不是搞錯了?依蘭不是有助於夫妻之事的嗎?”
別的她不知道,這個她記得非常清楚,之前她明明都私下諮詢過大夫,大夫還說這種香料很珍貴的來着。
前面三種她都聽花碩蕾提過,後面兩種是什麼?
她把自家不要的柿蒂放進去濫竽充數、噁心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