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軒,你別把別人都想得像你那樣齷齪。”
“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那我將來,大可以一個人帶着福寶過日子。”
“但是,如果讓你繼續留在福寶身邊。”
“有你這樣的父親,纔是福寶最大的災殃!”
聽着白疏影的話,霍霆軒硬生生地被氣笑了。
好啊。
白疏影爲了能和他離婚,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他要是再不同意,難不成他還要真的容忍白疏影把他的尊嚴按在地上摩擦嗎!
“好!”
“疏影,咱們這麼多年的情分,又有福寶在。”
“無論你怎麼胡鬧,我都願意容忍你。”
“可你現在,竟然說這樣的狠話,那我就如你所願!”
男人沒再猶豫,拿起桌上的簽字筆,連條款都沒看,直接在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拿起那份有些燙手的文件,微微揚起下巴,倨傲地看向白疏影。
“白疏影,你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他到現在還是不相信,白疏影會真的願意和他離婚。
她明明是個那麼勢利的人,又怎麼會放棄好不容易到手的榮華富貴。
如果剛跟他結婚時的白疏影還是根基不穩的話,現在,她已經爲他生下了福寶。
就算是他喜歡和他青梅竹馬的沈月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和白疏影離婚,扶沈月茹上位。
白疏影只要不胡鬧,在他這裏,就是唯一的霍少夫人。
但是,白疏影現在非要和他這樣鬧。
他就算是有再好的脾氣,也容忍不下去了。
他現在,必須要讓她喫點苦頭了。
他要讓她知道,胡鬧可以,但是不能亂了分寸。
他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天。
小鬧怡情,大鬧傷身的道理,他要讓她明白。
但出乎他意料的事,白疏影絲毫不顧他難看的臉色,淡然地從他手中接過了協議,放進了公文包。
甚至,霍霆軒在白疏影的眉梢眼角,竟然看到了幾分喜色。
怎麼會。
白疏影怎麼會真的是要和他離婚!
如果白疏影真的能這麼幹脆地放下她好不容易得的榮華富貴,那當初,她又何必費盡心思地爬上他的牀,成了他的女人!
眼看着白疏影轉身便要走,霍霆軒終是忍不住,開口叫住了她。
“疏影!你真的要和我離婚嗎!”
白疏影轉過身,看着男人大夢初醒的樣子,嘴角終於揚起了一抹真心的笑。
“霍霆軒,這週六我就有空,你騰出時間,咱們去把離婚證給領了吧。”
霍霆軒的手僵在半空中,他不敢相信白疏影竟然真的就這樣轉身要走。
那個曾經對他言聽計從,溫柔似水的女人,此刻的背影卻決絕得像個陌生人。
“白疏影!”
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在寬敞的餐廳裏迴盪。
“你以爲簽了字就完了?福寶的撫養權,你休想一個人獨佔!”
白疏影的腳步在門前停住,纖細的手指搭在門把手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她緩緩轉身,嘴角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霍霆軒,你終於露出真面目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刀子一樣鋒利。
“原來你剛纔的挽留,不過是爲了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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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霆軒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大步繞過辦公桌,幾步就走到白疏影面前,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在陰影裏。
“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壓低聲音,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錢?房子?還是霍氏的股份?白疏影,別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開個價吧。”
白疏影仰頭看着他,那雙曾經盛滿愛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嘲諷。
她輕輕搖頭,從公文包裏取出一個牛皮紙信封。
“霍霆軒,你總是這樣,以爲錢能解決一切。”
她將信封遞給他,又是笑了笑。
“看看這個,再決定要不要跟我爭福寶。”
霍霆軒皺眉接過信封,粗暴地拆開。
當他看清裏面的內容時,瞳孔猛地一縮。
那是他和沈月茹在酒店親密接觸的照片,還有幾份轉賬記錄,顯示他挪用公司資金爲沈月茹購置房產的證據。
“你…你跟蹤我?”
他的聲音裏,混雜着震驚和憤怒。
“不需要跟蹤。”
“這是沈月茹自己發給我的。”
“她迫不及待想上位,以爲這些能刺激我主動離開。”
“可惜她不知道,我早就想走了。”
霍霆軒的手微微發抖,那些照片像烙鐵一樣燙着他的指尖。
他從未想過,一向溫順的白疏影竟然掌握了這樣的把柄。
“這些證明不了什麼。”
他強裝鎮定,垂眸看向白疏影。
“婚內出軌在法律上,不影響撫養權判決。”
“那挪用公司資金呢?”
白疏影輕笑,撥弄着公文包上的掛飾。
“尤其是最近霍氏,正在搶佔西部的份額,如果董事會知道你私自挪用兩千萬給情人買房…”
霍霆軒的臉色瞬間煞白他猛地抓住白疏影的手腕。
“你威脅我?”
白疏影沒有掙脫,只是靜靜地看着他,眼神古井無波。
“我只是陳述事實。霍霆軒,我們好聚好散。福寶歸我,你繼續做你的霍總,和沈月茹雙宿雙飛。”
“否則…”
她目光掃向他手中的文件,緊緊地抿着脣。
“這些,明天就會出現在董事長的辦公桌上。”
此話一出,辦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霍霆軒彷彿,能聽見自己太陽穴突突跳動的聲音。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突然發現自己從未真正瞭解過她。
“爲什麼?”
他鬆開她的手腕,聲音沙啞。
“既然有這些,爲什麼不早點拿出來?爲什麼要忍受這些日子?”
白疏影的眼神終於出現一絲波動,她低頭整理被弄皺的袖口,輕聲道。
“因爲福寶,我想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她擡起頭,眼中閃爍着決絕的光芒。
“但我不能,再讓他在一個充滿謊言和背叛的環境里長大了。”
霍霆軒踉蹌後退一步,像是被人當胸打了一拳。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一時放縱會付出這樣的代價。
“那些照片…我和月茹只是…”
他試圖解釋,卻發現任何語言在此刻都蒼白無力。
白疏影搖搖頭,打斷了霍霆軒的解釋。
“不重要了。週六上午九點,民政局見。”
她轉身拉開大廳的門,又停頓了一下。
“對了,福寶今天開始住在師兄那裏。”
“你如果想見他,提前給我打電話。“
霍霆軒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他突然衝上前,在走廊上喊住她。
他像是瘋了,總覺得要說些什麼,才能挽留住白疏影。
“白疏影!你從一開始就是爲了錢接近我,現在裝什麼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