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媽這麼說，喬妍反倒是有些好奇，“她現在什麼樣？”
喬媽想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形容，要不我給她打個視頻電話，你自己看看？”
老實說，喬妍內心是拒絕的。
但還是忍不住好奇。
她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就是普通的家居服，“行吧，咱們去哪裏拍？”
“最好是衛生間吧？”
喬妍遠比喬媽敏銳，對喬媛的防備心也很強。
“等一下，媽，喬媛是什麼性格您又不是不知道，她現在開口問咱們借錢，如果知道咱們住那麼好的房子，肯定會覺得奇怪。”
沒等喬媽開口，喬妍又說：“幸好咱們沒在莊園裏，要不然怎麼說得清？”
莊園那邊的裝修實在是太豪華了。
就算把燈光關到最暗，說不定都能看到黃金的水龍頭……
這個大平層的裝修其實也很不錯。
喬妍靈機一動，“就去儲存室吧，咱們上次不是還有沒扔掉的紙殼箱嗎？”
喬媽節省，就算現在有錢了也改不了節儉的習慣。
家裏但凡網購點東西，那些泡沫紙殼箱都捨不得扔掉。
 |
 |
 |
全都堆放在儲存室裏面。
好在現在房子大，房間也多。
上下兩層，儲存室就有好幾個。
不過因為喬爸和喬媽的房間，廚房，客廳都在樓下，所以樓下的儲存室被喬媽專門用來存放紙殼箱，飲料瓶，還有泡沫箱等這些可回收資源。
本來打算存一段時間，就找人過來把這些收走，多少換點錢回來。
喬媽現在弄了一個保潔公司。
手續齊全，保潔阿姨的數量也突破了三位數，喬媽每天忙着培訓新人，忙得不亦樂乎。
所以正好沒把儲存室清空。
那個地方確實十分合適。
如果喬媛看到，就會看到一大堆紙殼箱，飲料瓶等可回收垃圾，很符合窮人的一個形象。
喬媽看着自己的小女兒，神情就有點無語。
但轉念想想曾經的二女兒喬媛，她再次沉默了。
視頻很快接通了，喬媛看到這邊背景的一堆紙殼箱，飲料瓶，就陷入了沉默。
“媽，你……”
“你該不會是去做垃圾回收了吧？”
喬媽：……
她哪有空啊？
她現在生意忙得不得了，如果她想，甚至整棟紫金大廈都會邀請她做保潔。
喬媽當然知道自己是沾了誰的光。
一邊是乖巧懂事的大女兒，聰明體貼的親二女兒，機靈可愛的小女兒，另一邊是自私自利的養女，喬媽不得不承認，自己偏心都偏到胳肢窩了。
人的感情很複雜，但同樣禁不起比較。
曾經，為了讓喬媛不要鬧騰，她跟孩子爸已經偏向她很多了。
現在，她又不是他們親生的……
這一瞬間，喬媽就做了決定。
“是啊，媽實在是沒辦法，你也知道家裏是什麼情況，你要五十塊，哪有那麼多？”
“你知道，地基是你爺爺留下來，給你弟弟的。”
“我現在賣了，怎麼對得起你弟弟？”
喬媛一聽，臉瞬間黑了。
“弟弟？什麼弟弟？”
“我哪有什麼弟弟？”
“以前我以為我是你們親生的，可你們都偏心弟弟。等我回到我親生父母身邊，他們又偏心哥哥，既然都要偏心，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
以前，每每被喬媛質問為什麼把她生下來，喬媽的心就跟刀割一樣疼。
他們把孩子生下來，養到那麼大，怎麼孩子還反過來埋怨他們？
難道把他們帶到這個世上不是恩情嗎？都是錯的嗎？
可喬媽根本就不敢說不敢問。
問了孩子準發瘋。
但這次，她十分冷靜，“這話你該問你的親媽，不該問我。”
“媛媛，你雖然是我跟你爸養大的，但我們不欠你。當初在醫院抱錯孩子只是一個意外，既然是意外，那我跟你爸就沒有做錯什麼。”
“就算像你說的一樣，我跟你爸條件不好，不該生孩子，可我們欠的也是自己親生的孩子。”
喬媛下意識瞪大了眼睛，“所以你們現在是嫌棄我不是你們親生的是嗎？”
喬妍忍不住說：“喬媛，好久不見，你腦子還是那麼不好使，你不是我爸媽親生的這是客觀事實，你為什麼非要說是我爸媽嫌棄你呢？”
“這是客觀事實，不以我爸媽的主觀意志轉移。”
“反正你這事兒，看在我家養你十八年的份上，作為普通親戚，我們能幫一點是一點，但你一開口就是五十塊，你以為你是誰啊？”
“那麼多錢你配嗎？”
看見喬妍那張漂亮的臉，喬媛就氣得說不出話來，恨不得通過視頻屏幕把她那張臉劃花！
這個念頭自從她懂事知道美醜之後就有了。
可那個時候，她始終記得，這是她的親妹妹，就算再妒忌，她也不能做這種事。
現在，她根本就不是她的妹妹，一個邪惡的念頭就從腦海裏成形了。
她目光陰沉地盯着喬妍，一字一句道：“我不跟你說話，我要跟我媽說話！”
喬妍輕哼了一聲，“誰稀得理你？”
說着，就給喬媽使了個眼色，喬媽的神情逐漸堅定。
“妍妍說得對，雖然我跟你爸養你一場，但我們只是你的養父母，不是你的親生父母，以後這種那麼大金額的錢財方面的問題，你不要再找我們了。”
她頓了一下，“你知道，我們也沒辦法。”
喬媛氣竭，沉着臉說：“那你能給我多少？”
喬媽沉默片刻，我最多給你五塊。
喬妍：！！
“媽！”
喬媛立即說：“五塊就五塊！你趕緊給我匯過來，別耽誤時間！”
說完，立即掛斷了電話。
喬妍說：“媽，您給她五塊幹嘛？”
“給她的錢就跟餵了狗一樣，再也拿不回來了，她是什麼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喬媽嘆了一口氣，“媽知道。”
喬妍不解，“您知道？”
“那您還給她？”
喬媽說：“你還小，你不懂。”
喬妍：……
“我怎麼不懂了？我看的很明白，她就是白眼狼，以前她還在咱家的時候就靠不上，現在有了自己的親生父母還好意思問您跟我爸借錢？”
“這還是因為我二姐有出息，帶着咱們全家進步，這要是換了以前，就算是拿出五塊錢，那也是傷筋動骨的。”
喬媽沉默了。
不得不說，小女兒說的有道理。
“對不起啊，讓你們跟着我們這樣的父母受苦了。”
喬妍：“媽，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喬媽說：“媽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可你還小，你不懂。那個孩子她雖然不好，有很多缺點，但在過去很多年，我跟你爸都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
“等你以後有了孩子你就知道了。”
“當一個人是你的孩子，哪怕她渾身都是缺點，當父母的眼裏，她也是有優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