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
昏暗的房間內,琉玉神經緊繃的端坐在牀沿上,像個等待着被揭紅蓋頭的小媳婦。
傅雪帶着一身沐浴後的水汽緩緩而來,似有似無的玫瑰花香飄進琉玉鼻尖,撩人心魄。
“師弟坐着做甚?”
“等……等你。”
傅雪看着他那緊張樣,嘴角的弧度不斷加深。
歲月在變,他的性子沒有變。
在外面時,自帶風流之氣,實際上就是個特容易害羞的大男人。
傅雪坐在了他身邊,他彷彿感受到灼熱的體溫傳來,連呼吸都變得不太順暢,急忙挪了挪。
他挪一步,傅雪就進一步,最終他是無法再挪動,被緊緊的擠在了牀靠上。
傅雪眉眼含笑着咬牙道:“退啊,怎麼不退了?”
琉玉心臟猛跳,吞嚥了一下,“退不動了,不早了,還……還是睡覺吧。”
說完就擠上了牀。
像僵硬的木乃伊一樣躺在最裏面,還雙手護在胸前。
傅雪:“……”心累。
躺在牀上後,取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嘴角勾起邪笑,“想死還是想活?”
琉玉:“活。”
傅雪:“那你就要聽話,抱我!”
琉玉瞄了一眼她手裏匕首,識趣的挪了過去。
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裏,心在這一刻變柔變軟,還隱隱有些酸澀。
負了她九年,讓她心傷心累了九年。
琉玉既心疼又愧疚。
附身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喉嚨有些發緊道:“對不起師姐,以後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傅雪埋首在他胸前,無聲的流下眼淚,良久還應了聲,“好。”
擡起頭,兩人相視一笑。
傅雪捧住他的臉,主動吻上薄脣。
久別勝新婚,兩人甜蜜相擁,纏纏綿綿……
兩人做不能說也不能看的事,直到半夜才相擁而眠。
另一間屋裏。
紅錦被抱上牀後就睡得跟死豬一樣。
陸景辰就坐在牀前靜靜的看了許久,像是欣賞一件稀世珍寶。
他還拿起筆墨紙硯,在燭火下畫起了紅錦的睡顏。
臉頰緋紅,眉眼噙笑,微微蜷縮的身子像極了溫順的小貓。
畫好已是三更,想到翌日還要給村裏的小傢伙們上課,便上牀後將她摟在懷裏漸漸入睡。
……
鎮上,陳喜兒爲了去京城。
翌日趁着李桂蓮不在,進屋翻箱倒櫃。
很快翻出三兩銀子,還從一個小木匣子裏找到一只金手鐲。
陳喜兒看着手裏的金手鐲,眸色一暗,“讓她給我買一根銀簪都不願意,竟然還藏着金手鐲,騙子!”
“還騙我沒有銀子,親孃也不過如此。”
她將銀子和金手鐲收了起來,帶着帷帽出了門。
她沒有立刻出發去京城,而是來到林浩常去的茶樓裏。
林浩曾經喜歡在茶樓的專屬房間鬥蛐蛐,和下人玩捉迷藏。
自從說要變成能做大事的人後,就是在房間裏練字讀書,雖然學得不怎麼樣,但還是很用心很努力。
此刻,林浩正聚精會神的寫字,侍從在一旁研墨。
“少爺,你這字錯了,再加上一個點纔對。”
“錯了嗎?我看看。”林浩立馬打開書翻找。
普通一天可以學會的,他得花三四天,家裏請了好幾個教書先生都待不久。
有一次還聽見一個先生跟人抱怨,說一個傻子學練書,就跟母豬會上樹是一個道理。
後來林浩就不要先生了,說自己可以學,林老爺沒有意見,只要他高興就好。
咚咚咚~~
房門這時候被敲響。
侍從聽見後,上前打開了房門。
“敢問姑娘找誰?”
陳喜兒是戴着帷帽,侍從沒有看出是誰。
“我找林少爺。”說着取下了帷帽。
當侍從見她是陳喜兒後,臉色也沉了下去,“抱歉,我家老爺不允許你接近少爺,還是請回吧。”
說完就要關上房門。
陳喜兒來是有目的的,怎麼可能願意就此離開?
她篤定林浩會讓她進去,於是不顧侍從的阻攔對屋內道:“林浩,我有事要跟你說。”
林浩聽見是陳喜兒的聲音,沉默了半晌。
最終還是讓侍從放了進來。
陳喜兒找理由將侍從支了出去,將房門給關上。
“喜兒,我還以爲你再也不會跟我說話,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經歷這麼多事,林浩對還是沒有曾經那麼喜歡了,心裏最多的還是同情。
陳喜兒眼眶漸漸溼潤,慢慢靠近林浩。
林浩見狀,只能一步步地往後退,神情變得有些緊張。
雖然他傻,但明白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兩人現在不是未婚夫婦的關係,應該適當保持距離,不能靠太近。
他緊張的邊退邊道:“你……你站着別動呀,有什麼話在那裏說就行了,我們不能靠太近。”
陳喜兒眼淚順着臉頰滑落,嚶嚶的哭泣起來。
這下林浩慌亂了,也不再往後退。
拿出手帕遞給她,疑惑道:“你爲何哭?是不是我欺負你了?”
陳喜兒撲進了他的懷裏,嚶嚶哭泣道:“到現在我才知道,真正對我好的人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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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難道你不想我嗎?我知道你還是在乎我的,以前我說了很多傷你的話,真的很對不起。”
換作曾經,林浩心裏肯定會很高興,現在心裏竟然高興不起來。
他伸手想要推開陳喜兒,可陳喜兒抱得很緊。
“你先放開好嗎?有……有句話叫男女授受不親,我不能抱你。”
陳喜兒摟住他的脖子,堵住了一張一合的薄脣。
突然的一幕嚇得林浩當場愣住。
臉頰通紅滾燙,耳朵紅得像煮熟的螃蟹,雙手無處安放。
雖林浩傻,但也是正常的男子,加上陳喜兒不斷的親吻撩撥,氣息變得急促灼熱,生澀的迴應着。
兩人地爲牀,陳喜兒扯開了他的衣襟。
就在林浩漸漸陷入時,陳喜兒卻起身推開了他。
“林浩,你說你現在辱了我清白,該怎麼賠?”
林浩傻眼了,懊惱的一巴掌打自己臉上。
起身無辜又委屈道:“是你主動抱我親我的,衣裳也是你脫的。”
陳喜兒嘴角勾笑:“我們始終是抱在了一起,你這樣說就忍心讓我名譽掃地嗎?”
林浩雙手在發抖,“那我娶你就是了。”
他知道要負責的道理,都這樣了,娶她也是應該的。
可陳喜兒不想嫁給他,只是想來訛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