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婭怒沉下眼眸,懶得再理會,拿起服務員送來的酒,就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利斯奇倒了一杯。
“第一杯,我敬你,祝我們離婚快樂。”唐心婭端起酒杯,言笑晏晏。
“離婚快樂!”利斯奇抿了抿脣,嘴角譏誚。
男人幽夜一般的瞳孔裏,無力又無奈。
如果真的能快樂,她就不是這個樣子了,明明在笑着,心裏卻在悲傷。
唐心婭一飲而盡,接着又給自己倒上,這次,她嫌麻煩自己先喝了,然後改成對瓶吹,“這第二杯,我敬你,謝謝你給了我自由。”
話說完,也不管對面的他,她兀自對着瓶子喝,那架勢豪邁爽快的跟牛飲差不多。
利斯奇看得眉心突突直跳,這小混蛋是想要將自己灌醉的節奏。
“第三杯,我敬你,讓我沒有受委屈。”撇去他做的那些事,有時他會對自己寵溺無邊。
“第四杯,我謝你,讓我永遠也不用再看到你。”
“第五杯,謝謝你今天來看我爺爺,不管是因爲誰。”
“……”
“第37杯,我們到此結束。”這已經是第37瓶了。
唐心婭抓起酒瓶,還要喝下去的時候,一只大手,終於按奈不住,按住了她。
尤其是她最後一句‘結束’,深深刺激了利斯奇,他絕對不會讓她喝掉這杯的,他們之間怎麼可能結束得掉。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利斯奇起身,繞過長桌,要將她強制抱走。
一見他靠過來,唐心婭就跟見了鬼似的,往邊上縮。
“你放屁,我可是千杯不醉的,我就從來沒醉過,你離我遠一點。”唐心婭怒聲大喝,頓時引來周遭的目光,但唐心婭和利斯奇才不屑去管。
沒醉過,真的沒醉過。
唯一的那一次意外,她真的想抽死自己。
心口發酸發顫。
“那我們換個地方喝。”利斯奇低聲佑哄。
她就算不會醉,也會被撐死的。
唐心婭微微喘了口氣,冷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這張會刺痛她心臟的臉。
這個讓她輸得一無所有的人。
忽地,大腦不可預料的燒了起來,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白嫩的小臉頰酡紅,她睜大了眼睛,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亮得異常驚人,或許,她從來就沒有這樣清醒過。
“我不相信你,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你跟花爍一樣混蛋。”唐心婭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說完就跑了出去。
她不要再跟他在一起,孤男寡女的,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
唐心婭跌跌撞撞的往外跑,還沒三兩下,就落進一個鋼鐵一般禁錮的懷抱裏。
“老混蛋,你放開我,你再不放我就報警了。”她以爲這世上至少有一種人能嚇到利斯奇的,那就是警察。
想到下午,她報警的事,直接讓某人妥協了。
利斯奇繃着臉,一言不發的將小混蛋塞進車內。
這個時候,一直跟在不遠處的英雄,跑過來,然後直接坐進了駕駛座上。
看着利斯奇跟
着坐進來,唐心婭突然襲過去,雙手圈上他的脖子,狠狠的咬住他的脖子。
她是下了狠手的。
一瞬間的功夫,狹小的車子裏,血腥味瀰漫。
英雄冷肅的發動引擎,眉頭也皺了起來。
利斯奇痛得眉頭擰成了團,也沒有忍心去推開,落在她優美腰線上的雙手,更用力收緊了幾分。
他覺得自己命必須大,必須石更,否則不是被她咬死,就是被她氣死。
最後,是唐心婭牙咬酸了,才鬆開的。
脣瓣像鮮豔欲滴的玫瑰花瓣,緩緩流下的血跡,昏暗的車子裏,窗外射進來的燈光,襯出她整個人都妖異軼麗,色澤佑人。
利斯奇眸色加深,身體裏一股熱流便不可控制的向同一個地方衝去。
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的小混蛋能把血腥,詮釋出妖嬈的風.情,分外勾.人。
男人的氣息噴在她鼻間,淡淡酒香的氣息,很好聞。
他低低而語,聲音沙嘎而隱忍,“咬夠了嗎?沒關係,你可以繼續,我能承受的。”
爲什麼?
爲什麼要對她說這種擾亂她心神的話?
情話動人,卻也是最厲害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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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斯奇說她贏了,可唐心婭卻覺得贏的人從來都不是她。
她看不透這個男人,花心如此,又是什麼能耐讓他對自己做出這樣情真意切,讓她差點就看花了眼。
奪了別人的東西,最後還是輸得一敗塗地。
她輸了一切,輸掉了夢想,輸掉了未來……
唐心婭被他的輕微的鬍渣刺得有些發疼,下意識的往後縮去,匆忙解開男人箍在腰間的大手,像受了驚嚇的小貓往車門邊上挪。
兩人姿勢太過璦昧,這一點都不適合剛離婚的兩人。
退出到一個安全距離,唐心婭也瞬間心灰意冷了下來,出乎意料的道了一聲,“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
她側過臉兒,看向窗外的走馬觀花,想要掩蓋自己有些酸澀的眼眶,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心裏漲得異常難受,眼角開始痛得難以負荷。
利斯奇皺眉,黑沉的眼眸半眯起來漆黑無比,微微凝着說不出的情愫,他也沒有像以前那樣霸道的禁錮她。
唐心婭不知道的是,後視鏡裏早已清晰的折射出她倔強的小模樣。
眼底蒙上一層霧濛濛的水意,漂亮的眼珠清亮得動人,也更惹人心疼。
“小混蛋。”忽地,男人的大手伸了出去,緊接着,高大挺拔的身軀從她身後貼了上來,兩條強有力的手臂,把她緊緊的圈在懷裏。
突如其來的懷抱,身後是男人結實***的身體,唐心婭一下身體僵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脖頸邊,是男人低醇磁性的聲音,還有噴在脖頸的溫熱氣息。
“你是小混蛋嘛,用不着這樣壓抑自己,有什麼不痛快就發泄,有情緒就爆發,尤其不需要在我面前掩飾自己。”
唐心婭腦袋一下子就轟了。
不壓抑,不掩飾?
從前,她一直渴望有一個人能這樣寵着自己,只寵着她,沒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