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倩倩覺得這話好刺耳。
但剛剛是她失言在先,現在也沒辦法說什麼。
她和秦書就站在病房旁邊,看着盛景商照顧白若歡。
“倩倩。”秦書碰碰她,用眼神示意她說話。
顧倩倩鼓起勇氣開口。
她纔剛剛起了個話頭,就被盛景商打斷,“若歡現在需要靜養。”
顧倩倩只好把沒說出來的那些話嚥到肚子裏面。
她勉強笑笑,“那若歡你先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我和秦書先走了,等改天有空我們再過來看你。”
說罷,她拉着秦書離開。
關上病房門後,顧倩倩臉上擠出來的笑容消失了。
盛景商說那種話,不就是要趕她走?
白若歡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她心裏真的有點不舒服。
而秦書要做的就是把這種不舒服放大,“倩倩,你和白若歡認識多久了?”
“好久好久了。”顧倩倩面對他也沒有什麼防備,就有什麼說什麼。
秦書一直耐心等她把話說完,然後才發出感嘆:“倩倩,沒想到你們兩個人的感情這麼好。”
顧倩倩苦笑一聲。
可不是感情好,之前她一直覺得,白若歡是他一輩子的好朋友。
可自從她認識秦書,跟白若歡相處起來的感覺就完全變了。
這要是放在之前,她來病房探病,白若歡高興都來不及呢!
“下次我還是不陪你一起來了,沒有我,她對你的態度應該會好一些,我不想讓你爲難。”秦書假惺惺的體諒她,“以後你閨蜜在的場合,我就躲着點。”
顧倩倩聽的直搖頭。
這樣也太委屈秦書了,況且,這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你能躲一時,難道能躲一世嗎?咱們兩個以後是要結婚的,難道結婚當天你也要躲着白若歡,讓我一個人穿婚紗上去?”
這光是想想就太不現實了。
“那……她如果就是不肯接納我怎麼辦?”秦書試探性的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一下子就把顧倩倩問住了。
真的二選一的場合,她放棄誰都捨不得。
不,他們也不會走到那一步的。
“你先努力工作,把錢還上,到時候若歡肯定會對你有所改觀的!”顧倩倩這話不光是說給他聽,更多的是說給自己聽。
秦書點到爲止,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知道,顧倩倩心裏的天平已經逐漸偏向他這一邊了。
……
病房裏。
顧倩倩走後,白若歡放下手裏的筷子,“七少,我不吃了,今天謝謝你來幫我送飯。”
三菜一湯的味道都很不錯。
可她現在實在沒有胃口,什麼都喫不下去,剛剛那幾口也是勉強自己塞進肚子裏的。
“你喊我什麼?”盛景商眉頭皺起。
白若歡有些不解的看他,“七少啊,我不是一直都這樣喊你的嗎?”
這個稱呼也沒有什麼問題。
盛景商搖頭,“不,你剛剛不是這樣喊的。”
白若歡回想一下,她剛剛喊的是景商。
所以,他就是在糾結這點小事?
她頓時就有些無語,“景商也好,七少也好,喊的都是你,這兩者並沒有區別。”
這話可騙不過盛景商。
他們兩個人相處這麼久,白若歡的一些**慣,他都是看在眼裏的。
“剛剛當着他們的面,你喊我喊的那樣親你,他們剛走你就跟我拉開距離,白若歡,你這是不是用完就丟?”盛景商直接戳破了那層窗戶紙。
白若歡剛剛確實是故意在他們兩個人面前這樣喊。
她現在也沒心情跟盛景商扯這些,後退一步,“景商,回頭我會想辦法把錢還給你。”
還完錢以後呢?
她是不是又要提離婚這件事了!
盛景商很不喜歡她這種要把兩個人徹底分割開來的態度。
他的語氣也冷了幾分:“你拿什麼來還我錢?”
白若歡現在確實沒有那麼多錢。
但是,她會去想辦法的。
“總之我把錢還你,然後咱們兩個就領證離婚,你何必一直跟我耗下去,我不想走到兩看生厭那一步。”
“你休想!”盛景商一而再再而三的聽到離婚這兩個字,他的耐心也耗的差不多了。
白若歡簡直就是在他的底線上面蹦迪。
“孩子的事情等以後再說,現在你好好休息,如果你再跟我提一次離婚的事,我立馬就找醫生預約手術!”盛景商的語氣裏帶着幾分威脅。
白若歡知道,他一向是說到做到。
他也是真的能做到把她強行拉去流產!
這個孩子對她來說很重要,如果流產,那她可能這輩子都當不了媽媽。
“你不能這麼殘忍,不要讓我恨你一輩子!”白若歡嚇壞了,雙手緊緊抓着被子。
盛景商把她抱在懷裏安撫,“你乖乖休養,我不會對這個孩子動手的,我可以向你保證。”
白若歡的情緒這才緩和了一些。
她坐在病牀上,心特別累。
爲了這個孩子,她和盛景商不知道爭執了多少次,以後肯定還有的吵。
再加上顧倩倩那邊,她真的做不到眼睜睜看着閨蜜往火坑裏跳,但拉又拉不回來。
盛景商猜到她心裏所想,主動說道:“秦書那邊,我再讓人好好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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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盯着也沒有用。”白若歡搖搖頭。
現在就算是把所有的證據全部都擺在顧倩倩面前,她也不會相信的,反而會覺得是別人故意針對秦書。
陷入愛情裏面的女人根本就沒有理智可言。
除非她自己清醒過來。
“那她的事情你就先別想了,先以你肚子裏的孩子爲主。”盛景商緊抿着脣。
他對那個孩子要多排斥就有多排斥。
可現在爲了安撫白若歡,他不得不逼迫自己接納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
白若歡本來是想在牀上眯一會。
但是不知不覺,她直接睡過去了,在睡夢中,她的手也是下意識的護住小腹。
盛景商注意到這點,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倘若這個孩子是他們兩個的,那該多好,他也不用這樣左右爲難,可以全心全意的愛着這個小生命。
偏偏這個孩子不是,白若歡連孩子的父親是誰也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