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
喬念小心翼翼的問着。
這似乎是一個禁忌的話題。
就在這個時候,車停在了蕭家的車庫。
蕭南昭將車停了下來:“上去說吧,你想聽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蕭南昭的那雙眼睛太過真誠。
喬念從沒見過這麼真誠的一雙眼睛。
蕭南昭爲她解開了安全帶,然後牽着她的手上了樓。
客廳的燈光昏暗,她和蕭南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蕭南昭講了一個故事。
蕭家從前並不是做正經生意的,在上個世紀的時候,世道混亂。
蕭家在海外出名,是出了名的黑道,後來纔回到的海城。
當時做的全都是十惡不赦的營生,掌管的都是整個海城的港口。
可以說全員惡人。
後來,城市逐漸恢復了治安,蕭家也開始走了正經生意。
但那也只是表面上,背地裏蕭家做的還都是黑色產業。
這部分產業,一直都握在蕭南昭的手裏。
蕭月笙雖然是後輩之中最出色的一個,但因爲是旁支,只能夠掌管一些表面公司的勢力。
而那個瘋了的夫人,是蕭南昭的母親。
年輕的時候,蕭南昭的母親還是名動海城的影星。
不過後來,蕭南昭的母親被蕭家掌權人看中,兩個人隱婚了。
隱婚後,蕭南昭的母親就逐漸淡出了影視圈。
那個時候外界的報紙都在說蕭南昭的母親被包養,又或者是攀上了某個大官。
面對那些外界的污言穢語,蕭南昭的母親都沒有選擇離開蕭南昭的父親。
在家裏,蕭南昭的母親經常要受婆婆的冷眼。
那個時候的影星沒有什麼地位,和下九流沒有什麼區別。
即便是長得漂亮,性格好,再溫順,也會被打上不安於室的標籤。
最後,蕭家爲蕭南昭的父親蕭邑選擇了更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
蕭南昭的母親則被趕出了蕭家,被迫離婚。
也是在被趕出家門的一個月之後,蕭南昭的母親才意識到自己懷孕了。
可懷孕並不能夠讓蕭南昭的母親重新回到蕭家,蕭家反而亮出了最後的底牌。
蕭南昭的母親生下孩子之後,就要將孩子送到蕭家養育。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蕭南昭的母親生下來的是一對雙胞胎。
而且這對雙胞胎兩個都是男孩。
知道這個消息的蕭夫人無論如何也不同意,將兩個孩子都帶回來。
最後,蕭家將蕭南昭給帶走了。
只留下了蕭南昭的母親和他的弟弟。
從蕭南昭的口中,喬念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蕭夫人並不是很喜歡他。
父親的冷淡還有繼母的折磨,無時無刻都在親蝕着蕭南昭的神經。
那段日子簡直比死都可怕。
蕭南昭經常偷偷地回到家裏去看望母親。
可是得到的就只有蕭南昭母親對他的驅逐。
沒有經濟來源的母親早就已經將他當成了能夠兌換經濟的籌碼。
甚至她一直都覺得,蕭南昭只要在蕭家夠乖。
遲早有一天,蕭家會接她們母子回去。
不過這樣的想法,只不過是蕭南昭母親的一廂情願。
蕭家從頭到尾都沒有想要將她接回去的意思。
在這種畸形的家庭中長大,蕭南昭終於爆發了。
他蓄謀已久,放了一把火,將整個蕭家點燃。
那個惡毒的婆婆,還有薄情的父親,包括刻薄的繼母,全都死在了那一場火災之中。
可是一向視丈夫爲生命的蕭南昭母親,卻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徹底崩潰了。
因爲無法接受現實,所以蕭南昭的母親瘋了。
在那一天,蕭南昭失去了所有的親人。
“我記得那一次你的身上被人捅了一個窟窿,那個人是……”
“就是我的母親。”
蕭南昭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
喬念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會有傷害自己兒子的母親。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那一次是蕭南昭母親的生日,蕭南昭回去了,結果就是被母親捅了一刀。
這也是爲什麼之前即便是喬念詢問,蕭南昭也閉口不育的原因。
等蕭南昭講完這些故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喬念也沒有想到,蕭南昭的過去,竟然會是這樣的。
一時間,客廳裏面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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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後悔嗎?”
喬唸完全明白爲什麼蕭南昭會選擇一把燒燬了蕭家。
如果換作是她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本來,她也不是聖母。
“如果再給我重新來一次的機會,我還是會這麼做。”
蕭南昭的語氣平靜,彷彿再講別人的故事。
“我也是。”
喬念突然的一句話,讓蕭南昭愣了愣。
“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而且我還會用比放火殺人更加殘忍百倍的手段。”
讓一個人死簡直不要太容易,可讓一個人生不如死纔是手段。
若是這麼說的話,她比蕭南昭可壞了不少。
蕭南昭見喬念如此認真的樣子,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時候不早了,早點睡吧。”
平常蕭南昭偶爾也會對自己說這句話。
那個時候喬念沒覺得有什麼。
可是今天聽這句話的時候,總覺得有點不自在。
“那……那我去睡覺了。”
喬念站了起來,可她忘了她的那只手還被蕭南昭牽着。
蕭南昭那雙深邃的眼睛此刻正滿含笑意的看着她。
“你……牽着我的手,我怎麼走?”
“我送你上去。”
喬唸的臉更紅了。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
主要她今天還答應了做蕭南昭的女朋友。
十八禁和少兒不宜的畫面不停的在喬唸的腦海中閃現。
她承認自己不太純潔。
尤其是在她見到過蕭南昭的身體之後。
蕭南昭牽着喬唸的手上了樓。
全程喬念都僵硬着身體。
直到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蕭南昭才放開了牽着她的那只手:“到了。”
“……那,晚安。”
喬念剛剛轉身,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裹住。
蕭南昭低聲在她的耳邊說:“晚安。”
喬唸的耳朵最是敏感,聽到蕭南昭湊在她的耳邊說這句話,她感覺自己的半個身子都要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