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不是你想的這樣的。”
“我聽說福寶生病了,特意過來看看孩子。”
白疏影聽見這話,臉上還是一片平靜。
她和福寶,早就不再需要霍霆軒這樣的關心了。
霍霆軒那麼多時日的缺席,怎麼會是這一句關心就能抵消得了的。
“不需要,福寶有我這個媽媽照顧,就足夠了。”
霍霆軒毫不在意白疏影冷漠的臉色,擡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疏影,我知道你現在還是生我的氣,但是我到底是福寶的父親,我總不會害他的。”
他伸手撫上了福寶的額頭,小糰子雖然有心要掙開,卻還是抵擋不住男人的力氣。
霍霆軒感受着從掌心傳來的滾燙,深深地皺了皺眉。
“疏影,你看看。”
“你和福寶一離開我,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可見,你那個什麼師兄,就根本不會照顧孩子。”
他擡眸看向白疏影,鳳眸裏全是深情。
“疏影,你就算是爲了福寶,也得回到霍家了啊!”
白疏影看着霍霆軒深情的眸子,輕輕地冷笑一聲。
她把福寶往懷裏攬了攬,避過了霍霆軒伸過來的手。
女人眯着眼睛,像是在看着什麼髒東西。
“霍霆軒,你別忘了,咱們已經要離婚了。”
“你這樣糾纏不清,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聽見這話,霍霆軒頓時冷了臉。
他雖然答應了霍老夫人要重新把白疏影追回來,可他也是有脾氣的。
他都親自來醫院找她給她遞臺階了,她還要怎麼樣?
難不成,她還真的要和他離婚嗎?
“疏影,你別鬧了。”
“咱們夫妻之間,胡鬧也應該有個限度。”
男人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向白疏影。
“之前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現在福寶都病成這樣,難不成,你還要跟我胡鬧嗎?”
他拎起白疏影放在身側的帆布包,擡腳就要往外走。
“霍先生,你要帶着疏影的東西去哪裏?”
郝懿清手拿着好幾張檢查單,正巧和想要出門的霍霆軒撞在了一起。
霍霆軒見撞到了人,下意識地想要道歉。
但看見來人居然是郝懿清後,男人瞬間就冷下了臉。
怎麼又是郝懿清,怎麼哪裏都有他!
“郝先生?好巧啊!”
“你每天不顧着自己的研究,倒是操心別人的老婆孩子。”
他朝着郝懿清走近了兩步,語氣裏充斥着滿滿的火藥味兒。
“我都不知道,是該說你是熱心呢,還是該說你是別有用心呢?”
郝懿清對着男人的嘲諷,卻依舊面不改色。
只不過,原先一直平靜如水的眸子裏,因爲男人的話,多了幾分憤怒。
他有時候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麼在支撐着霍霆軒,讓他每一次都能這麼坦然地顛倒黑白,罔顧是非。
有的時候,這樣也算是一種本事。
“霍先生,你別忘了,小影現在已經和你登記離婚申請了。”
“三十天後,小影是誰的妻子,可還未可知呢!”
霍霆軒聽了這話,終於是再也壓制不住胸中的怒氣,一拳打在了郝懿清臉上。
他就知道,郝懿清之所以這麼幫着白疏影,肯定是對她有所圖。
白疏影現在對他誤會那麼大,說不定就是郝懿清挑撥的。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這一拳下去,郝懿清卻連躲都不躲,硬生生挨下了他這一拳。
郝懿清的膚色本來就白,霍霆軒這一拳又是下了死手的。
他的左臉,頓時通紅了一大片。
白疏影見狀,忙把福寶放下,擋在了郝懿清身前。
她瞪圓了眸子,聲音裏帶着不可置信。
“霍霆軒!你這又是發什麼瘋!”
“師兄看我一個人帶着孩子不容易,這才陪我帶着福寶來看病。”
“你不說感謝,居然還打他!”
霍霆軒看着白疏影這樣護着郝懿清的樣子,頓時更生氣了。
這麼多年了,白疏影的偏愛全都是給了他。
她從來不會在他還在的時候,護着別人。
可是現在,她卻這樣護着郝懿清,那個挑撥他們關係的踐人!
這讓他怎麼能夠接受!
霍霆軒看着白疏影護在郝懿清身前的姿態,眼底翻涌着駭人的風暴。
他一把扣住白疏影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喫痛地皺起眉。
“白疏影,你就這麼護着他?”
他的聲音低沉得可怕。
“我們結婚五年,你什麼時候這樣護過別人?”
白疏影用力掙扎着,卻仍然掙脫不了男人的桎梏。
“放開!霍霆軒,你弄疼我了!”
郝懿清見狀立即上前,臉上還帶着紅腫的傷痕,卻依然溫聲勸道。
“霍先生,您先冷靜。疏影她手腕有舊傷…”
“閉嘴!”
霍霆軒厲聲打斷,目光如刀般剜向郝懿清。
“我們夫妻的事,輪不到你插嘴!”
白疏影趁機掙脫他的桎梏,將福寶往懷裏護得更緊。
“夫妻?霍霆軒,在你和沈月茹上牀的時候,我們就不是夫妻了!”
霍霆軒臉色驟變,嘴脣微微發抖。
“那是個意外!我當時是在想着你…”
“意外?”
白疏影冷笑打斷,眼中的冷漠刺痛了男人的心。
“那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意外?”
郝懿清輕輕嘆了口氣,左臉的淤青在蒼白膚色上格外刺眼。
“疏影,別這樣。霍先生打我也是因爲太在乎你,你們畢竟…”
“師兄!”
白疏影難以置信地轉頭看他,似乎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郝懿清嘴裏說出來。
“你還要替他說話?他把你打成這樣!”
霍霆軒看着兩人對視的樣子,胸口像被重錘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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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將白疏影拉向自己,臉色陰沉得嚇人。
“你看清楚!我纔是你丈夫!他算什麼東西!”
病牀上的福寶被驚醒,“哇“的一聲哭起來。
白疏影立刻甩開霍霆軒去抱孩子,動作熟練地輕拍安撫。
郝懿清默默遞來溫水和藥,語氣溫柔如水。
“先讓福寶把退燒藥喝了吧,剛纔量體溫又升高了。”
霍霆軒站在原地,看着他們默契的配合,突然意識到自己像個闖入者。
他伸手想幫忙,福寶卻害怕地往媽媽懷裏躲。
“福寶不怕,爸爸在這裏…”
霍霆軒聲音發澀。
白疏影冷冷擡眼,看着霍霆軒的眼神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現在怕你是應該的,難道你忘了,你上次見他的時候,把他當成了綁架犯來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