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玉蘭已經將信交到了太后手中。
因皇后體弱的緣故,現在的後宮都由太后看着。
將信交了後,玉蘭得到太后允許,前往天牢爲柳慧兒送些喫食。
昏暗的牢房裏,柳慧兒蜷縮在角落。
眼神空洞的望着牢門口位置,期待能有人救她出去。
吱呀……
大門被人打開,一縷光線刺得柳慧兒睜不開眼。
適應光線後睜開眸子看去,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玉蘭姐……你是來救我出去的嗎?”
現在的她狼狽不已,看不出曾經的溫婉模樣。
眼淚又啪嗒啪嗒的掉落下來,起身走到邊上。
“這裏面太難受了,我一刻都待不下去,喫不飽穿不暖,還有老鼠,嗚嗚……”
獄卒打開了牢門,玉蘭提着食盒走進去。
食盒還未放下,就被她給抱住了。
“嗚嗚……玉蘭姐,太后喜歡你,你去求求太后吧。”
“可以換成其他的懲罰,只要不待在牢房就好。”
玉蘭任由她抱着,輕柔的拍了拍她的背脊。
輕柔細語的安慰道:“別難過,我會幫你的,祖母和二嬸都計掛你。”
柳慧兒聞言,哭聲戛然而止。
擦了擦眼淚,從她懷裏起身,有些激動道:
“真的?祖母和我娘還記得我。”
玉蘭擦了擦她的眼淚,淡笑道:“當然,你可是柳家人,自然牽掛的。”
說着湊近了她的耳邊,悄聲說了穆芸晚的事情。
柳慧兒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聽完後直接笑出了聲。
哈哈哈……
“她要完蛋了,我就說她是掃把星,災星!不得好……”
話沒說完,嘴就被捂住。
玉蘭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小聲道:
“事情還未成,你在此咒罵是大不敬,會罪上加罪的。”
柳慧兒聞言,閉緊嘴不敢說了。
玉蘭將食盒打開,端出還有熱氣的食物。
有一盤紅燒肉,還有豬肉丸子,三個饅頭。
“快喫吧,等你喫完後我再離開。”
柳慧兒被關在冷院時,每天喫不飽穿不暖。
來到天牢後,同樣如此。
應該說更嚴重,喫的飯菜冰涼不說,還是宮人剩下的飯菜。
現在看見這麼好的肉,早已嘴饞起來。
狼吞虎嚥的大口大口喫,玉蘭則是時不時遞水,時不時捶背。
“慢點兒喫,我會時常給你送來的。”
“獄卒那裏我已經打點過,以後喫食方面會好一點。”
柳慧兒只是點頭,沒辦法說話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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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風雲殘卷,饅頭和菜都被喫得一乾二淨。
嗝~
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心滿意足的靠坐在牆角。
“玉蘭姐,你告訴祖母和我爹孃,我不會一直待在這裏面的。”
勾了勾手指頭,示意她低頭。
她照做了,將頭湊近了柳慧兒的嘴邊。
柳慧兒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好一會兒。
當她聽完後,嘴角勾起淺笑,“放心,我會給你盯着,保證你能順利出來。”
這時獄卒走到了牢房門外。
不耐煩的吼道,“時間到了,別磨蹭!”
“來了。”玉蘭收拾好碗筷,提着食盒出了房門。
……
半夜。
喜兒收拾了一包東西,跑進了穆芸晚的房間。
“小姐,奴婢給你收拾好了行禮,快逃吧!”
她又累又緊張,緊繃着神經四處張望。
穆芸晚一個鯉魚打挺,愣愣的盯着她。
“幹嘛?”
“逃……逃啊!”喜兒有些恨鐵不成鋼,“唉……小姐是不是傻了?這時候了還睡得着。”
穆芸晚翻身下牀,將她挎着的打包袱取下。
還親自給她倒了被茶水,讓她喝下。
“你呀,還沒長教訓。”說着按她坐了下來,“我們沒逃跑過嗎?哪次成功了?”
“現在逃跑,不僅跑不了,反而會被說成心虛。”
喜兒一臉疑惑,“王爺又沒在,怎麼跑不了?”
穆芸晚起身透過窗戶四周看了一眼,隨即壓低聲音。
附在她耳邊小聲道:“府外周圍有皇上的人,王爺離開後就有了!”
喜兒:“!!”
原來暗中有人在王府外盯着。
“去休息吧,我會想辦法應對的。”
“是。”喜兒好一陣纔回過神。
穆芸晚關上房門後,躺回牀上發呆。
她慶幸的是,皇上的人並沒有跟着上寒山寺。
不然李茂的事情就暴露了。
就在她眼皮快要耷拉下去時,突然傳來異動。
猛然睜開眸子時,有什麼東西扔在了她的臉上。
好奇的拿起一看,是信箋!
大半夜的,誰會沒事送信箋來?
拿出小手電打開,將裏面的東西取出一看,是用血寫的信。
“不想死就停止所練的東西!”
落款處是:夫——晟。
穆芸晚震驚得瞪大眸子,“他收到了血蝶的傳音!我真的會了!”
巫蠱之術在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太受歡迎。
但也有許多心術不正之人,會偷偷將會巫蠱之術的人以客卿身份養在府中。
得保住祕密,若被發現的確會引來殺身之禍。
現在是關鍵時期,更不能讓人抓住把柄纔是。
看完以後,將血布拿到火爐裏燒掉。
“還能回信,看來你還挺安全的。”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陌連晟已經到達了危險之地。
他們已經來到了白冰山腳下。
已經能聽見白冰山上雪狼的嚎叫聲。
嗷~
一行人已經悄悄來到盯梢的路口,趁着夜色戒備不嚴,將守路口的山人滅掉。
有了他們的着裝,上山會更順利一些。
不遠處傳來馬蹄聲,衆人警惕起來。
靠近後纔看清,那人竟然是風影。
“王爺,小的回來的。”
陌連晟臉色一沉,“不是讓你回去嗎?!”
風影喘息了幾口氣,翻身下馬解釋。
他說已經交代幾個暗衛,他們會回去保護王妃。
已經到了此處,陌連晟知道責怪也無濟於事,也沒再說什麼。
“祕密前進,若對方是鐵皮蠻軍,重點襲擊他肚臍或太陽穴。”
當到達山人聚集點時,發現他們有一批正圍坐在火堆前喝酒。
還有一批在路口守着,其他地方陡峭難走。
只有此處的路很好好多,我成了他們眼中上山的唯一入口。
“這熱酒就得冬天喝最暖和,要是沒這酒暖身,早就凍死了。”
“別說多了,還得巡夜,不能馬虎。”
“哈哈哈……這麼冷的天,誰會到此處來?懦鬼都忙着籌備過年之事。”
“嗐,我們雖值守山口,但還是可以籌備過年事宜!”
東凌國人稱白冰山的人爲山人,而白冰山稱東凌國人爲懦鬼。
在山人眼裏,東凌國人沒他們強狀有力,膽小也懦弱,因此稱爲懦鬼。
說話之人的話音剛落,脖子上就“哧”的一下,被插了一支箭。
“啊……有刺……”
話到嘴邊,人就死不瞑目的倒下。
“戒備!有刺客闖入!”
所有人猛然起身,開始警惕的看向四周。
可有的人已經有些醉意,站着搖搖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