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歲結束,沈戟把僖貴妃送回客棧。
回屋時,本以爲林寶初早早睡了,誰知屋裏燈還亮着。
林寶初披着他的厚衣服,腳邊放了盆炭火,正伏在案前寫着什麼。
“你又在搗鼓什麼?”
沈戟把外衣脫下掛起來,撣去上面細細的水珠,晾着。
又拿毛巾把臉上的雨水擦乾,朝她走去。
他掃了一眼林寶初寫的東西,沒有意外的,他看不懂。
沈戟習慣了,“大過年的,有什麼事不能等過完年再說嗎?”
事情是永遠也做不完的。
“冬日寒冷,再加上連日的雨,整日待在屋裏,我怕大家無聊就想了幾個遊戲。”
林寶初頭也不擡,“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先順一下思路。”
遊戲什麼的,沈戟不管。
他只關心今日她在飯桌上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沈戟輕鬆將她從椅子上撈起,他坐了上去,讓她坐在他腿上。
不安分的手在她腰上摩挲,像老夫老妻無意識的小動作,用手掌丈量她的腰身。
“別鬧。”林寶初用嘴抗議,手上動作不停,“我快順出來了,思路不能斷。”
她個子嬌小,抱在懷裏也是小小一團。
沈戟親了親她後腦的長髮,將她身上的大衣取下。
林寶初:“會冷。”
沈戟現在身上一團火,燒得正旺,“不會,我抱着你。”
他很享受兩人此刻依偎的感覺。
窗外寒風呼嘯,屋內炭火溫暖,耳邊淅淅瀝瀝的雨聲和他們此起彼伏的呼吸,一切都恰到好處。
這種時候,最適合跟喜歡的人躺在被子裏,不管是聊天還是做別的事,都很舒服。
腰上的手開始往衣服裏探,林寶初低頭看了一眼,嘆了口氣,“你要是覺得無聊,就拿本書看,別動手動腳的。”
“好。”
沈戟一手摟着她,一手打開抽屜。
把壓在抽屜最底下的話本拿出來,當着她的面放開。
林寶初看到那本熟悉的東西,不禁翻了個白眼,回頭氣鼓鼓地瞪着他:“你在幹嘛!”
沈戟挑眉,衝她揚起手裏的書本,“看書。”
“你能不能看點有文化的!”
“春宮三十六式,我還沒學完。”沈戟癟嘴,替他和他手裏的書叫屈。
“……”
您用這麼無辜的臉,一本正經的替本小黃書說話,合適嗎?
沈戟覺得非常合適,繼續委屈巴巴道:“我平日裏忙,不能看,今日過年總算得閒,也不可以看嗎?”
林寶初微微偏頭,擰眉疑惑地看着他。
她不說話,沈戟以爲她不讓他看。
他緩緩收回手裏的書,眼神都變得黯淡了。
“好吧。”沈戟用失落的語氣道:“我不看就是了,反正我本就是個沒念過書的,書拿在我手裏都像在拿塊磚。”
“???”
林寶初眉頭皺得更深,一語戳穿他:“你在跟我上茶藝?”
“阿寶想喝茶?”沈戟裝作聽不懂,“我給你倒。”
桌上就有壺茶水,他胳膊長,一伸就碰到了。
沈戟把水喂到她嘴邊,林寶初抿脣沒有喝。
“不喝嗎?”沈戟慢慢悠悠,意味深長地說:“還是喝吧,要不然一會兒嗓子該喊不出來了。”
他在笑!
笑得很間詐、腹黑,跟以往的他,完全不一樣。
確定了。
他剛纔真的是在跟她上茶藝!
沈戟仰頭,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勾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上她的脣,將水渡到她口中。
脣舌將她牢牢纏住,騰出手奪走她手裏的筆。
接而扳過她的腿,讓之跨坐在他腿上,大手按着她的腰,壓向自己。
密密綿綿的親吻聲開始變重、變急,林寶初想推開他起來,他紋絲不動。
攬在她腰上的手彷彿要把她折斷。
“阿寶,別動!”沈戟輕咬她的下脣,啞聲警告:“要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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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亂動時,可曾發現被她壓着的地方,快要衝出來了。
林寶初果然不敢再動。
沈戟連喘了好幾口大氣,又灌了幾杯茶水,才勉強恢復理智。
“好了,繼續寫吧,我等你寫完。”
她說思路不能斷,他就真的不敢打斷她。
林寶初見他忍得這麼辛苦,主動轉移話題,“你母妃這次是來做什麼的,只是看看你嗎?”
僖貴妃從未跟她提起過一字關於她來豐耕縣的目的。
不過聽今晚在飯桌上,僖貴妃的那一句“回京之後”,想來沈戟應該知道。
難道他們要回盛京了嗎?
林寶初有些緊張,說實話,她覺得這裏挺好的。
去盛京的話,一定到處都是規矩,到處都是勾心鬥角,她怕自己應付不來。
種地纔是她擅長的。
而且,豐耕縣的扶貧之路還很長。
他們好不容易纔把豐耕縣拽起來,就這麼放手,讓豐耕縣的百姓重新跌回谷底,林寶初不甘心。
“我母妃……”沈戟欲言又止,聲音都降了不少。
他母妃這次來,是皇兄的安排。
一個宮妃,入了宮,這輩子怕是都難出宮。
而僖貴妃不僅出宮了,還能出來這麼遠、這麼久,身邊只帶宮女,不帶侍衛。
是偷偷出來的。
嗯?
林寶初遲遲沒有等到沈戟下面的話,她重新轉過頭,“你有事瞞着我?”
沈戟將她摟緊,他家娘子太聰明瞭,什麼事都瞞不住她。
“盛京快要變天了,皇兄讓母妃來此,是爲了保護母妃。”
盛京要變天?
什麼意思?
盛京要改朝換代了?
那會牽連豐耕縣嗎?
“哦……”
縱然心中萬般疑惑,林寶初還是什麼都沒問。
這種事情,知道得太多只會徒增煩惱和危險,她還是好好種地吧。
沈戟皺了皺眉,“阿寶,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他以爲,她會追着他問到底。
至少也應該表現出一些緊張或擔心吧,雖然他並不願意看到她緊張。
“沒有。”
林寶初回頭,繼續伏案寫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