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瞭解太子的手段。
說不定真是他見婉貴人的受寵,起了殺心。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去下毒啊。
殺死一個人有上千種法則,不可能用最蠢的這個辦法。
“陛下這件事肯定不是太子做的,他沒這個膽子毒殺宮妃。”
“不是他做的,難道是你做的?”
景帝目光不善。
皇后知道再這麼說下去,說不定自己也會被牽連其中。
急忙開口道:“陛下,太子都已經是儲君了,他爲什麼會去對一個小小的宮妃動手?
“這也是朕想問的。”
景帝說着將目光看向太子:“朕問你,你到底還有何不滿足,婉貴人只是一個小小的嬪妃,你爲何會要趕盡殺絕?”
景帝的這話無疑是給太子定了罪。
太子將頭狠狠的磕在地上,高聲辯解道:“父皇兒臣真是冤枉的。”
“冤枉?”
“哦,那你倒說說是誰冤枉了你,是婉貴人嗎?”
“她如今可是中了毒,躺在牀上生死不明。”
“若不是被發現的早,太醫診斷出來,她中的毒沒有及時解開的話,說不定人就會死,難道婉貴人對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就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這番話只堵的太子啞口無言。
他猛然想起婉貴人和自己是無冤無仇。但蘇瑾玉可是和自己有仇。
但那天他算計蘇瑾玉的事,婉貴人肯定知道。
難道宛貴人和蘇錦玉是一夥的?
想到這裏,他目光變得狠毒:“還請父皇給我一點時間,讓兒臣將這件事查出個水落石出。”
“讓你去查,難道朕手下的人都死了不成?”
“太子殘害宮中嬪妃。心性殘忍,即刻起圈禁在太子府,沒有朕的旨意不可出府。”
“陛下不可啊。”
一旁的皇后跪在地上哭求:“太子是未來的儲君,若是被圈禁,那就毀了。”
“事情還沒查明,還請陛下給太子一點時間查明此事。”
“查案的事,自有他人去辦,如果太子真因爲這事而毀,那朕不介意再換一位儲君。”
“陛下……”
見景帝這麼狠心,皇后是又驚又怒。
“來人,將太子送往太子府!”
景帝一聲令下,外面的禁軍衝了進來。
鉗制住太子的雙臂將人往外拖。
“不要啊陛下,求陛下開恩啊。”皇后跪在一旁苦苦的哀求。
一旁的嘉月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目瞪口呆。
直到這個時候纔回過神來。
她知道若是太子被廢,那受到牽連的還有母后和自己。
到時候纔是真的完了。
“父皇,皇兄肯定不會去幹這樣的事,皇兄一直對父皇敬愛有加,怎麼可能去動一個嬪妃呢?”
婉貴人那張酷似先皇后的臉,一直是皇上的心中痛。
先皇后已經死了,他只有在婉貴人身上找到一些籍慰。
可是偏偏有些人,連這些小事都要跟着唱反調。
他年紀已大,只要太子不做死,那麼他儲君的位置不會輕易動搖。
可太子目光狹短,如今他還活着,就將手伸向他的後宮。
不能饒恕。
景帝渾濁的目光劃過一道兇狠。
不過氣歸氣,廢太子的事,景帝倒真沒想過。
“已經查出來的事,你們還想給他求情?”
“可父皇……”
“嘉月若是你在宮中呆夠了,那現在就回寺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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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嚇得嘉月急忙閉上嘴。
皇家寺院她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皇上,臣妾敢保證,這事不是太子乾的。”
“不是他乾的還有誰?”
說到這裏,景帝懷疑的目光再次看向皇后。
該不會真是皇后在背後出的主意吧?
見他目光不善,皇后知道他懷疑自己,嚇得渾身抖動。
“陛下,婉貴人剛進宮,臣妾對她照顧有加。”
“臣妾已經有了一雙兒女,怎麼可能再去迫害其他宮妃?”
這話倒是不假。
做到如今的位置,只要皇后老老實實的呆在她的位置上,不出大錯,等日後太子繼位,皇后成了太后,一樣榮華富貴。
她是犯不着這樣幹。
但……
景帝一想到那張臉,心裏又沒了主意。
當年先皇后活着,和如今的這位之間沒少起紛爭。
難道皇后是不想看到婉貴人才想除之而後快?
想到這裏,景帝皺眉:“行了,你們退下吧。”
見景帝不耐煩,嘉月急忙拉着還想要求情的皇后。
衝她小心的搖了搖頭:“母后,父皇累了,我們先走吧。”
皇后眼中含淚,搖晃着身子艱難的起身,在嘉月的攙扶下離開玉和宮。
一回到坤寧宮,皇后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一把將桌上的茶盅摔了個粉碎。
嚇得嘉月一個哆嗦,忙上前安慰道:“母后息怒。”
皇后冷着一張臉,衝身邊的宮女罵道:“滾!”
等宮內的人都退個乾乾淨淨,皇后才頹廢的跌坐在凳子上。
“你知道的,你皇兄能坐上這個位置,我們努力多久,卻沒想到被婉貴人這個踐人給毀了!”
“踐人,踐人,她憑什麼!”
皇后氣的胸口劇烈起伏,破口大罵。
“母后,難道是她察覺出來不對勁,想要提前下手?”
皇后一愣。
“她只是一個小小的貴人,怎麼敢這麼幹,不會,肯定不會。”
“那母后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皇后一臉茫然,片刻後咬牙切齒道:“我們不能就這麼了事,既然宗人府能查出來是太子的人下的手,那就能查出是別的人下的手。”
“既然不想讓她們好過,那就將這盆水攪渾好了。”
說完,皇后起身朝外面喊道:“來人!”
來的人正是皇后身邊的大太監王瑞。
“娘娘,奴才在。”
“你找個機會進宗人府的大牢,幫本宮辦一件事。”
一聽是要進宗人府的大牢,王瑞就知道這事不簡單。
在聯想到今個太子被呵斥在太子府裏關禁閉的事,王瑞更是謹慎。
“娘娘,可是要奴才將太子身邊的那個內侍給殺了?”
“殺什麼殺,你除了殺人還會什麼?”
皇后瞪了他一眼。
“這些天淑妃的風頭很盛啊,若是被陛下知道,她曾經嫉妒過婉貴人的話,你說陛下會怎麼做?”
一聽這話,王瑞心中有數。
娘娘這是想要禍水東引。
“可娘娘,那幾個奴才都是太子身邊的人,奴才怕陛下不信。”
“哼,信了更好,若是不信也不怕,只要懷疑的毒刺種下了,早晚會發芽。”
“是,奴才這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