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原定會議計劃，應由小秦和路遊講解自己更改過後的策劃方案，大家討論可行性。
現在厲錦宇突然讓她講自己方案，這是要直接跳過路遊和小秦的方案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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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羞辱，再明顯不過。
厲錦宇冷着臉掃了小秦和路遊一眼：“若連問題癥結都找不到，你還期望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嗎？林蘇曼，上去吧。”
小秦和路遊面如土色，難看到極點。
林蘇曼遲疑了下，將顯示屏連接自己的電腦。
她微微一笑，開場道：“隨着社會發展，電子信息化，智能化，攫取了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很多地方的傳統文化已經斷層消失。”
“但是電子圍堵式的生活方式，給我們留了一個缺口，讓文旅開始盛行。”
“我們既然做了景區開發，無形之中就已經承擔，在旅行景點中去宣傳歷史文化的重擔，把斷掉的線重新聯結起來……”
小秦憋着一肚子氣，聽到這裏忍不住打斷，譏諷道，“難道在景區開展文化講座嗎？”
路遊掩嘴，發出短暫笑聲。
厲錦宇斜睨過來，小秦和路遊噤聲。
“當然不用開展文化講座，只需讓遊客在旅行過程中，除了視覺盛宴和精神放鬆，還能處處看到、體驗到文化，擁有終生難忘的記憶離開這裏。”
“顧客有好的體驗觀感，自然會在各種媒體平臺分享感受，吸引別人前去體驗。”
“這樣我們就完成從一推一動，到一推百動的蛻變。下面由我展示具體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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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工作結束。
小秦和路游下班，厲錦宇在辦公室開視頻會議。
林蘇曼完成手上的工作，靜靜等待。
她起身給厲錦宇泡了一杯麥片奶茶，端進去。
厲錦宇接過來喝了一口，目光暖暖，朝她望了一眼。
她打開餅乾盒，隨便吃了兩塊應飢。
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着的時候，他忽然出現在辦公桌前。
敲了敲她的桌子，“走吧。”
“哦。”她直起身子，身上蓋着的衣服掉在地上。
她驚訝撿起來，居然是厲錦宇的。
他……什麼時候給她蓋的衣服？
林蘇曼偷瞄他一眼，他正低頭回信息。
“我好了。”她手腳麻利收拾電腦，跟着他離開。
厲錦宇將手提包放在後座，拉住林蘇曼，“我來開車。”
“嗯？爲什麼？”
“你還沒睡醒，我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安全開玩笑。”
林蘇曼撇撇嘴，乖乖去了副駕駛。
連她自己也沒察覺，自上次厲錦宇陪她在醫院住了一夜，她在厲錦宇面前就變得特別乖。
車子停在商業區，他解開安全帶，“一起去買點菜。”
“我餓，今天能不能喫快餐？”
厲錦宇目光橫掃過來，語氣堅決：“不行。”
他買了一些食材，那些食材正好都是林蘇曼喜歡喫的。
“喜歡喫什麼菜？自己選。”
她心不在焉：“我不挑食，都可以。”
他頓住，停下來認真看着她：“林蘇曼，你知不知道，從飲食習慣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工作態度？”
林蘇曼愣住，嚴陣以待看向他：“這麼上綱上線？”
厲錦宇沒有開玩笑的樣子，定定望住她。
“喫健康的食物，說明對自己的身體健康很關注，對工作的投入和對工作質量的追求也相對較高。”
“經常喫快餐的人，一般無法消解工作帶來的壓力。”
“還有，如果一個人不重視飲食，說明她工作積極性不高，對生活沒有熱情。”
“飲食不規律，在工作中責任感和自律性也成問題。綜合上述，我是不是可以換一個助理了？”
林蘇曼被他巴拉巴拉一頓輸出，唬得啞口無言。
“我……”
林蘇曼乾笑兩聲，說道：“我怎麼可能不認真對待飲食，我很重視的。”
她身子前傾，在菜架上挑了一朵漂亮的西蘭花：“這個西蘭花，有營養價值，還有那個紫椰菜補維生素，秋葵多喫點好……”
疏菜區，水果區，肉類區，海鮮區，調料區，飲品區……
厲錦宇心滿意足看着林蘇曼在偌大商超裏，認真挑挑揀揀。
女人認真起來，還有男人什麼事？
他低低笑了一聲，見林蘇曼抱着牛奶過來，趕緊將笑容收斂回去。
“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
推着滿載而歸的購物車，途經生活區。
林蘇曼折回去拿了幾包衛生棉，和一缸紅糖。
厲錦宇在前面左等右等，不耐煩了，折回來找她。
“你不是餓了嗎？磨磨蹭蹭幹什麼呢？”
林蘇曼抱着東西：“我，我，買日用品。”
“放購物車裏。”
“不用不用，這個……我自己買單。”
他一把奪過去，低頭看了看，不自在的清咳一聲。
隨手塞進購物車裏，若無其事走了。
林蘇曼跟在後面，低着頭掩飾臉紅，乖順得像個小尾巴。
回到公寓，兩人默契分工。
一個洗菜，一個切菜。
林蘇曼側頭看他飛速切菜，心底暗暗佩服：“小厲總，你平時這麼忙，爲什麼還願意做飯？”
“做飯是一種生活體驗，就像健身運動一樣，有空，就儘量自己動手。”
她捂嘴，憨憨一笑，“我以爲你會說，治大國如烹小鮮，從燒菜做飯能總結出企業管理的經驗。”
厲錦宇瞥她一眼，拿起一枚雞蛋，輕笑道：“生活處處都是學問。小小一枚雞蛋，都能昇華到生命哲學。從烹飪總結管理企業的經驗，又有什麼稀奇？”
煎雞蛋的時候，油星子不小心濺到他手臂，他手微微抽了抽。
“呀，燙紅了？”
她急忙用水將他手臂上的油星抹掉。
“小厲總，你等一下！”
飛快跑去浴室擠出丁點牙膏，回來塗在他的傷處。
他驚異：“這是幹什麼？”
她笑得很蠢萌：“奶奶教的土方法，專治燙傷。”
她的親密接觸，讓他心裏也煎着一鍋沸油。
表面上卻冷靜從容翻着鍋裏的蛋花，滿不在乎說道：“這點小傷算什麼。我沒事，你出去待着。”
“噢。”
她乖巧坐在餐桌旁瞧着他，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獸。
每當他端出一個菜，她臉上流露垂涎三尺的表情，讓他內心無限愉悅。
喫過飯，兩人坐在陽臺，聊了聊工作之外的業內資訊，發現彼此有許多觀點一致。
時間緊迫，兩人不得不中斷閒聊。
“我得上樓了，洗完澡，還有工作要處理。”
“嗯，你去吧，一會兒我上來洗衣服。”
厲錦宇站在淋浴頭下，怔怔看着臂上的那點乾涸的牙膏。
眼前浮現她低頭，在他手臂上輕柔抹上牙膏的畫面。
酥酥癢癢的觸覺，清晰留在心裏。
他慌亂用沐浴露將手臂一抹，牙膏消失在泡沫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