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他娶的是誰
聽着外面的動靜,沈卿卿也好奇的往外看了一眼。
隔着餐廳與客廳的屏風,沈卿卿沒太看清對方。
但隨着聲音的靠近,她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江母笑着把禮物遞上,“奶奶,我帶阿適來看看你,另外呢,我們也是偶然得知,他小叔已經領證結婚了,爲國特意叮囑我一定要過來送點禮物,表示一下心意。”
江母說完一番寒暄的話,見自己兒子杵着不動,咳了一聲,“阿適,叫人啊。”
江適這才擠出笑來,看向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太奶好。”
說罷,又看向老太太身邊的秦斯年。
秦斯年穿着白色的襯衣西褲,幾乎沒有任何的LOGO,卻是一身溫雅貴氣,讓人無法忽視,那清風朗月的五官更是扎眼的清俊,讓站在他面前的江適瞬間失了色彩,有種自愧不如的感覺。
江適忍了忍心裏不適,“小叔。”
啪的一聲。
廚房裏傳來盤子摔碎的聲音。
幾人紛紛循聲看去。
沈卿卿慌張的蹲下身,撿起灑落一地的車釐子。
她垂着眼,手指骨節有些泛白。
江母只當是哪個傭人這麼不小心,打碎了盤子。
她笑着看了眼秦斯年身側,見沒有人在,“斯年,弟妹呢?”
“這是我特意爲她選的禮物,上好的宋錦,做了兩身新中式的旗袍,快讓她試試,合不合身,要是不合身,我再讓師傅上門來幫她改改,還有這翡翠的項鍊,搭配着一起穿,是極好看的。”
江母說着,就直接拿出了那套衣服,呈現在大家面前。
她知道,老太太最講究了。
也最識貨。
老太太小時候就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閨秀,是不是好料子,一過她的眼,準能清清楚楚。
江母正是有這個自信,纔拿出來故意在老太太面前顯了一眼。
老太太豈會看不懂對方的心思,但也笑着配合道,“是好料子,你有心了。”
老太太說着,這才讓秦斯年去把老婆帶出來。
這會兒沈卿卿聽着他應下,就開始緊張。
張姐幫着她一起撿車釐子。
可車釐子太多了。
好像怎麼也撿不完。
就在她蹲在地上,要撿起門邊的車釐子時,一雙手比她快了一步。
男人撿起車釐子,接過了她手裏的水果籃。
他站在她的身前,擋住了她半邊身子。
正好也擋住了江適的視線。
江適隔着那朦朧的屏風往這邊看,只覺得屏風後的人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但他沒多看,就被江母拉着,去了客廳落座。
沈卿卿對視着秦斯年,見他臉上坦然如水的平靜,想必是早知道江適和他母親要來的。
那他,是故意沒告訴她?
想看她,會是什麼反應?
不對,他早知道,她是江適的女友。
他爲何還要跟她結婚?
爲何又沒有事先說明?
那一瞬,沈卿卿有些生氣。
她覺得,他今天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在試探,她對江適的態度。
“不舒服?”
秦斯年看她臉色不太好,淡淡開口,又側首看了眼客廳的方向,“還是,不敢出去?”
看吧。
狗男人。
果然是想要試探她。
但沈卿卿的確不想出去,便直言,“我能不能上樓休息會?”
言下之意,便是我能不能不見他們?
秦斯年挑眉,垂着眼眸,帶着一些探究意味,看了她良久,才嗯了一聲。
他閃身讓開一條路,沈卿卿道了謝,就趁着沒人注意她,快步的往樓梯走去。
好在,樓梯是避開客廳的。
她走上去,也沒人察覺到。
只是秦斯年一個人回了客廳,江母好奇的問,“弟妹呢?”
“她不太舒服,上樓休息了。”
“這樣啊,還說想看看她呢,不知道斯年娶的是誰家的千金?我聽說,你跟陸家的大女兒談了好些年了,是她吧,哎呦,那女孩我見過一回,長得很水靈貴氣,跟斯年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江母笑着,一副很熱絡的樣子。
老太太見秦斯年的表情不太對,就岔開話題,“阿適談朋友了嗎?”
話題到了江適身上。
讓江適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這個問題,讓他下意識的看了眼秦斯年。
就在幾天前,他跟沈卿卿在夜店鬧的不愉快,還是秦斯年插了一手,把人帶走了。
“談了。”
“是談了,陳書記的女兒,叫陳媛媛。”江母搶着回答。
江適:……
秦斯年喝茶的動作一頓,“陳媛媛?”
“是啊,斯年你認識嗎?”江母問着。
她以爲陳媛媛還能入了了他的眼,能被他記住?
可他搖頭,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不認識,只是我聽說,江適不是在學校談了一個女朋友,談了很多年?”
說起這個,老太太也八卦的哦了一聲。
還打趣的看向自己孫子一眼,他怎麼會對江適的事情這麼清楚?
江母的臉色一變。
她怕秦斯年聽見什麼不好的傳言,又或者以爲她兒子人品不行,趕緊就把黑鍋甩給了沈卿卿,“不是談,是那女孩纏着我家阿適好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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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奶奶,你是不知道啊,現在的女孩子,爲了改變自己的階級,簡直是不要臉的啊。”
“那女孩纏着阿適,沒皮沒臉的,什麼都願意做,反正我是看不上那種女孩,阿適也看不上她的,想要嫁到我江家,那是門都沒有。”
她說着還笑着看向兒子,“對吧,阿適。”
江適聽着這些,心裏突然有點煩。
當初母親詢問他跟沈卿卿的關係。
他的確說過,是她主動來找他的。
可這些話,從母親的嘴裏說出來,爲何他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他想反駁的,可這樣的場合。
尤其是在秦斯年的眼皮底下,他也不好說什麼。
而且,此刻的秦斯年雖沉默着,可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卻出賣了主人的情緒。
是嘲諷。
是不屑。
又有幾分慍怒!
雖然江適也不知道,母親哪句話得罪了他。
讓他的臉色一瞬就沉了下來。
難道是因爲,沈卿卿是他的祕書?
他護着自己人?
江適忙推了母親的手一下,示意她別說了。
江母一愣,也瞧見秦斯年的表情陰鷙。
她趕緊又補充一句:“婚姻啊,還是要講究門戶登對的,你說是吧,斯年,”
老太太挑眉,淡淡的飲茶,不說話。
秦斯年卻是把茶杯落下,眼底掠過一絲譏諷,“我秦家倒是沒有這樣的要求。”
“那是因爲你沒有被那種小門小戶的女孩子纏上,陸家也是名門望族,陸教授……”
“誰說我娶的是陸家女?”
江母喝茶的動作一頓。
不是陸家女?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