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卿寧面露嫌棄,眼神透着些輕蔑的將蘿侍妾從頭到腳的打量一遍,“我不要臉,可王爺稀罕的緊。你不要臉一個試試?就怕王爺會噁心吐了。”
左嬤嬤聽的差點沒繃住笑出來……
“你,你……”蘿侍妾瞪着她說不出話來。
她見鬼般的看着燕卿寧,總算髮現燕卿寧變了。
以前她言語奚落嘲諷她,燕卿寧都氣的只會顫抖和雙眼發紅。
現在竟這麼牙尖嘴利。
蘿侍妾從沒吃癟過,此時被氣的要死,差點口不擇言,將她母親平時罵妾室的那些難聽話罵出來。
最終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哼,我看你得意到幾時!”
說完,氣咻咻的走了。
燕卿寧擡手摸了摸金簪,暗想,果然是欺軟怕硬。
這要是平時,她可要欺壓個盡興才罷休。
不過楚北擎給她來了這一手,燕熙薇那心腸惡毒的,本就看不得自己好,現在估計也聽說了擎王的賞賜一事,一定不會放過她。
嘖,燕卿寧啃着手指琢磨了片刻問左嬤嬤,“嬤嬤估摸着娘娘何時能勸服王爺?”
左嬤嬤未語先嘆氣,“小主昨晚就該看出來了,但凡王爺能讓女子近身。
娘娘也不會和小主合起夥兒來對王爺用那極端法子。”
“可王爺偏生是個記仇的,就算是娘娘觸碰了他的底線,王爺也是不給面子的。”
左嬤嬤說着頓了下,想起幾年前的一樁事,王爺近乎半年沒有見娘娘……
她心有餘悸,接着道:“故而,娘娘才讓小主需要什麼先準備着,想來娘娘現在也在等王爺消氣。”
燕卿寧覺得楚北擎這點倒和自己挺像的,觸碰到自己的底線六親不認。
她昨晚她觸碰了他的底線,今早他便給她拉一撥仇恨,幾乎不用他自己動手。
不等燕卿寧開口,左嬤嬤接着慫恿道:“小主,恕老奴多嘴,與其等娘娘那邊的消息。小主不若想想主動些,若您能說服王爺配合您,您也能儘快達到目的不是?”
昨晚,小主與自家娘娘做交易時,她是在旁邊的,她直言要個自由身。
當時她和娘娘都被她這膽大包天的念想給震驚的半天都沒能找到自己的聲音。
且不說王爺來日如何,單說,妾乃踐流,等同奴僕,入了踐籍那可是世襲的那種了。
這但凡有點臉面的人家,都很少給妾去恢復自由身改成良籍的。
不過於王爺的健康相比,她這念頭再是離經叛道,對於娘娘來說也無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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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她改籍等事自然也不是太難的事。
燕卿寧自然想要自由,不然她的命就捏在燕熙薇手裏。
她雙手捧腮暗想,多麼有動力的兩個字啊。
“王爺喜歡吃什麼?”燕卿寧問左嬤嬤,“王爺喜歡什麼?”
她問的隨意透着些百無聊賴,左嬤嬤沒想到燕卿寧這麼快就想通了,她都已經準備好了說服她的話語。
可看着她那雙水汪汪的眸子透着狡黠,左嬤嬤對她又多了些欣賞,沒有不配合的,當即就熱切的知無不言:“王爺喜歡清淡,從不貪口腹之欲,至於喜歡的,以前雙腿沒事的時候,他喜歡征戰?”
說到這個其實左嬤嬤也拿不準了,如今大楚將才凋零,多半都是些紙上談兵之輩,這些年若沒有王爺,在她看來,這大楚早被人吞了。
左嬤嬤有些尷尬的道:“王爺分府也比一般皇子早,而且這些年他也很少在京中,喜好變化很大。”
燕卿寧:“……”就是她也不清楚了。
自己這是什麼命啊,沒空間,沒金手指,命都隨時不保。
別人穿越遇到這種遭遇,可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可她覺得真的好難。
燕卿寧很是心疼自己一會兒,打起精神道:“嬤嬤幫我梳妝吧。”
隨後,燕卿寧對外喚了聲,“打水淨面。”
她得想辦法和那小心眼的擎王先混熟,然後才好進一步。
送水進來的是青竹,青竹又變了態度,眼裏滿是討好,“小主今日看着大好了呢,奴婢可擔心壞了。”
“唔,讓你擔心了。”燕卿寧平靜的一句。
青竹見此,想到剛剛收到王妃那邊送來的吩咐,她猶豫了一瞬,當即道:“小主,您是要去給王妃請安嗎?說來,您已經幾天都沒給王妃娘娘請安去了呢。”
這次,燕卿寧沒有回答她,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可對青竹來說,她的那一眼,像是看到了她的心底似得。
青竹有些心虛的不敢和她對視,神情也有些侷促。
燕卿寧對青竹的問題,心中瞭然,看來是燕熙薇忌諱左嬤嬤在,不願直接派人過來拎自己過去,而是找一張嘴提醒她嗎?
哼,她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和擎王交流交流,她得多蠢才會自己送上門去。
只是這個青竹嘛,看來得找個合適的時機把她趕出去了。
燕卿寧話都懶得和青竹說了,只看了眼左嬤嬤。
這種事,她不會親口拒絕,她後背上的傷勢早就給惠妃看過了,左嬤嬤自然也看過的。
孰輕孰重,相信左嬤嬤比誰都清楚。
左嬤嬤當即沉着臉對青竹道:“沒規矩,主子要做什麼,自有主子的主意,你打聽什麼?行了,這裏沒你的事,你下去吧。”
對於左嬤嬤這樣的大嬤嬤,青竹半句不敢多嘴,咬着脣,低垂着頭退了出去。
燕卿寧自打來了後還真沒有細緻的看過這張臉。
不得不說,原主這張臉是真的好看,是讓人一眼驚豔的濃酈類型。
原主今年十六歲,五官天然的精緻秀美,年歲本就不大,皮膚白嫩到透亮。
基本無需她怎麼畫,但她還是修飾了一番,很快那股濃酈被清純取代,透着一種天資靈秀的氣息。
燕卿寧見今日天氣乍暖,她實在受不了這裏女子裏三層外三層的往身上套。
故而,她堅持的在褻衣褻褲外只套了件衣裙便出了門。
青竹几次想要開口,可看到左嬤嬤那張嚴肅老臉,她就好像被人捏住了脖子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待左嬤嬤扶着燕卿寧走遠了,青竹頓時冷哼了聲,帶着些憤憤不平的對玉棋道:“我就說什麼了?她就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人家跟着的小主都能得些好處,我們跟着她什麼好處沒得到,一直被她拖累,如今身邊有了左嬤嬤,她的眼裏立即就沒了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