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漓盯着他的臉,此時的阡陌寒眼角眉梢皆是深情,用最是自信且風流的笑看着她。
“怎麼,受寵若驚到傻了?上來,本王親自送你回府。”
他越是這般情深款款,用迷惑女子芳心的方式待她,白清漓的內心便越是覺得噁心。
渣男!
她還沒有忘記甦醒過來時,滿身化了膿瘡的身子,潰爛到無一處好的皮膚,那份痛饒是她有百花凝露滋養身體,日夜的疼也受了多日,她之前所承受的一切,原主一年的磨難,皆是拜渣男所賜。
![]() |
![]() |
她板着小臉,拒絕的義正言辭:“王爺,再怎麼說我也是未出閣的女子,雖然我出身不高,可也懂得男女授受不親,這樣與你共乘一騎回到京城,以後你叫我還怎麼嫁人?”
她根本不給阡陌寒發騷的機會,指着瑾瑜的馬,“我騎他的,叫他走回去。”
白清漓生得美,性格又嬌蠻,無論她做出什麼樣的要求,阡陌寒只覺得可愛,絲毫沒有被忤逆的不快。
“好,那就讓你坐瑾瑜的馬,不過你摔下來,本王可不負責,還要不要坐?”他讓出身前的位置,再次邀約。
白清漓在心中暗自翻着白眼,這種璦昧的泡妞方式,假關心真佔便宜,她纔不會上當。
“摔下來也比毀了名聲要緊,將來我還要嫁一個頂天立地的丈夫,成爲他最寵愛的妻子呢!”
白清漓故意將自己的要求說出來,告訴對方,想佔他便宜,做夢去吧。
阡陌寒也不強求,只覺得她一顰一笑,一嗔一惱都帶着俏皮,鮮活又靈動,是那樣的可愛。
阡陌寒似逗小姑娘一般,慢趕着馬兒,心情極好地問她,“三小姐心中這是已經有了夫婿人選?”
白清漓點頭,“我不管對方出身如何,相貌如何,必須待我如珠如寶。”
阡陌寒點頭,“以爲你這般容貌,有這種想法不難。”
“我的要求不高,但必須是正妻,我娘就因爲身份低踐,才死得不明不白,連帶着我和二姐姐一出生就沒得到父母的疼愛,所以想讓我做妾,除非我死。”
阡陌寒臉上的笑淡淡凝滯住,他想到了白清漓。
當初,他與白艽遠利益交換,他許他院判之職,他用他的女兒救依依病情。
那個女人當初也是這般要求,讓她割膚救人可以,必須是正妻之位入府。
“你們不愧是姐妹,性格還真是相像。”
他嘴上應着,心下卻根本沒想將她的想法當一回事,從前爲了依依,左相才同意這門親事,如今怎麼可能再爲一個女人而誤了自己前程。
“小丫頭,有理想和目標是好的,但是事情不能想得那麼絕對。”
死?他不會讓她死的,像清漓離開他那樣。
這一次絕不。
馬兒帶着白府三個家丁一路過街回到伯府,白朮得到下人通傳時一溜煙地跑出來迎接,阡陌寒已經帶着人進了府門。
“白院判可歸府了?”
白朮立即作揖,“回王爺,老爺才從宮中回府,小憩過後還要去武府給武夫人看病。”
“哼,既然人在府上,就叫人出來吧!”
白清漓跟在阡陌寒身後,跟着一同去了前堂,立在宥王身邊,如今有人給她做靠山,自然“狗仗人勢”將作威作福享受到底。
下面跪着一身是血的六子、滿臉血窟窿的胖子還有一身鞭痕累累,連拖帶拽地才走回來,已經沒了人樣的癩子。
白艽遠在御坤宮跪了兩個時辰,膝蓋都要跪碎了,難得被放回府躺在書房休息一會,就聽到宥王過府。
“宥王怎麼又來了?”
從前他請都見不到人,如今三天兩頭過府,這位貴人到底是爲了什麼。
“老爺,您還是快去吧,奴才看,王爺的臉色不太對,另外,另外…”
白朮多少猜到了內情,可他不敢亂說。
白艽遠疲累地坐在榻上,給自己穿鞋子都費勁。
“到底是什麼事,吞吞吐吐的是想急死誰?”
“另外,三小姐與宥王是一同回府的,三小姐衣衫破損,髮髻散亂,還有,還有三個更慘的下人。”
白艽遠聽得一頭霧水,白清漓又惹事了?
他一個頭兩個大,這個女兒真是他的業障,回府短短數日,天天讓他頭疼。
這一次竟然還和宥王扯上了關係,她這是生怕殺頭大罪不怕被發現嗎?
他顧不得整理衣衫,一溜小跑地往前堂趕,就怕白清漓說了什麼話暴露身份,是回來害他的。
“王爺,王爺今日怎麼有時間過府了?”他陪着笑,進門先作揖,擡頭看到白清漓慘不忍睹的模樣,怔了一下。
“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