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手段?怎麼耍?”葉遲晚瞬間來了興趣。
“據可靠消息,張院正也就是那個太醫令,每逢初二,十六便會來一次花樓。正好今天是十六,算算時間應當是快到了。”沈驚鴻揮着扇子,胸有成竹的半倚在葉遲晚身上。
“起來!”葉遲晚推了沈驚鴻一把,隨後眼神緊盯着他:“可是你不是也說了,男子尋花問柳實屬正常,咱們就算是知道張院正來花樓了又能怎樣?頂多是傳出去不太好聽罷了,這能威脅的了他嗎?”
沈驚鴻被葉遲晚推開也不惱,只是換了一個位置靠在了柱子上,說道:“若是平常人家或許是沒什麼,但是咱們的這位張院正可就不一樣了,他是靠夫人孃家發跡的。沒有他夫人砸重金爲他謀官,他即使是有再大的學問也是做不了官的。”
“在他靠夫人孃家發跡的那一天起,他便承諾這輩子不納妾,無通房,不養外室,潔身自好一身只鍾情於他夫人一人。你說,他在外尋花問柳之事,敢讓他夫人知道嗎?”
葉遲晚想了想,搖了搖頭。
“你的意思是,咱們過去抓他個現成,然後威脅他要把這件事情給捅出去,等他驚慌失措,哭天撼地的時候,咱們就順勢提出咱們的條件,是不是?”
沈驚鴻用扇子輕輕的敲了敲葉遲晚的腦袋:“總算是長腦子了!”
葉遲晚揮開他的手,警告道:“別動手動腳的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喲,現在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了,剛剛我帶你進來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跟我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沈驚鴻嗤道。
葉遲晚皺眉,她有主動對沈驚鴻動手動腳?
沈驚鴻用事實給葉遲晚論證:“小爺用輕功帶你飛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男女授受不親?”
“我要是說了,你不就直接把我給扔下去了?”葉遲晚反駁道。
“你別管這些,你就說你的處事方式是不是不一樣吧?”沈驚鴻斷章取義,“你要是想讓小爺帶你飛,你就別怪小爺動手動腳;你要是嫌棄小爺動手動腳,那你以後可就再也別想讓小爺帶你飛了!”
“我……”葉遲晚張了張嘴,她要是現在說了,那她怎麼回去啊?
要是不能按點回去,她豈不是就露餡了,到時候麻煩的很!
這人……怎麼能這麼那捏住她的軟肋呢?
“說不說?小爺可是給了你選擇的。”沈驚鴻不依不饒的問道。
“我能不選嗎?”葉遲晚欲哭無淚,可憐巴巴的看向沈驚鴻。
“這小模樣看的小爺心都碎了,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小爺就……寬限你半炷香的時間吧!”沈驚鴻大發慈悲的說道。
葉遲晚臉上討好的笑瞬間消失不見,這玩意有什麼區別嗎?存心耍她玩呢!
“不用你帶,大不了老孃走着回去!”葉遲晚氣鼓鼓的坐在了一旁。
見葉遲晚生氣,沈驚鴻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求小爺。”
“老孃就算是走上一天一夜,也絕對不可能求你!”葉遲晚很有骨氣的說道。
“好好好,你厲害,你最厲害了。”沈驚鴻強忍着笑意,慢慢悠悠的往外走。
“走了,去找你的藥材。”沈驚鴻將順來的兩條面紗遞給葉遲晚,隨口問道:“咱們啊,扮作小倌的模樣進去,吹拉彈唱,你總有一樣是順手的吧?”
葉遲晚垂眉,想了想:“嗯……彈琴算嗎?”
“當然。”
“可是我就會一首。”
沈驚鴻:“……”當他沒說。
“你就不知道多學兩首?”沈驚鴻壓低聲音說道。
葉遲晚聳了聳肩:“你現在說再多也沒有用處啊?我確確實實就會這一首曲子啊!”
這一首曲子還是上輩子的時候,她央求着墨辭夜教她的呢,要是沒要求,她現在可是連一首曲子都不會的呢!
她還記得上輩子自己爲了將這首曲子練好,暗地裏花了多少工夫。現如今彈這首曲子就算是比不過大家之作,那也能算的上是一方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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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那小爺爭取在一首曲子的時間內搭上張院正的那條線。”沈驚鴻的眼神落在他們對面的兩間屋子。
葉遲晚走進,問了一句:“那要是我彈完了,你卻還沒有搭上張院正那條線可怎麼辦啊?”
“涼拌!”沈驚鴻一甩袖子,轉身坐在了椅子上,一副大爺的模樣。
“?”
葉遲晚都不明白沈驚鴻這態度轉變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是說錯什麼話了嗎?可是她只是考慮到了所有的情況啊!
總不能到時候遇到突出情況她卻毫無應對方法吧?
“沈驚鴻,你這是要幹什麼?”葉遲晚上下打量了一下沈驚鴻現在的模樣,好像是她欠了他八百萬一樣。
“小爺跟你說的計劃絕對沒有問題,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質疑小爺是什麼意思?你難不成有更好的方法完成這件事情?”沈驚鴻說話的語氣算不上好。
他爲了幫葉遲晚找藥做足了準備,跟葉遲晚說話都不敢大聲,生怕嚇着了她,對葉遲晚夠好了吧!可是葉遲晚呢,不是不相信他,就是質疑他。
難不成葉遲晚在面對墨辭夜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態度?
擺明了就是不相信他!
葉遲晚眯了眯眼睛,點了點頭:“行,我明白了。”
葉遲晚說話間就轉過了身,想要往外走。
沈驚鴻歪過頭看向葉遲晚,什麼意思,她明白什麼了?
“葉遲晚!”
“你給小爺站住!”沈驚鴻快步上前兩步拽住了葉遲晚的胳膊,硬生生的止住了葉遲晚想要出門的動作。
“你現在出去是要幹什麼?”沈驚鴻皺着眉頭看葉遲晚,“一個人去接近張院正?你不要命了?”
知不知道這萬一要是出點兒差錯,對方非但不會被威脅,反而是會直接殺人滅口。
葉遲晚看沈驚鴻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一個傻子,她有病嗎她拿自己的命去冒險,別說這張院正只是手握了幾味藥材,就算是他拿着解墨辭夜寒毒的解藥,她都不會去冒這個險。
她自己的命可就一條,藥材什麼時候找不是找,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後天,後天不行就繼續往後退,又不是什麼要命的事情。
話說回來,沈驚鴻今天的狀態不對,她怕萬一出現點意外,她作爲在場人員,她的性命可是不受保護的!
多危險啊!
“算了算了,小爺跟你一起去。”
葉遲晚還沒有開口解釋,而沈驚鴻卻已經自己把自己給哄好了,他幹什麼跟葉遲晚計較呢?計較來計較去生氣的還是自己!
“什麼?”
葉遲晚還沒明白沈驚鴻的腦回路,就被沈驚鴻塞到懷裏了一把材質上乘的古琴,拽着她就往對面的房間走。
“你就跟在人羣后面進去,你現在的身份是琴師,小爺都已經安排好了的。你進去之後行禮,隨着人羣落座,磨蹭一段時間,儘量把時間往後延遲。找機會跟他產生一些接觸,小爺會找時間進去拆穿他的僞裝,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展開威脅了。”
葉遲晚眉頭皺的高高的,這是……要讓她色.佑?
“拜託,我現在是男裝!”葉遲晚還沒來得及跟沈驚鴻掰扯清楚,便被沈驚鴻推到了人羣后面。
“聽小爺的安排,一切都沒有問題。”
葉遲晚看看自己懷裏的古琴,又看看沈驚鴻那張不靠譜的臉,這是趕着去投胎嗎?給她交代這麼兩句就把她推進去,這是讓她去送死?
咦?咋兩隊人?
葉遲晚看着自己面前相似的兩隊人,回頭去找沈驚鴻,沈驚鴻早就不見了蹤影。
她應該去哪一隊啊?
算了,隨便跟一隊吧,不對大不了就是藥材泡湯了。
“吱呀——”
隨着門的打開,葉遲晚就算是再想打退堂鼓也是不可能了,只能是硬着頭皮往前走,大不了她在計劃失敗的時候鑽到空間裏去躲過一劫!
正這麼想着呢,她便看到周圍人蹲下了身子似乎在行禮,葉遲晚照貓畫虎。
“參見……”
剩下的字卡在了喉嚨裏面,她看到了什麼?
墨辭夜坐在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