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說了一個午覺,弦思過來了。
她不僅拿來了兩份文件,還帶來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夫人,明小姐今天請全劇組的人喝了奶茶,並且還派發了喜糖。”
“喜糖?”桑榆晚秀眉微蹙,輕笑了一下,“她結婚了?”
弦思手指蜷了蜷,“那倒沒有。”
桑榆晚出邊浮出大團的嘲弄,“什麼事,值得她這麼高調?”
弦思咬了一下脣角,“劇組那邊傳來的小道消息,她好像準備官宣戀情了。”
桑榆晚眉心一皺,心口莫名一陣窒悶的疼痛。
“官宣戀情?她和誰?”
弦思的聲音一下就低了下來,“最近她沒有和其他人傳過緋聞……”稍頓,聲音更低了,“除了二爺。”
桑榆晚心臟瑟縮,眉頭皺得更緊了。不知不覺,她攥緊了手中的簽字筆,“你確定是容止?”
弦思低了低頭,神情緊張,“都是小道消息,目前還未得到證實。”
桑榆晚深吸了一口氣,目光驟冷,“若沒有他的允許,明妹怎麼敢放出這樣的消息?”
弦思胸口起伏了下,一咬牙,把心裏話說了出來,“夫人,我看二爺對你好像……”
桑榆晚看了她一眼,眸光似冷銳的利箭,“你說什麼?
弦思猛然擡眸,指尖抵住了手掌心,“夫人,是我多嘴了。”
桑榆晚冷聲道,“下去吧。”
“是。”弦思應了一聲,咬着脣角走了出去。
“吧嗒”一聲,書房的門輕輕關上。
桑榆晚重重放下了手中的簽字筆。
文件上濺落了幾點墨跡。
不知道為什麼,心情驟然變得沉重。深深呼吸了兩口,依然感到胸悶和壓抑。
心上似壓了一塊巨石,又好像紮了無數根細長的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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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晚的心情,從來沒有這樣糟糕過。
她試着調整情緒,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汲氣,打開弦思剛剛送過來的文件,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都轉移在文件上。
那些方塊字,落入眼中,起了飛影。一個都看不清。
呆愣了好一會兒,她慢慢合上了文件,身體朝後靠了靠。
她試着讓自己放鬆,那張俏臉卻是越繃越緊。
心裏亂糟糟的,就像是亂成一團的毛線球,怎麼也捋不順。
坐了一會兒,她慢慢站了起來。
懷孕已經兩個月了,身形雖然沒有多大變化,但激素變化還是挺明顯的。
以前,無論面對多大的事,她都能快速穩定情緒,然後積極應對。
現在心情怎麼都靜不下來,心跳還越來越快。
見此情形,她拿着手機,走到窗前,撥通了姜蕪的電話。
今天姜蕪輪班休息,接聽得很快,“晚晚。”
“姜阿姨,我這兩天老是有些心慌,有沒有什麼藥物能控制一下。”桑榆晚問道。
姜蕪愣了一下,語氣急促了許多,“晚晚,還有其他的症狀嗎?”
桑榆晚搖了搖頭,“沒有。就是心慌的厲害,心裏怎麼也靜不下來。”
“晚晚,我馬上過來。”姜蕪不敢大意,一邊講電話,一邊收拾出診箱。
桑榆晚沒有拒絕,畢竟這樣心神不定,不僅影響工作,還對腹中的胎兒不太好。
姜蕪很快過來了,隨同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名助理。
兩人拎着兩個大的出診箱,來到了二樓。
三樓是桑榆晚睡覺的地方,相對來說,比二樓要更隱私一些。
姜蕪和助理來不及喝水,就給桑榆晚做檢查。
一系列檢查下來,沒發現什麼大問題。
姜蕪讓助理收拾東西,去了一樓。
四下無人,她問桑榆晚,“晚晚,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桑榆晚一愣,沉默了數秒,才開口道,“是。”
姜蕪在她身邊坐下,試着問道,“看來,事情有些嚴重,你能跟我說說嗎?”
桑榆晚自然不能告訴她,自己如此心神不寧,都是因容止而起。她皺了皺眉,神情沉重了幾分,“姜阿姨,薄行止確實不是寧婉珍的親兒子。”
姜蕪並沒有感到意外,“原來是為了這事。晚晚,這個祕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你是不是去找寧婉珍對峙,她非但不承認,還誣陷你和薄家二爺?”
桑榆晚一僵,臉色微變。
姜蕪見她不出聲,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難道真是這樣?”
桑榆晚深吸了一口氣,端起水杯喝了兩口水,“姜阿姨,你是不是聽到一些什麼有關我和容止的傳聞?”
姜蕪神情凝重,“那晚在醫院,有人看到薄二爺進了你的病房。”
後面的話,她實在不好意思說出來。
桑榆晚的心情莫名平靜了些,脣角微微上揚,“那晚,有人想要殺我。”
輕飄飄的語調傳進姜蕪耳中,如驚雷炸開,“你說什麼?”頓了頓,語氣加重,“誰這麼大的膽子?”
桑榆晚又喝了一口水,“京城沈家的大少爺,沈翊林。”
“你說誰?京城沈……沈家……”姜蕪眼底瞬間覆了一層陰霾,神情愈發凝重。
桑榆晚抿了一下脣角,“要不是二爺,我恐怕早就冤死了。”
“沈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姜蕪情緒忽然上來了,臉上是從來都不曾有過的怒意。說完,她的表情微微滯了一下。
桑榆晚只以為她聽到這事,十分憤怒,沒有多想。她端了一杯水,遞了過去,“姜阿姨,你別生氣。以後這種事,再也不會發生了。”
姜蕪起伏着胸口,眼底微紅,“晚晚,你記住了,以後見到沈家人,有多遠躲多遠。工作上也切莫和沈家有什麼牽扯。他們要參與的項目,你最好不要和他競爭。”
桑榆晚皺了皺眉,不解,“姜阿姨,我知道你擔心我。但一味躲避,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相反,沈翊林會越來越肆無忌憚。”
“唉……”姜蕪重重嘆了一口氣,憂心忡忡。
桑榆晚沉銀了片刻,又說了一句,“姜阿姨,薄行止的生母就在江城,你說我要不要告訴寧婉珍?”
姜蕪心頭大震,難以置信的表情,“這可是證明你肚子裏孩子身份的關鍵,你必須得告訴她。而且,還得把她接回薄家。”
桑榆晚搖了搖頭,“如果我把她接回薄家,那薄行止的身世就瞞不住了。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