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世家公子們,何曾見過這樣殘忍的手段?
個個嚇得渾身哆嗦,再不敢叫囂着要上奏本告狀。
林傾月冷聲道:“醒了嗎?若是還沒清醒,本王可以再廢你一只腳!”
此刻,馮英再看林傾月那張臉,由於見了活閻王一般。
“饒,饒命!”
“我要知道顏秋兒的來歷。膽敢有一句不實,本王讓你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話間,腳尖用力一碾。
馮英痛得抽一口冷氣,眼看林傾月又要踩第二腳。
馮英趕忙大喊:“我說我說!別踩了,求求你別再踩了!”
玄鏡司的司衛們,都被林傾月此刻的狠厲模樣給驚到了:
“林副使怎麼像變了個人?嘶,骨頭踩碎了!”
“還是右手呢,估計這位祭酒大人以後都拿不了筆咯。”
“我倒是覺得挺爽。呸,活該!”
在林傾月的暴力壓迫之下,馮英把顏秋兒的一切據實相告。
顏秋兒是馮英一年前娶回的妾室。
她原本是孤女,賣父葬身之際恰好遇到了外出的馮英,將其娶回家裏做了妾室。
因爲年輕貌美,顏秋兒一入府很受馮英寵愛,甚至爲了她,沒有續娶正妻。
因此,顏秋兒雖是妾室,在馮家卻有着當家主母般的地位。
天香樓的掌櫃,也是顏秋兒一手提拔的人。
大約一個月前,顏秋兒陸續往天香樓的冰窖裏送來屍骸。
掌櫃雖然被嚇了一跳,但對於主子的命令只能言聽計從,幫着遮掩。
“我以爲就是藏幾具屍體,並不知道飼養了什麼蟲子。我就是個下人,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什麼都不知道啊!”
事關重大,謝守正下令將天香樓所有人等,包括馮英在內全部收押玄鏡司,等待調查。
爲防止顏秋兒逃走,林傾月又馬不停蹄地帶人去了馮家,用親王的身份直闖入內,捉拿罪犯。
可惜還是晚來了一步,顏秋兒已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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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在她房間的火盆裏,發現了沒有燃盡的半頁書信。
謝守正一眼就看出,那是豐國的文字。
……
京城西郊大營。
正在接受太子的檢閱,順便給豐國皇子看看齊國軍士的風姿。
雖說如今中原王朝處於和平時期,不再隨意開戰。
但表面的和諧不代表永遠。必要的時候,齊國也需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兵力給對方以威懾。
此刻東方起一改往常儒雅的裝扮,換上了一身戎裝,身姿挺拔、英氣逼人。
他站在高高的檢閱臺上,待到底下的演練結束時候,朗聲道:“諸位將士,辛苦矣!”
三軍手舉刀戟,齊聲高呼:“守我疆土,死亦無悔;護我百姓,百戰不殆!”
凌真皇子由衷讚歎:“果然是虎狼之師,不錯,不錯……”
心裏卻在暗暗計較:若是齊國軍隊和豐國軍隊對上,不知勝負如何?
齊、豐兩國雖然已經維繫了多年的和平,但一切表面的風平浪靜都是爲掩飾暗濤洶涌。
只有當國力足夠強盛的時候,“和平”纔不是一紙空談。
東方起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今日安排的演練,既要表現出齊國軍隊的威武之氣,又不能將自己這方的底細和盤托出。
他和凌真說話的時,既有暗中較量,又要顯出賓主之友誼。
就連喫飯時,也是各種話鋒交錯,心思都在別處,根本品嚐不出食物的美味。
東方起不由得想起了在林傾月家喫過的幾頓飯,明明瀾園的廚師還是他給安排的,可不知道爲什麼,那幾頓飯喫起來就是特別輕鬆美味。
又或許無關飯菜,而是和誰一起喫?
聊完軍事,凌真皇子又話鋒一轉,道:“對了,太子殿下。我在你們齊國一路走來,除了佛、道兩教,再沒見到他教派。”
東方起道:“我們齊國不主張百姓過於崇拜神明,除了佛、道歷史悠久,流傳至今之外,並不允許民間私自開設其他教派。”
凌真又問:“殿下可聽過歸元教?”
東方起搖頭:“未曾。”
凌真道:“歸元教從西域鬼方國傳來,教內只供奉一位‘歸元大神’。據說那鬼方國本是西域26國中最爲弱小的一個國家,自從供奉了歸元大神後,國力日漸增強。如今已接連吞併了西域七國,甚至還有親犯中原的意圖。”
東方起聞言頗爲詫異:“此話當真?”
凌真點頭:“自然爲真!我們豐國和西域接壤,前陣子才發現豐國民間已有歸元門的門人來前來傳教,甚至連分部都開出來了。”
“我們和鬼方國交好多年,明面上不好動手,只能暗中肅清。所以此番將消息帶到,也希望太子殿下引起重視。中原三國,互爲依靠,理當同氣連枝。”
東方起道:“合該如此。今日之後,本宮也會派人徹查民間,避免被外族教派入親。”
一頓飯喫完,東方起和凌真一起駕馬出西郊大營,回到了京城。
這時,凌真對東方起道:“前方不遠就是鴻臚寺了,太子殿下不必再送。”
東方起拱手作揖:“大皇子慢走,明日本宮再去鴻臚寺會見殿下。”
等林傾月急匆匆地找到東方起的時候,急忙跳下馬。也顧不得大庭廣衆,男女授受不親,一把將他拽下馬,又執着他的手腕仔細探查身體情況。
東方起已有好幾日沒有見到林傾月了,一直想找機會和她再聊聊。
沒想到她卻主動找來,還一上來就動手動腳。
東方起有些臉紅:“你這是在幹什麼?”
林傾月暗暗鬆了口氣:“還好,你身體無恙。”
說着,手指正要鬆開,卻又被他反手抓住:“話說清楚!大庭廣衆之下,你此舉何意?”
也是直到這時,林傾月才意識到自己和東方起此刻的站得很近,幾乎就要貼在一起,而自己的手也被他緊緊地握着,甩了一下,居然都沒甩。
從前溫柔如玉的男子,此刻卻一身戎裝英氣逼人,說話時呼出的溫柔氣息縈繞在她的耳畔,帶着幾分璦昧有危險的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