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有口難辯
深吸了好幾口氣，阮攸寧這才逼着自己冷靜了下來，看着眼前的人開口問道，“你爲什麼覺得張叔是被我支走的？”
“我沒有支走張叔，我也不知道張叔去了哪裏，我們出來之後沒有看到張叔我就給他打了電話，打了好幾個都沒有人接。”
“我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又怎麼可能是我支走的他？”
“謝衍，污衊人也該有證據吧？你爲什麼這麼說，你總得告訴我理由吧？”
阮攸寧這麼說着，眼眶已經通紅一片了。
她不想影響孩子，她也很努力地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這番話問出的時候，情緒還是莫名地劇烈波動了起來。
謝衍看着她此刻的模樣，眼底的陰霾也越發濃重了起來。
“阮攸寧，本來考慮到孩子，我不想在這個時候提這些的，但是如果你非要這樣胡攪蠻纏的話，那好，那我們今天就把這些事情徹底說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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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衍這麼說着，拿過手機撥通了石奈的電話，“把張叔帶過來。”
只一句話，謝衍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目光沉沉地落在了阮攸寧的身上，好似想從她身上看出些什麼端倪一樣。
阮攸寧也不懼，她沒有做過的事情自然問心無愧。
只是看着謝衍此刻眼底的冷意，她整個人還是說不出來的難受。
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很是真心，不管是對謝衍還是對謝秋柔，她都掏心挖肺一般的認真。
她曾無比慶幸自己嫁給了謝衍，擁有了這麼好的家人。
之前謝衍跟她說的那些話，每一句她都聽得很是認真，那些話之前從未有人跟她說過，所以她一度都覺得謝衍是真的很在意她的。
只有特別在意一個人纔會想到那麼多，纔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寬慰她，並告訴她做人要有鋒芒。
明明不久前她還覺得深愛着自己的人，此刻卻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自己。
可是謝衍不該是那麼容易被煽動的人。
所以到底還是關心則亂嗎，因爲傷了的人是謝秋柔，是他在意的人，所以他纔會有這麼強烈的情緒反應。
阮攸寧這麼想着，藏在被子裏的手用盡力氣抓緊了牀單，努力想要將心底翻涌的酸澀感覺壓下去。
在經歷過一段失敗的感情之後，她就告誡過自己不要再輕易在感情裏投入太多，不要爲了一段感情要死要活的。
但是人心總是很難掌控，隨着相處時間的增加，她對謝衍的感情還是一點一點加深了。
可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不允許再在謝衍面前露出痛苦難過的情緒。
如果他真的那麼不信任自己，真的那麼容易質疑她，那麼這段感情，她也得拿得起放得下。
可是已經用盡了力氣了，鼻腔卻還是忍不住地泛酸，尤其四目相對的時候，注視着他的目光，阮攸寧眼底的情緒就怎麼都止不住。
渾身乏力，最後還是阮攸寧先收回了目光。
既然他要找張叔來，那就等吧，她沒有做過的事情，她就不信他們還能這麼顛倒黑白。
阮攸寧這麼想着，腦海之中亂得不成樣子，什麼都在想，但是又好像什麼都想不明白。
就在她想的頭痛欲裂的時候，病房門在這個時候被一把推開了。
阮攸寧急忙擡頭看了過去，就看着張叔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對上阮攸寧的目光，張茂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趕忙移開了目光，快步走到了謝衍的身邊，恭敬開口道，“三爺。”
謝衍這才擡眸看向了張茂，“張叔，你在謝家多年了，我不想爲難你，所以我希望你跟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
“要是被我發現你騙我的話，就算爺爺也護不住你。”
謝衍這番話入耳，張茂後背一陣冷汗，但是還是強撐着出聲道，“是，三爺放心，我絕對不敢有半句不實之言。”
謝衍這纔開口道，“好，那我問你，太太她們出事那天，你爲什麼沒有跟着守着，你去哪裏了？”
其實謝衍分貝不高，但是他這番話出來還是帶起了十足的壓迫感。
張茂幾乎沒有猶豫，直接就對着謝衍跪了下來。
“三爺，是我不好，我不該離開的，不然大小姐也不會傷得這麼嚴重。”
“是我的錯，是我不好，三爺，您要怎麼責罰我都認。”
張茂這麼說着，整個人一直這麼低垂着頭，那樣子看上去是真的自責到了極點。
謝衍看着他此刻的模樣，眼神越發冰冷，但是還是語調正常地開口道，“該罰你自不會少，但是我現在喊你過來是想問清楚，你那天到底幹什麼去了，爲什麼敢擅自離開。”
張茂在謝家多年了，從未出過差錯。
若不是因爲這樣，謝衍也不會特意把他調過來照顧阮攸寧。
可是現在，他卻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這一切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雖然之前張茂已經交代過事情的經過了，但是謝衍此刻卻還是想再問一遍。
一來是讓阮攸寧無話可說，二來他也想看看他前後說的話有沒有什麼出入。
隨着謝衍的話音落下，張茂這才艱難開口道，“是太太，太太說她和大小姐還要再逛好一會，晚飯都是準備在商場喫的，暫時沒我什麼事，就讓我幫忙去一趟阮家，送她爸媽去個地方。”
“太太的吩咐我沒敢怠慢，我就過去了。”
“我原本以爲太太這麼說了她跟大小姐就真的會逛到很晚，那麼我送完人過來也依舊是來得及接她們的。”
“但是我沒想到她們會提前出來，我更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三爺，是我錯了，是我害了大小姐，是我的錯，我在謝家這麼多年了，我怎麼會連這麼淺顯的招數都忘了，我怎麼敢擅自離開的。”
張茂看上去是真的自責，話語之中的情緒那麼明顯，那麼沉重，直壓得阮攸寧喘不過氣來。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了眼前的人，啞聲開口道，“張叔，你爲什麼要說謊？我什麼時候讓你去接我爸媽了？”
她這麼問着，心底卻還是一陣陣地泛冷。
當時她確實提過這個，但是也只是跟謝秋柔隨口一提。
她當時說的是如果不是因爲之前的事情的話，今天她就讓張叔去幫忙接一下爸媽了，爸媽在度假山莊，那邊打不到車，自己的車還出故障了。
但是因爲有了之前的事情，她根本沒想這麼做，只是另外從這裏叫了車過去接爸媽。
可是現在，事情怎麼就成了這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