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來時心事沉沉,走時眉眼帶笑。
這次他終於要得逞心願了。
有些事,要加快腳步纔行。
“暗一……”
裴玄走後,蘇瑾玉叫出暗一。
“主子,屬下在。”
“世子要去剿匪,山匪刀眼無情,唯恐有意外,你去護着些。”
世子剿匪?
暗一有些奇怪,但還是應下。
“屬下這就去,只是郡主這裏……”
“我這裏無妨,現在是在京城,出不了亂子。”
話是如此,但暗一不敢掉以輕心。
上次在宮中,只因他沒能跟着進宮,讓郡主中了招。
那次後他被世子召回,狠狠地罵了一頓。
無奈,暗一回來後,只得找上蘇瑾玉的貼身丫鬟翠心。
將人朝死裏訓練,只訓的那丫頭天天叫苦。
不過好在一點,那丫頭的武功突飛猛進。
如今就算是三五個高手圍攻,也能撐一段時間。
“郡主若是出府,記得一定要讓翠心丫頭跟着,有她在,屬下才能放心。”
蘇瑾玉點頭:“知道了,你去吧。”
“若是有什麼,記得及時來報。”
“是。”
也難怪她叮囑的仔細,主要是這次裴玄去剿匪,這事有些匪夷所思。
他說的理由聽起來冠冕堂皇,但實際經不起推敲。
特別是燕王妃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兒子冒險呢?
但蘇瑾玉一時之間想不出到底哪裏不對,只能派人守着。
“你說什麼,裴世子要去剿匪?”
安王聽到消息後,很是驚訝。
剿匪這事什麼時候輪到他一個世子去了。
“什麼時候去的?”
侍衛稟道:“剛帶人出發。”
揮揮手,讓人退下。
安王看向一旁的陳幕僚:“先生怎麼看?”
陳幕僚捋了捋鬍子沉思片刻道:“不周山的土匪歷來猖狂,朝廷每年都會派出人馬去剿匪,但從未有過剿乾淨。”
“那羣土匪狡猾至極,總是會捲土重來,這次世子這麼大的動靜去剿匪,難道是爲了爭個軍功?”
安王不贊同的冷哼一聲:“他爭個什麼軍功,一個紈絝子弟罷了,以後燕王封號都是他的,他要軍功有什麼用。”
“本王看他就是想在父皇面前露臉,哼,不過是看太子如今人被囚禁,心思活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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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說,若是本王去稟了父皇前去支援,怎麼樣?”
陳幕僚簡直快被安王給蠢死了。
裴世子去剿匪,名正言順。
你在去支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要去奪功勞。
如此心胸狹窄,
這讓陛下怎麼看?
讓其他的臣子怎麼看?
“剿匪之事,世子已經去了,不如王爺在做其他的事。”
“如今太子被囚禁,陛下身邊事務繁忙,正缺少可心的人,不如王爺多進宮轉轉。”
“一來安慰一下皇后娘娘,二來在陛下那裏露露臉,說不定有其他收穫。”
一聽這話,安王點頭。
“先生言之有理。”
雖然功勞重要,但父皇身邊也不能缺了人。
“好,我這就進宮去。”
安王說着,起身去換了一身衣服,讓人準備馬車,進了宮。
坤寧宮裏,皇后正昏昏欲睡,有宮女進來稟報說是安王來了。
“讓他進來。”
“兒臣拜見母后。”
皇后這幾天被太子的事弄的心神疲憊,看到安王也沒了寒暄的心思,瞥了他一眼道:“你怎麼來了?”
安王起身來到她身後,輕輕的幫她按着肩膀,這纔開口道:“兒臣聽聞太子的事心急如焚,這幾日都在外奔波想要進太子府看望太子一眼。”
“可惜兒臣愚笨,竟然沒找到一點的法子,沒能見到太子,還請母后恕罪。”
“行了,你有什麼罪,太子這事是你父皇下的令,哪能讓你們輕易進去呢。”
那日嘉月進太子府後,景帝便下令不許外人在進入。
皇后知道安王此人平日裏懦弱無能,發生這麼大的事,他怎麼可能幫得上什麼忙。
見皇后並無怪罪之意,安王這才放下心。
還好他平日裏懦弱慣了,衆人也早就習慣,不然的話,少不得爲這事出力。
他可不想這麼快讓太子出來。
“母后,有句話兒臣不知當問不當問。”
“想說你便說,咱們母子之間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安王自小被養着皇后身邊,那時皇后還只是個貴妃,爲了和先皇后爭寵,這才執意要了安王的撫養在身邊。
但實則對安王並不好,喫喝倒不會短了去,只是打罵是家常便飯。
安王爲了討好皇后,一直忍着不敢反抗。
直到後來,先皇后被賜死,貴妃成了皇后。
自己親兒被封爲太子,人生順利且又圓滿。
皇后這纔想起小可憐的安王,慢慢的對安王也好上了幾分。
可惜,小時候受過的傷不可能會隨着時間撫平。
過去的種種,就算別人能忘,安王也忘不了。
聽皇后如今粉飾太平的話,安王神情一冷,脣角的寒意一閃而過。
“母后,兒臣想問的事,婉貴人爲何會誣陷太子下毒?”
皇后冷哼一聲:“這個踐人和蘇家那位長平郡主私下有交情,太子爲了嘉月在太后壽誕那天對長平郡主下手,不過還是被她給逃了。”
“正是因爲如此,那婉貴人才誣陷太子下毒。”
“踐人,一個個的都不讓本宮省心,等着吧,本宮早晚要將這幾個都給宰了!”
婉貴人和蘇瑾玉?
安王一驚,隨即慶幸,幸虧那天自己沒動手。
“那母后可有辦法救出太子?”
皇后嘆了一口氣:“此事不能慌,如今你父皇正在氣頭上,只能等。”
“不過,本宮的皇兒白白吃了這麼大的虧,本宮怎麼可能會嚥下這口氣,哼,宮裏的動不了,動宮外的總行吧。”
這麼說,皇后要對蘇瑾玉下手了?
安王一陣興奮。
蘇家這女人既狂妄又清高,讓她喫喫虧也是好的。
“說起這事,兒臣倒是想起一件事,那長平郡主和裴世子走的很近,母后若是要動人的話,還需小心裴玄。”
“哼,一個小小世子而已,本宮怎麼可能將他放在眼裏。”
安王一聽急忙賠上笑臉道:“母后說的及時,不過此子甚得太后喜愛,也不得不防。”
皇后一聽微微點頭,安王說的不無道理。
“那依你之見呢?”
安王並未直接回答,只是開口道:“聽聞裴世子去了不周山剿匪。”
“剿匪?”
這幾天皇后一直爲太子的事憂心忡忡,這事她還真沒聽說。
“什麼時候的事?”
“今個剛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