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那不是沒死嗎?
“她醒了。”
身後,謝衍的聲音傳來,阮攸寧身子微微僵了僵。
其實這段時間她認真想過很多次,她幾乎可以確信這一切就是謝秋柔精心布的一個局。
只是這個局用的不好就是死局。
但是也只有這樣纔會讓本身就格外多疑的謝衍信了她。
這也是爲什麼她覺得謝秋柔跟謝衍之間絕對不可能只是這麼簡單的關係。
如果他們之間沒什麼的話,謝秋柔何至於用性命去賭,只是爲了嫁禍給她,爲了離間她和謝衍之間的感情。
但是即便是這樣,阮攸寧依舊還是希望謝秋柔可以醒來,可以好好地活着。
因爲只有這樣,她和謝衍之間的這一點誤會纔不會成爲不共戴天的仇恨,她纔有可能順利離開這裏。
所以在謝衍說出謝秋柔醒了的一瞬間,阮攸寧還是跟着鬆了一口氣。
她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壓了壓心頭的情緒後才撐着身子坐了起來。
看着她此刻艱難坐起身的樣子,謝衍眉心微蹙,下意識地想要快步上前扶住她。
但是只邁出了一步他就止住了動作,沒有再繼續往前。
阮攸寧低垂着頭,倒是沒有注意到他剛剛的那一點小動作。
撐着身子坐好之後,阮攸寧才擡頭看向了謝衍,“她現在怎麼樣,還好嗎?”
“已經脫離危險了,只是還需要一段時間養傷。”
阮攸寧跟着點頭,“所以你來告訴我這件事情是想說什麼?”
“謝衍,你什麼時候說話也這麼藏着掖着了?”
看着阮攸寧無所謂的模樣,謝衍眼底跟着閃過了一絲情緒,但是還是很快整理好了情緒,認真開口道,“好,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如實跟你說了。”
“謝秋柔醒了以後,你所做的那些事情就更加難以遮掩了,所以你想好要如實說了嗎?”
阮攸寧苦笑了一下,眼底沒什麼情緒地開口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她說你就信,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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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差一點死了。”謝衍努力控制着情緒開口道。
“那不是沒死嗎?”阮攸寧毫不相讓,“我也差一點失去了我的孩子不是嗎?”
“所以謝衍,在你眼中我就是會拿孩子去賭,去傷害別人的那種人嗎?”
“還是在你眼中,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阮攸寧這幾日其實已經很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去多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但是現在聽着謝衍質問一樣的這一番話,阮攸寧還是沒忍住這麼反問出聲。
只是隨着她這番話出口,謝衍渾身的氣息不由得更冷了幾分。
“阮攸寧,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謝衍語調平靜,但是出口的話卻冷得駭人。
這是他一貫的做事風格。
給一個人定罪的風格。
“我當然知道,我沒有比現在更清醒的時刻了。”阮攸寧看着眼前的人,冷靜地開口道,“你不如直接告訴我,你準備怎麼處置我。”
隨着她這番話入耳,謝衍垂在身側的雙手用力握緊了。
“在孩子出生之前,你知道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謝衍這麼說完,目光越發認真了幾分,“事情到底是什麼樣的我會去查清楚,但是阮攸寧,如果這一切真的是你做的,我也不會姑息。”
“隨你的便。”阮攸寧賭氣出聲道。
垂着眼眸,努力壓抑着情緒,一直到聽着謝衍離開了病房,阮攸寧才任由眼淚洶涌地滾落了下來。
腦海之中滿是謝衍剛剛的那番話。
所以在她和謝秋柔之間他還是選擇了相信謝秋柔。
就因爲她差一點死了,這個理由很可笑,但是她卻一時之間沒有辦法反駁。
她是差一點失去了孩子,但是也許在謝衍他們看來這根本不算什麼。
反正孩子沒了還能再要,但是謝秋柔不一樣,她可是真的差一點就死了。
還真是難破的局。
阮攸寧苦澀地低垂下了頭。
其實這一場局裏面,她唯一能倚仗的一直都只有謝衍的信任,但是現在看來她從來就不曾擁有過這個東西。
想着他說的絕不姑息,阮攸寧心臟處還是疼得厲害。
她見過謝衍的手段,也清楚他對自己不在意的人到底有多狠。
原本她以爲自己已經是那個例外了,但是現在看來她也可以瞬間就不是了。
悶疼的情緒在心腔之中翻滾,阮攸寧正想着自己該怎麼破局的時候,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阮攸寧急忙深吸了一口氣拿過了手機接通了電話。
是鬱均言的電話,應該是查到了點什麼。
其實在跟鬱均言打過電話之後,阮攸寧心裏就一直有些惴惴不安的,生怕他真的查出來了什麼。
所以此刻真的接到他電話的一瞬間,一顆心還是跟着懸了起來。
“喂。”已經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但是出口的一瞬間,阮攸寧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語調微微帶着幾分顫音。
“我查到了,東西已經全部發你郵箱了,比我想的要複雜許多,所以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你自己看吧。”
鬱均言的聲音帶着幾分疲態,入耳的一瞬間,阮攸寧就感覺到自己懸着的心跟着碎了。
鬱均言從來不是一個喜歡遮遮掩掩的人,能讓他都覺得難以出口的事情,只怕就真的不是很好看了。
阮攸寧攥緊了手機,跟着應聲道,“好。”
電話那邊跟着沉默了一會,阮攸寧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下意識地就準備掛斷電話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鬱均言卻突然出聲了。
“攸寧,如果你看完之後介意,你不想跟他過了的話,你儘管跟我說。”
“鬱家雖然不比謝家,但是把你安全從他身邊帶走,我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只要你需要,你隨時跟我說。”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均言。”阮攸寧這麼說着,還是掛斷了電話。
只是電話掛斷了之後,她的手落在手機屏幕上,看着那個郵箱的圖標卻遲遲下不去手。
她不知道能讓鬱均言說出這些話來的到底是怎麼樣的信息,而現在的她到底能不能接受那些不堪。
閉着眼睛緩了許久,阮攸寧還是伸手點開了郵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