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導是港城人,普通話水平已經相當可以了,我之前遇到一個攝像師,那纔是真正的像聽天書。”
“我之前倒接觸過港城人,不過他們普通話都挺標準的,口音跟京都差不多。”說到這裏,向晚又問:“對了,池老師是京都人嗎?”
“我大學是在京都讀的,後來被尚導帶進圈之後,就留下來了…”
兩人正聊得起勁時,被副導演喊走,說是準備拍他們的戲份。
據說爲了不耽誤時間,尚導將程可如的戲份被調至最後拍。
向晚自然是非常樂意提前拍的,畢竟誰不想早收工啊。
待她跟池言剛露面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尚導看他倆的眼神不友好。
向晚不由得看多了兩眼,等到的是一個怒瞪,不由地趕緊瞥開了目光。
這明顯就是把在程可如那邊激起的火氣,帶入到他們身上了啊!
在尚導轉移視線時,她偷偷跟池言開起玩笑。
“池老師,尚導跟陳導相比,我寧願齣戲,然後笑死在B組。”
池言也很配合地認真點頭。
他說:“打戲雖然辛苦,但身體上的疼痛,跟精神上的折磨相對,確實是精神上的折磨更難熬些。”
“……”
這回向晚還真認真思考了會兒,然後不出聲了。
她摸摸腰間,她覺得自己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上,都不是那麼容易忍受。
就下午吊的威亞,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時間不早了,現場準備。”
這是一點都不給他們準備的意思。
尚導面上冷肅,看得出來是真的被氣得不輕。
向晚跟池言也沒有多餘的話,也沒要求再走一遍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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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這段時間的默契,很快就站好位,隨着尚導的一聲令下,兩人演得十分順暢。
直到結束這場戲,衆人像是纔回過神來。
估計是上一場戲遲遲不過的原因,向晚跟池言的這場戲的順暢,令工作人員竊竊私語起來。
一些‘這纔是演戲’‘天賦’‘出神入化’這樣的誇讚字眼出現。
就連池言也說:“剛纔顧着聊天,都沒交流過戲份,我還以爲這次也喜提NG了。”
這話恰好被尚導聽見,只聽他冷哼一聲,語氣不悅,“剛纔喝茶聊天,聊得還挺開心?我看這戲也不重要,讓人搬張桌子在中間喝?”
向晚噤聲,不敢多言一句,這明顯就是炮口,正等着人撞上去當炮灰呢!
作爲尚導好友的池言顯然不怕。
“老尚,你這容易遷怒的脾氣都說過多少遍了,還不改改?”
尚導又是冷哼一聲,也不反駁,只指指監視器,讓他們看剛纔那場戲。
就跟摸老虎屁股那樣,經過時,池言還語重心長般拍拍尚導的肩膀。
然後,跟在後邊的向晚,就看到尚導帶着怨氣般看了池言一眼。
向晚藏好心底的震驚,心想:怪不得那麼多人懷疑他們兩的關係,就這舉動,也不能全怪別人誤會,好吧?
這場戲自然是過了,尚導怕他們驕傲似的,着重對向晚告誡一遍。
她總體聽下來的意思就是,不要驕傲自滿,不要以爲戲好就懈怠,來到片場也可以多觀察別人怎樣演戲,然後精進自己等等…
向晚聽到最後,明白尚導的潛意思了。
還是因爲剛纔喝茶的事,覺得她太安逸了。
雖然尚導剛纔讓她不要驕傲自滿,但等向晚去補妝時,轉頭就叫來程可如,讓人來到監視器前,讓她好好學習向晚是怎樣演戲的。
讓一個進圈四年多的前輩演員,去學習剛入圈半年的新人演員,可謂是殺人誅心。
程可如面上表情,那叫一個憋屈。
前幾天纔在向晚身上吃了虧,她還沒討回來,現在當着衆人的面再次丟臉於向晚,是把尊嚴丟在地上摩擦。
衆目睽睽之下,程可如憋着一口氣,手指都拽得發了白,不敢怒不敢言。
尚導讓她學習的態度強硬,她不敢拒絕,但今天不斷NG的戲份,已經讓她丟盡了臉面,特別是之前她還曾嘲笑過向晚的演技,現在這樣,不正是自己打臉自己嗎?
於是,她頂着壓力,開口懇求道:“尚導,我身體不太舒服,能休息幾個小時,等到我的戲份了,我再趕回來,可以嗎?”
尚導遲疑幾分,後來見她面色確實發白難看,也就擺擺手,放她走了。
向晚剛巧補好妝回來,迎面對上程可如時,本想裝作沒看見她,不料擦身而過時,耳邊是她咬牙切齒的聲音。
“向晚!”
被喊名字的向晚覺得莫名其妙,她今天有得罪她嗎?
可惜程可如已經走遠,不然她高低得把人拉住,好好問清楚才放她走。
很快,片場的工作人員就告訴她,剛纔發生地事。
向晚聽完全程後,心底默默地謝謝尚永恆導演,謝謝他認可她的演技,順便又不禮貌地問候一遍他全家。
他剛纔不就是在給她樹立一個敵人嗎?雖然這人已經把她視爲仇敵。
從室內拍到室外,收工時,已經凌晨兩點,等她卸好妝,換好衣服,時間又過半。
顧允深十二點多的時候,還發了條信息給她,那已經是最近消息了,估計這會兒也已經睡了。
向晚幾乎是閉着眼睛,癱着身體爬上的車。
落座於軟軟的椅背時,向晚有一瞬的放鬆。
她剛舒緩了一口氣,想好好休息時,腰間突然一緊,男人的力量感傳來,嚇得她立馬睜大了眼睛,圍繞着的睏意也跑了大半。
映入眼底的是一張笑得開心的俊臉,瞬間之後,男人面上染上心疼,抱着她的手不免圈緊了些。
“你怎麼來了?”
這時的向晚已經坐到男人的大腿上,軟噠噠的小手也圈上了他的脖子,腦袋順從地靠在男人的胸膛前。
“你不在我也睡不着,還不如來找你。”
來人正是顧允深,他倒是一身休閒的打扮,旁邊的座位上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
他剛纔都還在看一份文件,說睡不着是藉口,目的還是想離她近些。
車子駛出影視城時,能聽到車外三三兩兩的吶喊聲。
向晚是下意識把男人拉低,然後一起躲在座位底下。
等車子駛入正軌後,兩人才重新在座位上坐直。
“你剛纔是怎麼進來的?”竟然還能躲到她車上。
她剛纔偷偷看過了,外邊還圍着一堆站姐粉絲,他到底是怎麼偷偷上她的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