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貴妃斜睨了眼王德順,笑道:“王公公照料陛下辛苦,本宮不過是見陛下多日未進後宮,心中擔憂,這纔來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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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貿然前來,不會打攪陛下休息吧?”
王德順忙躬身:“陛下方纔午睡醒來,娘娘裏邊請,陛下見到貴妃娘娘必定心中歡喜。“
秦貴妃勾脣,在王德順殷勤的伺候下走入養心殿內。
未過一會兒,王德順走出養心殿,臉上的笑容陡然變得凌厲,擡腳就衝兩旁的太監一人一腳,將其踹個仰躺。
“沒心眼的狗東西,貴妃娘娘來了也不通傳,眼睛長着有什麼用,不如挖了省事!”
“公公饒命!公公饒命啊!”
四個太監聽到這話,連忙爬起來跪着磕頭。
“一人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這次就給你們長個記性,下次眼睛都別想要了!”
王德順氣不打一處來,衝着禁軍揮手,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四人便被捂着嘴拖了下去。
不遠處,四個新人補到禁軍之中。
王德順觀察一圈入目可見的地方,將守衛森嚴的養心殿映入眼中,方纔滿意地點頭,轉身走入殿內。
“陛下一連多日未進後宮,姐妹們可都擔心陛下的龍體呢,這才讓臣妾先帶頭來一趟。”
秦貴妃趴在陸稟身旁,被他攬在懷裏,垂眸遮去眼底的不耐,語氣溫柔親暱。
陸稟一連服用了小半月的丹藥,此刻覺得體內精力無限,隱隱有重返三十歲時候的感覺,看着三十多歲正值嫵妹風情的秦貴妃,頓時心癢難耐。
“貴妃啊,朕這些時日忙着跟着道長修行,冷落後宮是朕的不是,朕今夜就去你的宮裏。”
“陛下~那臣妾等着您,只是您一定要雨露均沾纔行啊,臣妾可不想一人獨大,讓後宮之中的姐妹們寒了心。”
陸稟被秦貴妃哄得大笑,揉捏着她的手道:“那明日朕就去江美人那裏,定不會讓貴妃爲難的。”
“江美人能得陛下喜歡,是她的福分。”
秦貴妃眼底閃過暗芒,聲音更加溫柔道。
……
秦國公府。
“孽障!還不跪下!”
秦國公怒目圓睜,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風光霽月的兒子。
就在幾息前,他從小疼愛,寄託着所有期望的嫡子,和他坦白自己要造反,甚至進程已經進行一半了。
秦國公夫人眼前一黑,但仍然強撐着鎮定,緊緊地握着太師椅的扶手。
“承元,你和母親如實說,你是不是爲了……”
秦休跪在二老的面前,自從坦白之後,就一聲不吭地接受着秦國公的怒斥。
直到此時,他才擡頭,神情冷清道:“母親,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決定,阿姐和四皇子依然在其列,和姜清寧無關。”
“你還說不是因爲她!母親都沒有提她的名字!”
秦國公夫人腦中天旋地轉,要不是坐在椅子上,她都覺得自己能一下子摔倒在地。
“誰?承元要造……咳,是因爲誰?”
秦國公察覺到母子二人的話中之意,頓時轉身看向自家妻子。
秦國公夫人有話難言,但饒困不住秦國公自己想到。
“坊間這半年來的消息……不是謠傳?!”他愕然。
“你怎的才反應過來啊?那坊間傳得沸沸揚揚的,又怎麼會是謠傳呢!”秦國公夫人無語。
“那姜清寧……她可是賀寧的未婚妻啊!你……你這孩子……”
秦國公結巴地指着面色清冷倔強的秦休,半天說不出難聽的話來。
畢竟當初春獵上,他是見到過姜清寧的箭術的,況且他們武將之女,又怎麼會是先前流傳的那種妒婦呢?
可姜清寧是別人的未婚妻,兩次都沒輪到他兒子……總不能強搶吧……那可是武將之女啊。
秦國公夫人抿脣道:“這麼多年我也不瞞你了,那姜清寧就是承元的心上人,他這麼多年不願意娶妻,連山陽郡主都看不上,不就是因爲姜清寧已經嫁人生子,所以不願意將就。”
“前陣子我原以爲姜清寧和離了,我們承元能夠掙一掙把人娶回來,誰曾想從天而降一個賀寧,把好好的親事給搶走了。”
“我原本都去寺廟找大師算了,說他們二人是天造地設的一段姻緣,難不成還要等賀寧和姜清寧和離,才能輪得上咱們家兒子?”
秦國公夫人陷入沉思,百般不得其解。
秦國公聽着夫人的陳述,再也說不出話來,默默地坐下,半晌道:“那就只能造反了……”
此話一出,秦國公夫人側眸,秦休擡頭,母子二人齊刷刷地盯着秦國公。
“咳。”秦國公尷尬地一捋短鬚,眼神飄忽道,“比起將武將趕盡殺絕的那位,本國公還是更想要一個兒媳。”
“萬一這姜清寧日後能夠得到大造化,你抓緊機會湊上去,得到青睞,將人搶回家裏也不是沒可能。”
是要一生安穩,還是秦家斷後,秦國公覺得自己比誰都看得清楚。
無論如何,秦家的根不能在他掌家的時候斷了,況且姜家女的父兄都是極好的,這樣的父母又怎會教不好孩子呢。
“這事就這樣定了,你阿姐和雍兒那裏知會一聲,不要凡事都搶個第一,緊要關頭把賀家小子推出去頂罪纔是真的……”
秦國公夫人臉色一沉,擡手給了他一下:“這話傳到鎮北王耳中,你們還想再大打出手不成?”
“好了你,還跪着呢,沒瞧見你爹都發話了,他既然支持你,母親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求一點,若是不成,你們決不能被牽連進去。”
秦休立即起身,堅定道:“父親母親放心,此事本不需我們做什麼,我只需要父親從現在開始告病,臥牀不起。”
秦國公和秦國公夫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寧閣。
秦休翻牆而入,動作自然流暢,彷彿早已經做過千百遍一樣。
“喲,沒想到秦大人還有翻牆做採花賊的時候,倒是讓賀某刮目相看啊。”
賀寧抱臂站在牆下,長身玉立,一副鮮衣怒馬少年郎的模樣。
秦休轉身,面色淡定地從他身旁路過:“聒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