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都嫁給了擎王,卻一再的勾飲沅黎,令他們兄弟失和大打出手,可見就是個水性楊花,不質檢點的,求皇上處死她!”賢妃尖聲憤怒的說完,還不忘惡狠狠的剜了燕卿寧一眼。
她都想不明白,她怎麼就不知道自己生出來的竟是個情種?
說到底,她兒子還是被那踐人給引佑了。
“母妃!”楚沅黎急聲想要制止,他不料,一向賢良的母妃會說出這種話。
楚北擎眸光一沉,都是寒意。
燕卿寧聽的火大不已,“賢妃娘娘還真會顛倒黑白,你兒子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你沒聽見嗎?
是他對我糾纏不休,死纏爛打,我煩都煩死了,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兒子,就來遷怒我?
賢妃是被放牛先生教導長大的吧?不然這道理怎麼如此清奇,道理如此奇怪?
呵,在你心裏你兒子千萬的好,在我這裏不過就是根兒草罷了。”
“你說什麼?”賢妃不敢相信。
楚北擎聲音低沉的響起,“賢妃還請慎言,本王的側妃從來安分守己,謹小慎微,從進門到現在都規規矩矩,從沒半點失禮之處,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見。
難道賢妃看不見?身為一宮之主隨便口出惡言,混淆是非,實在有失水準。”
“你,你們……”賢妃被楚北擎一個晚輩教訓,又被燕卿寧頂撞,只感覺血往上涌,面色漲的通紅。
楚帝臉上沒有半點情緒,看着楚沅黎的目光冷漠的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
片刻,楚帝才緩緩地移開了視線,轉向燕卿寧。
燕卿寧只感覺皇帝的眼神很冷,屬於帝王的威懾力撲面而來,她心口急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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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忽然一暗,楚北擎站在了她的面前,“父皇……”
看着面前的六子,楚帝那雙深沉的雙眼驟然一縮。
楚帝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聲音平靜,“你想說什麼?”
楚帝眼中殺機一閃而過,若是六子真的也被燕卿寧迷惑了,那……
燕卿寧的心臟不受控制的急跳了幾下,隨之心裏一片冰冷。
完了,楚北擎若是說出楚沅黎同樣的話,那自己可真就成了禍水了。
她就不相信,有哪個帝王能容得下她這樣的禍水存在。
“請父皇嚴懲楚沅黎,楚沅黎所作所為,上,辜負了父皇對他的養育之恩和父皇對他的一番栽培之心。
他為了一己之私,於禮法和我皇室顏面不顧,一旦消息有半分露出去,我皇室必然淪為天下笑柄,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東西,不配為我皇室顏面。”
楚北擎這只短短几句話,瞬間令整個大殿為之一靜。
空氣都似乎在一剎那間凝固住了。
楚北擎的話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包括楚沅黎,他的手指輕顫,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是他想錯了?
楚北擎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他不在乎燕卿寧?
他想過楚北擎很多種回答,唯獨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回答。
楚北擎好深的心機,如此一下襯得自己好像只想着男女感情那點事,一副很不堪大用似得……
心海深處熟悉的無力感彷彿又翻涌上來,楚沅黎渾身輕顫,恨意綿綿……
最先回神的是賢妃,當即滿面都是惶恐的跪地,“皇上,千錯萬錯都是臣妾沒有教好他,沅黎現在是被不清醒,所以才說出那些蠢話,皇上恕罪……”
隨即她狠狠地瞪着伏在地上的兒子低喝:“逆子,還不快向你父皇認錯?”
楚沅黎雙手伏地,心念急轉,片刻,一咬牙他沒有動,沉默表示心意已決。
楚帝心下有些失笑,自己似乎過於草木皆兵了,他不相信別人,他應該相信六子的鐵面無私才是。
只是皇帝神情不動聲色,只片刻後,皇帝忽然嘆息了聲,似是無奈的對楚沅黎道:“看來你對朕棒打鴛鴦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心中怨氣不小。”
“兒臣不孝……”楚沅黎語帶哽咽。
楚北擎袖子裏的雙手攥的發白,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焦灼。
他不敢表露對燕卿寧的半點心跡。
若他也如楚沅黎那般,等於是將燕卿寧往死路上推。
與此同時,擎王府,棲霞苑。
燕熙薇饒有興致的在往瓶中插花,脣角還帶着令人舒適的微笑。
郭嬤嬤見她如此高興,絲毫沒敢如往常那般湊趣。
對於燕熙薇這樣喜怒無常的主子,她只感覺心情無比沉重。
一次次的打擊告訴她,在事情沒有結果前,不能過早高興。
可是燕熙薇卻不滿意了。
這種品嚐盡在掌握中的快樂是需要有人分享的,可郭嬤嬤卻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實在讓人掃興又礙眼。
她眼神陰鬱的盯着郭嬤嬤,“怎麼,郭嬤嬤是在為寧側妃那踐人擔心?”
郭嬤嬤心頭急跳,頓時滿面驚慌,連忙否認,“沒有沒有,老奴是王妃的人,怎麼會為別人擔心?
只有王妃好了,老奴等才會好,這個道理老奴自是明白的。”
燕熙薇看着郭嬤嬤那模樣,冷哼了聲,“那就別一副好像家裏死了人似得,你給誰擺喪臉呢?”
郭嬤嬤當即行禮,“老奴知錯……”
燕熙薇自然知道失了人心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
心情好,她也有耐心籠絡人心,將話就給收了回來,故作姿態的幽幽一嘆,“我也是將嬤嬤當成自己的長輩,你是母親的心腹,熙薇將嬤嬤當成了自己的長輩。
故而,熙薇有了委屈,便也只能跟着長輩撒嬌任性,嬤嬤不要記恨熙薇……”
郭嬤嬤不想燕熙薇竟然如此,當即滿是惶恐只道不敢。
燕熙薇親手將人給扶起又說了些體己親厚的話。
很快就將郭嬤嬤給哄了回來。
兩個人很快親密無間的說起了這次的計劃。
郭嬤嬤忍不住就將自己的擔心試探的問了出來,“主子,萬一瑞王為了哄寧側妃,將您給泄露出來,那您……”
這才是郭嬤嬤一直擔心的。
如此,倒黴的不止是自己,她擔心燕熙薇的王妃之位怕都保不住。
之前是不敢說,自是怕掃了燕熙薇的興。
燕熙薇脣角一勾,都是無辜,“證據呢?本王妃可什麼都沒做。”
不是誰說什麼就是什麼的。
“這次,本王妃可是準備充足,燕卿寧定會有去無回,”燕熙薇說的胸有成竹,臉上笑容快意又陰險,“自古以來,皇室都容不下妖妃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