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雨對慕伶沒有壞心思。
雖然周之雨的感情生活,和慕伶的感情生活相比,真的是地板對天花板。
可因爲周之雨和慕伶是好姐妹,且周之雨除了感情之外生活富足,周身都很有安全感,所以她不會去嫉妒慕伶,甚至還想去害慕伶。
但其他人可就不是這樣了。
周之雨看破真相,老神在在道:“小伶,你現在是生活在一個擁有絕對愛和安全感的環境中,所以你都不知道沒有這些的人,過的有多麼不容易。”
“擁有絕對的愛和安全感……”
慕伶聽着周之雨的話,本來還有些皺皺巴巴的臉忽然頓了一下,隨後忍不住重複了一遍:“沒有這些東西的人,是不是會容易焦慮,多思,反覆無常,甚至是會下意識自卑,總是責怪自己?”
“是啊,你這研究挺深啊。”周之雨有意思道:“你這是通過觀察誰發現的啊,霍寄柔嗎?”
因爲霍寄柔和傅弘景這對臥龍鳳雛,之前慕伶還在兩人中間時,他們愛的死去活來,可後來慕伶主動退出嫁人了,他們卻開始問題百出。
現在上流名媛羣裏,有關於他們的笑料,幾百頁都不夠看。
不過慕伶說的那最後一條,不太符合霍寄柔。
畢竟會下意識自卑,總是責怪自己?霍寄柔這輩子和自卑就沒什麼關係,一有什麼事,她也是從不內耗,只會是去發瘋折磨別人。
而慕伶很快也解開了周之雨的疑惑。
她道:“我是從霍修衍身上觀察發現的。”
“……”
這答案屬實是有些超綱了。
周之雨哭笑不得道:“小伶,你和霍修衍不是兩口子嗎?那你怎麼會生活地既有愛,又有安全感,可霍修衍卻全部缺乏呢?”
慕伶端正態度,總結問題:“我覺得,是我之前太過於一昧享受霍修衍對我的好,沒有像他對我一樣,時時刻刻去關注他的需求。我打算想個辦法,改變霍先生現在的心境,讓他至少也可以感受到我對他滿滿的安全感。”
“可以,你要是想出手,霍修衍絕對被你手拿把掐。”
周之雨點頭表示認可,但末了,她還是湊近交代一句:“不過你的辦法要悠着點,別搞得太狠。畢竟我們現在身上都有傷,別到時候我出院了,你反而住院了,耽誤藝術展就不好了。”
因爲就霍修衍那個體魄。
要是一個激動,周之雨很擔心好姐妹折騰不起。
但慕伶小臉發黃,真是聽的頭都擡不起來了:“之雨,你在說什麼呢!我想的辦法是正經的辦法!”
周之雨壞笑:“哈哈哈,我也沒說你的辦法不正經啊,我這不是以防萬一嗎?畢竟你那麼可口,還那麼願意爲了男人花心思,那霍修衍就是忍不住,也很正常啊!”
“你夠了,我看你這精神太好了,絕對明天就能出院,不用我擔心了。”
慕伶連忙從牀邊起身,也轉開臉道:“我先回去了,明天你出院我再來幫忙。”
周之雨點點頭:“好好好,那我明天等你過來。”
因爲明天出院,要是慕伶來幫忙的話,周之雨也能少些和荊丞的單獨相處的時間,這對周之雨來說是件好事。
畢竟昨天一整晚都和荊丞大眼瞪小眼,又看着他爲她忙前忙後……
周之雨覺得自己打算將離婚協議書狠狠拍在荊丞臉上的念頭,都忍不住開始微微動搖了。
但慕伶不知道周之雨的心思,準備離開前,她還有些猶豫地頓了頓。
“之雨,你覺得烏雯特地找上我,真的只是因爲她在不幸時,看見我太幸福了嗎?”
“當然了。”周之雨點了點頭道:“因爲現在我能想到比較大的可能就是這個,還有一個比較小的可能,那就是造成烏雯情傷的人是霍修衍,橫刀奪愛的那個小三則是你,所以烏雯纔對你們像塊狗皮膏藥似的黏上來,但這可能實在微乎其微。”
畢竟先不說霍修衍在慕伶之前,根本就沒愛過任何女人。
就說霍修衍那毫無瑕疵,近乎完美的人品,怎麼能是因爲深愛的女人變成植物人,就移情別戀的男人?慕伶一向三觀端正,從來只有被人橫刀奪愛的份,又怎麼可能去橫刀奪愛別人?
這實在太過荒謬。
慕伶想想也覺得有道理。
“霍先生身邊的男女關係一直很乾淨,平時相處的也就是一幫弟弟,不可能會有那種亂七八糟的愛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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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不再糾結道:“算了,反正烏雯和她的父母都已經被抓去警局,以後我們也都不會相見了,我還是爲霍先生多花花心思,別去多想他們了。”
說完,慕伶和周之雨揮了揮手後,也專心去準備自己要對霍修衍用的那個辦法。
……
轉眼間,清明的天空便灰暗下來。
霍修衍親自開車回來時,便看見慕伶正坐在客廳的茶几上正認真寫着什麼文件,乖乖小小的一只,看的人心都快融化。
他的心也柔軟了幾分,於是下一刻上前,他想從背後抱住慕伶親一親。
但在目光觸及到慕伶正在寫的文件是什麼後,他的動作驀地僵住。
可就在這時,慕伶已經轉過身來,主動勾住了霍修衍的脖頸。
“霍先生,你回家了!我等你好久了!”
霍修衍難得對慕伶沒有溫和下神情,甚至臉色鐵青,他就像是在極度隱忍着什麼。
“伶兒,你怎麼又會有這個東西?”
慕伶莫名:“什麼東西?你說的是這些婚姻協議嗎?”
她下意識伸手,將她剛剛簽好了名字的文件拿了起來。
而文件的封面上,《婚姻合作合同》這幾個字無比顯眼,也並不陌生。
因爲在他們領證結婚那天,慕伶就主動準備過這個東西,現在那個東西霍修衍也還沒簽字,被深深鎖在保險櫃的最底層,打算永久封印。
可沒想到,這麼快,慕伶又弄了一份出來。
霍修衍黑色的瞳孔一片血色,低沉的聲音都滿是沙啞:“伶兒,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