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被抓到把柄,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可就全都來廢了。
但李松沒想到的是,他如此小心翼翼,還是出了差錯。
事情是這樣的,眼看時間一天天過去,王立國反而沒動靜了,團伙中的人一個個該忙什麼就忙什麼,也看不出絲毫異樣,李松就有點着急了。
他想盡快和顧明川會合,就必須得套出下一次的交易地點在哪裏,可這些天沒有一個人提過這件事,李松不着急纔怪呢。
又是晚上,李松從自己房間出來,本想看看這個小團伙裏的人有沒有偷偷的開小會,誰知一出門剛好撞上一個人。
這人名叫李二狗,整個團伙都是這樣稱呼他的,李松知道這只是外號罷了,至於這個人到底真名叫什麼他並不知道,甚至連是不是真的姓李都不得而知。
“喲!老王,出來散步呢?”
李二狗向李松打招呼。
李松的真名就叫李松,但他既然是臥底了,當然也不能使用真實姓名,所以就化名爲王子松。
李總呵呵一笑,“是啊!剛喫過飯睡不着,出來溜達溜達。”
李二狗朝他走過來,從懷裏掏出一根菸遞給他,還神祕兮兮的。
“這可是我今天剛弄來的好貨,一只就要三毛錢,便宜你小子了。”
“哎呀!謝謝二狗哥!”
李松裝出一副驚喜的樣子,把煙接過來熟練的點上。
他一直表現很好,從沒出過什麼差錯,所以李松慢慢的也就放鬆警惕了。
“來來來老王,咱們坐下來聊會兒天,你也別亂溜達了。”
李二狗朝李松招招手,長嘆口氣,“這兩天大家事兒可多了,進展的也很不順利,大家夥兒都頭疼死了,正好咱倆聊聊天放鬆放鬆也是件好事。”
“怎麼啦?”
李松立刻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朝李二狗那邊靠近些,“出什麼事了?我怎麼沒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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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老幾?”
李二狗嫌棄的皺皺眉頭,“組織上頭的事情我這樣的小蝦米是沒有資格知道的,你就別想這好事了,我也是聽趙大哥無意間說了一嘴,所以才知道的。”
他越是這樣說,李松就越是好奇,但他很瞭解王二狗的性子,不見兔子不撒鷹,不能給他點好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鬆口的。
但李松窮的叮噹響,也沒什麼東西能給他。
他想了又想,拍拍李二狗的肩膀,“好兄弟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出來。”
“怎麼了?”
李二狗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呢,就見李松急匆匆地進了屋,不到片刻工夫又出來了,手裏還捧着一罈子好酒。
說到這壺酒,李松就很肉疼,這可是他花了十幾塊錢買來的,本想珍藏自己喝,但現在爲了從李松嘴裏套情報,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二狗哥,咱光在這聊天干巴巴的多沒意思啊,當然得喝點小酒才應景了。”
“來來來,我給你滿上。”
他笑得開心,也看不出什麼異樣來,李二狗連起疑心的機會都沒有,結果就被抿了一口。
李松還不至於那麼傻在酒杯裏下毒,他還得從李二狗嘴裏套取情報呢。
酒過三旬,眼看的那一壺酒都快見底了,李二狗的嘴巴明顯鬆了起來,甚至連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
李松小心的看着他的臉色,悄悄道:“二狗哥,您剛纔和我說的那個祕密到底是什麼呀?能不能告訴我?我真是好奇死了!”
李二狗眯着雙眼,打了個酒嗝,輕聲道:“還能是什麼事?不就是交易的那點事嘛。”
“王立國那小子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好好的事被他弄得一團糟,本來都已經差不多了,他卻打草驚蛇,以至於交易地點改變了。”
“這可倒好,現在根本找不到第二個合適的交易地點,咱們老大因爲這事兒都快頭疼死了。”
“幸好他沒抓到王立國,否則非得好好的罵他一頓不可,這小子到底幹什麼喫的?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
李二狗喝了酒後就有點碎嘴子,李松也沒打斷他,就只靜靜的聽着,還時不時的附和幾聲。
“哎呀二狗哥,你說的可太正確了!我也是這樣想的。”
“那個王立國不知道咋回事突然更改交易地點,確實給咱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想想也令人頭疼的狠。”
“不過我想這點小事應該難不到咱們老大吧,說不定今天老大叫你們過去開會聊的就是這件事情。”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下一個交易地點應該已經定下了吧?”
二狗含糊的點點頭,“是啊,已經定下了。”
李松身子一震,“第二個交易地點在哪?”
他這話問的很着急,也正是這句話讓李二狗起了疑心。
李松雖然成功地混進了團伙內部,但他只是個邊緣人物,並不算核心。
按理說這些事兒不是他應該操心的,只要上頭做了決定之後他按照要求去辦就行了。
可現在他卻那麼積極的打聽這事,怎麼看怎麼奇怪,李二狗心中就是這樣想的。
李松把這話問出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神情一頓,趕緊給自己找補。
“二狗哥你別誤會,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好奇第二個地點定在哪裏罷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但爲時一晚,李二狗的酒瞬間醒了大半,細長的眼睛也慢慢眯緊,冷哼一聲。
“你不是這意思是什麼意思?這種機密消息能讓你知道嗎?你想的也太多了。”
“沒有沒有。”
李松連連擺手,“二狗哥你想哪去了?我纔沒那麼大的野心呢,而且我只是隨便問問罷了,你不想說那就算了。”
“我可不是不想說。”
李二狗面露冷笑,突然站起身,“拿出來!”
“什麼?”
“你說什麼?當然是證明你身份的東西了。”
李二狗突然疾言厲色,可把李松嚇到了。
他慢慢站起身來,一臉好奇,“什麼證明身份的東西啊?”
他來這團伙已經臥底很久了,若是真有這東西必然早就知道了,不可能到現在還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