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恙的手順着她的手臂往下，裹住了她的掌心。
帶着她的手掌，一併放在肚子上，小幅度打轉。
源源不斷的熱量傳遞而來，很快將她捂熱。
宋凝月扛着襲來的睡意，呢喃了一聲，“有男朋友真好。”
“是老公。”季恙嚴肅糾正道。
“……”
宋凝月睡着了，沒回應上。
季恙朝空中呼出鬱悶的一口氣。
男朋友也沒錯。
跟他領證的名字是假的，證件不作數。
早知會愛上，當初就該仔細覈查的。
清晨。
一陣突兀的鈴聲打破寧靜。
季恙迅速翻身，反手調成靜音。
他輕輕拍了拍懷裏翻身的人，見人又安穩睡下，纔拿着手機離開房間。
莊焱吼道：“季哥！我碰見C國的賀鑫了！”
他知道季哥最近在煩惱去C國的事。
賀鑫是C國政治圈上層人物，如果有他的幫忙，去C國家不是問題了。
季恙活動着左手臂，側身躺了一晚，麻得沒知覺了。
他剛睡醒，嗓音還有點啞，“位置。”
莊焱彙報了位置。
季恙將宋凝月的手機送到她手邊，給她發了出門的消息。
他往外走了幾步，又折返。
還是有點不放心。
他找了個袋子，把宋凝月的衛生巾全部放在袋子裏，藏到了她拿不到的廚房頂格櫃子。
沒有必需品，總不能悄無聲息地走了。
季恙離開後沒多久，大門被拍響。
“喬喬，醒了沒！帶你去個地方！”
好一會兒，宋凝月打開門，眼睛都沒完全睜開。
“去哪？”
“你去了就知道了，絕對有意思。”
宋凝月乖乖洗漱。
她刷着牙齒在屋子裏四處晃。
嗯？
她明明記得放在行李箱上的，攤開的行李箱空空如也。
桌上沒有，房間也沒有。
哪裏都沒有。
她抓了抓後腦勺的頭髮，趿着拖鞋回房找到昨天穿來的外套。
怕在飛機上出現意外，她在口袋裏準備了一片。
收拾好，宋凝月與婕拉一同出門。
她走在路上翻看手機，發現季恙的消息。
怪不得，她說早上起來怎麼不見他人影。
婕拉要來的地方是一處高級會所。
門外大晴天，門內昏暗，燈光璦昧。
“來這裏做什麼？”宋凝月側身躲開身旁抱成一團的情侶。
婕拉嘴角藏着壞笑，“跟我來，帶你抓間。”
“嗯？”宋凝月瞬間精神了，“你說誰？季恙？”
“是啊。”婕拉語氣暗含興奮。
昨天，給曼爺找了點麻煩，毫無意外地失敗了。
今天，在會所通宵的她，一早見到曼爺，以及他身邊環繞的美女。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婕拉將宋凝月帶到目的地，她靜靜退到一邊看戲。
位置是大廳，各式卡座相鄰。
牆邊，兩張雙人沙發對立放置，季恙與另一個男人正在談事。
他們兩人的身邊圍繞着兩個美女，一個女生跪在桌邊倒酒，一個女生坐在另一側位置，喂酒。
宋凝月站在季恙的身後，眼眸倒映着女人將酒杯送到季恙脣邊的畫面。
女人表情嫵妹，遞酒時小拇指微翹，有意無意擦着季恙的身體。
季恙沒投去一個眼神，主動接下酒杯，沒讓女人喂。
宋凝月拿出手機拍了個照片，不想打擾季恙的談話，準備事後找他算賬。
可當她舉起手機，拍下的那刻……
季恙突然轉過頭，拍下了一張完美的正臉。
手機沒放下，他已經站起來。
他的表情透露着幾分心虛，眼神藏着慌亂。
對面的賀鑫問：“誰啊？”
季恙回頭解釋了一句：“我夫人。”
“你夫人管挺嚴啊，都追到這裏來了，你一點自由都沒有？這婚姻怎麼過得下去。”
“我愛她。”季恙只簡單回了三個字。
讓賀鑫啞口無言。
一面是牆，季恙只能從遞酒的女人面前擠出來。
他大步走向宋凝月，腳步沒停，急着開口解釋：“我什麼都沒做，什麼也沒看。”
宋凝月雙手盤胸，擡了擡下巴，聽他繼續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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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恙：“那兩個人也不是我叫的。”
是賀鑫叫的，他本來拒絕過一遍了。
但賀鑫說：“再拒絕就是不給我面子，我們這事有沒有談的必要就是另一件事了。”
季恙原封不動解釋給宋凝月。
“就是這樣，她遞的酒，我都沒喝。”他俯身湊過來，“不信親一口？”
他一湊近，酒味是沒聞到，倒是有一陣女人的香水味。
“你靠她身上了？”宋凝月挺着後背，冷言質問。
“明明是她往我身上靠……”季恙的底氣逐漸減弱。
確實。
習慣了在外維持浪子人設。
那女人靠過來的時候，他沒有第一時間保持距離。
宋凝月心情煩躁，語氣自然失去溫和，“女孩子能有什麼錯，不過是受生活所迫，有錢誰想來這地方伺候男人。”
季恙察覺到她生氣，認錯態度特別好，“嗯，你說得對。”
宋凝月推開他，“回去說你的事吧。”
經過她的提醒，季恙想起正事，“跟我一起去。”
終於有正當理由遣散那些女人。
宋凝月不想去，但又不想讓別人碰季恙。
“就陪你一會兒。”
兩人回到卡座，服侍季恙的兩個女人見到正宮，迅速撤退了。
宋凝月率先開口：“不用理會我，你們繼續談事情吧。”
賀鑫視線細細打量了一番宋凝月。
好似有幾分眼熟，但無法在腦海中對應上身份。
加上會所燈光昏暗，更不清晰了。
賀鑫打消了自己的懷疑。
跟季恙在一起的人，能是什麼好人。
估計他就是年紀大，眼花了。
賀鑫回過神，繼續說着剛纔的事，“你要拿到C國證件確實很難辦。”
宋凝月耳朵動了動。
原來是爲了這件事。
爲了表示自己沒偷聽他們的談話，宋凝月特意抓了一把葡萄放在手中，細細品味。
一口咬下爆出汁水，嚥下果皮，嘴裏留了兩個小籽。
她目光四處搜尋着垃圾桶。
突然，一只手心向上的大掌遞到嘴邊。
“吐我手上。”季恙彎了彎指頭。
宋凝月瞥了眼賀鑫。
只見對方也正看着她，不真切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看戲的興致。
她壓下了季恙的手。
放下去的那只手被季恙撐開了指縫，緊緊握住。
季恙不急不忙迴應着賀鑫，“你可以開個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