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爾在外面活動了活動筋骨,在屋裏憋悶了這好多天,活動一番實在是很舒暢。
她在外面轉悠了一會兒,再繞回來,就正巧碰見了白雲瀟苦着一張臉從屋裏走出來,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
溫思爾好笑的湊上前,“怎麼,捱罵了?”
白雲瀟被突然出現的她嚇了一跳,但是隨即就一臉幽怨的看着溫思爾。
自己被罵倒是沒有,但是自家王爺那眼神,也不是尋常人能頂得住的,他在屋裏被“嗖嗖”冒出的冷氣凍得直打哆嗦。
好容易好言相勸讓王爺喝了藥,但是那藥太苦了,喝完之後王爺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白雲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所以我說,王爺的病海慧寺應該趁早啊。”溫思爾長嘆一口氣,眼角的餘光看着白雲瀟嚴肅起來的神情,緩緩道:“這次餘毒發作就是個徵兆,萬不可再過分忍耐。”
“要是再有下次,可能會傷及根本。”
白雲瀟一聽到“傷及根本”,頓時虎軀一震,“那王爺體內這餘毒……”
“放心,到時候兩種病一起治,事半功倍。”
白雲瀟聞言頓時放下心來,心中立刻計較起來這件事。
王爺體內的毒現在只有小溫大人有辦法,自己還是應該聽大夫的話,於是他猛地點頭,“大人放心,這邊已經安排好了,屬下再去跟進一下。”
溫思爾滿意的點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話題到這裏應該該結束了,但是白雲瀟停在原地,猶猶豫豫的沒有離開,看起來像是有話要說。
“要說什麼就說。”溫思爾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她隨便找了個地方,撩了撩衣服坐下來,示意白雲瀟也坐。
白雲瀟抿抿脣,順勢坐下,一個大漢這麼縮坐在臺階上,看起來有些好笑。
溫思爾沒忍住彎了彎眼睛。
白雲瀟看着她笑,下意識一凜,竟然失神了片刻。
不得不說,難怪王爺會相中小溫大人,小溫大人長得是真的好看啊!
他沒有觀察男人的習慣,但是此時驟然對上溫思爾眉眼彎彎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想到,若小溫大人是個女人,也定然是個不輸安平公主的絕世美人。
這麼想着,他倒是有些遺憾。
王爺這麼喜歡小溫大人,要是小溫大人是個女人就好了。
“你說不說了?想什麼呢?”溫思爾疑惑的聲音打斷了白雲瀟的思路。
白雲瀟猛地回神,然後纔想起自己要說什麼,訥訥開口,“那個,在下是想問……想問大人對王爺……是什麼看法?”
他一介粗人,實在是學不會怎麼委婉說話,只抓耳撓腮的想出了這麼個詞。
問完之後,他竟然有些不敢看溫思爾。
“哦,你是想問我對陸繹瀾有沒有那種心思?”
溫思爾姿態放鬆,毫不留情的直接戳穿了白雲瀟的想法。
白雲瀟撓了撓頭,沒說話。
溫思爾笑了一聲,“你放心,若是我對他有任何一點想法,也不至於催着你去辦那件事。”
白雲瀟似是鬆了一口氣,但是心底竟然還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
自家王爺的表現他是實實在在看在眼裏的,可是他喜歡的人不喜歡他,王爺要是知道了,估計會難過吧。
可是王爺難過這件事,他又實在是想象不出來。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就只想着娶妻生子,有個自己的小家,這種荒唐的事情,我可是避之不及。”
溫思爾一字一頓,鄭重其事的重複的一遍,以便讓白雲瀟能相信自己的心。
“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等到我治好了王爺的病,王爺自然能恢復正常,我們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溫思爾擡手一拍,然後“刷”的又分開,哼笑道:“一拍兩散!”
白雲瀟嚥了咽口水,“好、好吧,在下知道了。”
說着,他就竄了起來,匆匆道:“那在下就去安排了!”
他跑的這麼快是因爲,在方纔溫承明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竟然有一種沒來由的恐慌和不詳的預感。
不行,不能細想,自己還是抓緊按照吩咐辦事吧!
溫思爾看着白雲瀟匆匆離開,笑了一聲,陽光灑下來照在她的臉上,讓她微微眯了眯眸子。
眼前忽然就投下一片陰影。
溫思爾愣了愣,隨即立刻就站了起來,“王爺?”
陸淵離不知道何時站在她面前,將她起身,微微笑了笑,那雙金色的瞳孔像是會發光一樣。
“溫大人。”他微微頷首,關切道:“身子可好些了?”
溫思爾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她有些拘束的站着,乖乖點了點頭,“已經好多了,有勞王爺掛礙。”
說着,她的視線在陸淵離的脖頸處看了看,猶豫着問道:“王爺的傷勢怎麼樣了?”
陸淵離微微擡了擡頭,顯露出的脖頸上,只剩下了一道淺淺的疤痕,“已經無事了,還要多謝溫大人的藥。”
溫思爾感覺臉頰有些發熱。
她忙擺擺手,“沒什麼,是下官應該做的,王爺無事了便好。”
陸淵離笑了聲,微微側開身子,給她遞了一個請的手勢,“溫大人,邊走邊聊?”
溫思爾自然不會拒絕,她推讓了一番,讓陸淵離先走,她落後半步,跟在了他的後面。
“還要多謝溫大人提供的線索,讓我們有了追查下去的頭緒。”
溫思爾知道這定然是陸繹瀾將自己說的雲州府的舊事告訴了陸淵離,她搖搖頭,“不是什麼大事,也沒幫上什麼忙。”
陸淵離笑了笑,忽然道:“其實我們查到了一些線索。”
溫思爾微微一愣,看到她這個反應,陸淵離臉上露出瞭然的神情,“老三是不是沒有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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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浮現一絲猶疑,然後點了點頭。
她猜到估計是陸淵離不想告訴她,這會兒只是更加疑惑,難道有什麼不能讓自己知道的?
很快,她就知道爲什麼了。
陸淵離看着前路,輕聲道:“我們查到,當年在雲州府地牢生下來的那個皇子,其實還活着。”
溫思爾只是詫異了一瞬,畢竟她也能猜到那小皇子定然不可能輕易的死掉。
可是陸淵離下一句話卻讓她如遭雷擊。
陸淵離微微轉身,看向她,開口道:“當時那小皇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因爲鎮北王經手了此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