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說誰活不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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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霄聞言,一把揪住劉東的脖領子,徹底失去了耐心。

“你他媽耍我們,那個孩子是被你掉包的,你居然說你不知道他在哪裏?”

衣領忽然收緊卡住喉嚨,劉東只覺得呼吸困難,慌忙伸手抓住領口,艱難開口道:“你別衝動,聽我解釋。”

易霄手上的力道放鬆了一些,語氣狠厲:“趕緊的,把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說清楚,再敢玩心眼,我特麼弄死你。”

劉東渾身疼得要死,生怕易霄再對自己下毒手,老老實實開口。

“護士小李,其實是我的遠房親戚,在做手術之前,我就跟她交待好了。”

“我提前找了一個剛出生就患上重症,瀕臨死亡的嬰兒,讓小李把他當成蘇小姐的孩子送去了兒科。”

“而蘇小姐的孩子……”

劉東說到這裏,畏懼地看了眼傅靳言的臉色:“被,被丟進了醫院後門的垃圾桶裏面……”

易霄聽到這話,立刻打電話給守在醫院的手下,讓他們趕緊去找孩子。

傅靳言卻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只是他的眼神,讓劉東看一眼就覺得心驚膽戰。

劉東想要減輕自己的罪過,慌忙補充:“我昨晚從手術檯上下來,其實就後悔了,趕緊跑去後門那裏,想要把孩子找回來,但是……”

劉東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易霄剛跟手下打完電話,聽到這話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快說!”

“垃圾桶空了,那個孩子……不見了……應該是清潔車剛剛處理完垃圾……”

劉東知道孩子要是找不回來,自己肯定也不會有好下場,他拼命替自己開脫。

“傅二少,那個孩子剛從蘇小姐的肚子裏取出來就有問題,他全身發青,呼吸幾乎都停止了,就算沒有把他丟盡垃圾桶,他也活不長久的……”

他話還沒說完,一只手就伸了過來,抓住他的後頸,直接朝着旁邊的櫃子上撞了上去。

死一般寂靜的房間裏,響起沉悶的撞擊聲。

一下,兩下……

男人的動作十分精準,每一次都將劉東的頭撞在相同的位置,那塊櫃門上很快就染上鮮紅的血印。

劉東的身體彷彿一灘爛泥軟了下來,徹底失去了聒噪的能力。

傅靳言抓着他的頭髮,逼迫他的臉擡了起來:“你說誰活不長久?”

鮮血流淌下來染紅了劉東的半邊臉,他竭力睜開模糊的雙眼,就看見面前容貌俊美的男人,目光陰冷森然如同修羅一般。

劉東喉嚨裏發出微弱的咕嚕聲,像是在求饒,眼裏也滿是乞求之色。

他不想死。

他真的不想死。

傅靳言看着劉東那張血肉模糊的臉,良久,終於鬆開手,將他丟開。

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塊白色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觸碰過劉東的那只手,聲音淡漠地開口。

“是誰指使你的?”

劉東半死不活地趴在地板上,似乎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動作緩慢地用沾染着自己血跡的手指,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寫了兩個字。

“太太。”

在傅家,被稱之為太太的,只有一個人。

潘錦如。

傅靳言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答案,眼底沒有絲毫意外。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劉東:“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一家也不用再在海城待下去了。”

劉東眼睜睜地看着傅靳言等人離開的背影,腸子都快悔青了。

要是早知道傅靳言那麼看重傅念琛的遺腹子,他就不會替潘錦如辦事了。

走到電梯前,傅靳言順手將手帕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他周身散發出的氣息冷得可怕。

易霄二人都沒敢開口,只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醫院。

蘇黎不知道傅靳言口中所說的“解釋”是什麼意思。

送走顧小棠以後,她從下午等到晚上,都沒等來傅靳言。

倒是等到了傅辭舟。

傅辭舟是剛從玫瑰園那邊趕過來的。

他最近正在忙一個項目,已經一週沒去過玫瑰園。

今晚他特地抽空過去看望蘇黎,才從周媽口中得知蘇黎發生意外,早產的事情。

傅辭舟匆匆趕來病房,就看見蘇黎微閉着眼睛靠在牀頭,面容憔悴虛弱,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想到昨晚,她差一點就沒能從手術檯上下來,傅辭舟的心臟就狠狠地痛了起來。

他快步來到病牀前,一下子將蘇黎抱進了懷裏。

蘇黎並沒有睡着,感覺被人抱住後,就睜開了雙眼。

看到傅辭舟,她輕輕皺了皺眉,想要將他推開。

卻被他抱得越來越緊。

像是要將她揉進他的骨子裏一樣。

蘇黎快要喘不過氣來,正要掙扎,卻突然感覺傅辭舟的身體在發抖。

蘇黎僵住。

“阿黎。”

傅辭舟用暗啞的聲音叫她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好像在用這種方式確認她還活着。

蘇黎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擡起手輕輕拍了拍傅辭舟的後背,輕聲道:“我在,我已經沒事了。”

在得到她迴應的那一刻,傅辭舟的心裏涌起巨大的痛意。

他不敢想象,她被惡犬撲倒在地的時候,她躺在手術檯上命懸一線的時候,她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卻得知孩子搶救無效死亡的時候……

她的心裏該有多無助,多痛苦。

傅辭舟啞聲開口:“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蘇黎一怔。

是啊,她當時應該讓周媽打電話給傅辭舟的。

說不定傅辭舟會及時接電話,那個孩子也就能保住了。

都是她的錯。

她竟然沒有記起向傅辭舟求助。

她怎麼這麼蠢?

傅辭舟見蘇黎的臉色突然間變得更加難看,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他的眼裏閃過一抹懊惱,雙手扶着蘇黎的肩膀:“阿黎,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在你最需要陪伴的時候沒能陪在你的身邊,心裏難受。”

蘇黎定定地看着傅辭舟。

良久,輕聲說道:“傅辭舟,你以前說送我出國的話,還算數嗎?”

病房門外。

傅靳言垂在身側的手掌突然用力握緊。

他冰冷的眸子透過門上的小窗戶,緊盯着病房裏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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