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頭看向走遠的陸景辰。
明明在車內都那麼熱情,現在怎麼冷冰冰的?
變臉的速度還真快。
晚膳時,陸景辰還故意不挨着紅錦坐。
還偷瞄了一些她的臉色。
見她的臉色變來變去時,心裏暗暗嘀咕:看來欲擒故縱還是挺管用的。
姜婉心見兩人氣氛不對,立馬趁虛而入,坐在了陸景辰身邊。
夾起桌上的一塊兒糕點放進陸景辰的碗裏,“阿辰哥,你嚐嚐糕點,看好不好喫。”
陸景辰雖想故意氣氣紅錦,但還是有些分寸。
立刻將糕點兒夾出來放進姜婉心的碗裏,淡笑道:“我自己夾吧。”
說着自己夾了一塊兒。
姜婉心見狀,心裏鬱悶。
臉色沉沉的夾起糕點又放進他碗裏,“你要是不喫我會難過,一難過我就會哭,一哭我就會暈倒,我就要你喫我夾的糕點,必、須、喫!”
說話時,眼眶裏已經開始泛紅。
陸景辰,紅錦,北郡王:“……”
三雙眼睛都齊刷刷的看向她。
不是溫柔賢淑嗎?
怎麼變霸道刁蠻了?
北君王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
疑惑的皺眉道:“你是受刺激了?他自己夾的和你夾的有什麼區別?”
姜婉心氣鼓鼓道:“當然有區別,我夾給他不喫說明他看不起我,還嫌棄我,你說我怎麼能不難過?”
眼見她的淚水就要涌出,嘴脣漸漸蒼白。
北郡王有些急了,看向陸景辰道:“喫她給你夾的。”
隨後又開始安慰姜婉心,“他喫你夾的,小祖宗別哭別哭,要是不喫的話,父王就揍他。”
紅錦,陸景辰:“……”都是一臉無語的表情。
最爲難的還是陸景辰,畢竟媳婦還在對面坐着。
他擡眸看向紅錦,使了使眼色:‘我喫還是不喫?’
紅錦眸色微眯:‘你敢喫我就揍你。’
陸景辰凝眉思索:錦兒垂眸是點頭的意思?那還是聽錦兒的。
“我沒有嫌棄婉心妹妹的意思,這就喫。”
夾起糕點兒就輕咬上去,結果沒有咬動。
尷尬的笑了笑,繼續加大力度咬上去。
姜婉心神情激動的盯着他,臉色微微泛紅,柔聲問道:“感覺味道如何?這是我第一次做的糕點,在做的時候就想着你能喫第一口。”
陸景辰不敢再喫第二口,放下糕點道:“味道還可以,就是比較費牙……”太硬了。
對面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不僅費牙,還有點費人。”
紅錦說完,拿起筷子就面無表情的開始喫飯。
時不時拿眼神瞪一眼不以爲然的陸景辰。
費人……?
姜婉心表示不太理解是什麼意思。
陸景辰也不太理解,沒有想太多,開始喫自己的飯。
北郡王見那是女兒親手做的,臉上滿是喜色,也夾起一塊兒往嘴裏送。
使勁兒嚼了嚼,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
他有些後悔將整個糕點兒都塞進嘴裏。
“怎麼了父王?不好喫嗎?”
北郡王擺手,“好喫好喫,的確是有點兒費牙,下次你肯定能做得更好。”
不給姜婉心說話的機會,繼續道:“來,快喫菜,都快涼了。”
“這糕點你餓了再喫,當……當小零嘴。”
……
晚膳後,陸景辰在北郡王的書房裏商議事情。
“你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不過本王有一個條件。”
陸景辰:“王叔請說。”
只要能找出受冤的證據,就能光明正大的回到京城。
也只有這樣纔不會讓紅錦跟着自己躲躲藏藏。
北郡王看着他半晌,隨後氣宇軒昂的負手站在窗前,背對着他道:“把人交給你可以,但你必須娶心兒。”
陸景辰:“……”很是震驚。
完全沒有想到他會以這件事爲條件。
還沒有開口,北郡王就繼續說道:“心兒喜歡你八年的時間,至今未嫁也是因爲你,在前三年時間裏,本王跟皇帝寫過好幾次信,都是說賜婚一事,結果沒有一封回信。”
“本王不信他沒有收到,是他不想你們在一起故意裝傻而已,他怕本王做你後盾威脅到他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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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提及皇帝,他就是一肚子的火。
如果對方不是九五至尊,他會提着劍去決一死戰。
可是對方就是九五至尊,要真這麼做,牽連的是九族!
陸景辰起身,神情認真道:“王叔,既然你也知道他的顧慮,更加不應該撮合我與婉心。”
“我始終會證明自己的清白,也會回到京城,如果真娶了婉心,你覺得他會放人不管嗎?”
他清楚記得給紅錦的承諾,不可能會娶姜婉心。
哪怕不要那證人……
北郡王冷哼一聲,提高雄厚的嗓音,“到那時已成定局,老子會怕他!?開打也不怕!”
“他不是什麼好鳥,老子當初也是有兒子的人,莫名其妙就死了,雖查不到證據,可心裏清楚就是他讓人動的手腳!”
提到這件事情,北郡王憤怒到了極點。
揮手就將茶几上的茶壺掀翻在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他對不起本王的不只是這件事,還有……”說着頓了頓,深嘆了一聲,“算了,跟你說這麼多有什麼用?”
“就問你娶還是不娶?要想好,要是不娶本王不會將人交給你。”
陸景辰眸色堅定,毫不猶豫的回答,“我已經有了妻子,王叔不交人也沒關係,我可以自己想辦法。”
這句話很明確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意思就是不娶。
北郡王聽了他的答案,氣得手抖。
指着他的鼻子,“你不識好歹,心兒……”哪裏配不上你?!
咚咚咚~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房門就被敲響。
北郡王深吸一口氣,平復好情緒。
聲音凌厲威嚴道:“進來。”
吱呀一聲,房門被輕輕推開。
兩人擡眸看去,竟然是紅錦緩緩走了進來。
微微俯身行禮,“王叔,夫君。”
陸景辰走了過去,“夜裏寒涼,你怎麼過來了?”
說話間已經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紅錦淡笑不語,抽出手後看向北郡王道:“我用你最需要的東西來交換夫君要的人。”
屋內變得異常安靜。
靜默了幾息後,北郡王笑道:“小丫頭有些狂妄了,連本王自己都不知道最需要什麼?你又如何得知?”
他怎麼看都覺得紅錦是在說笑。
之前就是生活在鄉下,還爲一日三餐發愁的人,怎麼可能有什麼寶貝。
他作爲北郡的王,更加不缺寶貝。
“只要我能拿得出,王叔願意換嗎?”紅錦背脊筆直,氣勢上毫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