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爹,事情不是進展的很順利嗎?你爲何看上去不是很開心?”
沒錯,科舉舞弊一事與霍家有關,蘇家落得這個下場也是他們一手促成的,蘇家要怪他們不識時務。
霍將軍坐到桌前,看着諾大的庭院以及隨處可見的奴僕,再回想他的半生,心裏滿是成就感,他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應該很多人都沒想到吧。
就連所有人都說蘇將軍多他有多好,只怕他也是沒想到的。
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把他從他身邊拿走。
所以這一次的事情既然做了,就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意外,“你找人,做的悄無聲息一點,把舉報之人全都殺了吧。”
這個時候把這些人殺了?
“爹,他們之後還要上公堂作證呢,若是把他們都殺了就沒辦法證實蘇家的罪名了,而且這個時候殺人滅口,一定會引起旁人懷疑的。”
霍將軍自然知道這個時候不是殺人滅口的好時機,可是不這麼做他不安心,畢竟,夜長夢多。
而且蘇家那個大兒媳可不是省油的燈。
“你等下親自去一趟太子府。”霍將軍把霍繼善叫到耳邊小聲嘀咕了好一會後,霍繼善才起身離開。
京兆司大牢
“長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真的作弊了?”蘇喬氏想了許久也沒有想明白,好端端的宴席怎麼喫着喫着就喫到大牢裏來了。
蘇長青也想不明白,聽到母親居然懷疑他時,難過不已,“娘,我是你生的,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
“再說了,我都不知道那些試卷是誰出的我去找誰買啊,而且我也沒銀子啊。”
可如果蘇長青沒有作弊的話,這可是栽贓陷害啊。
蘇喬氏想到這個可能性後,立刻跑過去喊叫獄卒,獄卒可管不了這樣的事情,而且整天大牢裏不少事情要忙活,他們忙都忙不過來那裏有時間陪蘇喬氏發瘋。
“你若是再鬧,小心老子抽你一頓。”
獄卒呵斥蘇喬氏後,轉身離開。
蘇喬氏見狀更生氣了,“他這是什麼態度,我可是蘇家夫人,他是什麼東西,一個低踐的……”
![]() |
![]() |
“母親。”宴清歡見蘇喬氏越說越難聽,四周的獄卒都朝這邊看過來後,她趕緊打斷她的話,“母親,你先休息一下,就算是官府要定我們蘇家的罪,也總要過來和我們說一聲,到那個時候,你再說你的想法也不遲。”
“都這個時候了,我如何還能休息的好。”蘇喬氏扭頭斜了宴清歡一眼,“你們都是蘇家的人,咱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也別站着說話不腰疼。”
蘇喬氏陰陽怪氣說完,扭頭去了一旁坐着。
要不是怕蘇喬氏惹怒了這些獄卒,接下來她的日子也不好過,剛纔她就不應該多嘴。
算了,蘇家人的德行她早就知道,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
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想想解決辦法吧。
“二弟,我記得武狀元考試前一日你出去過一趟,那日你可是去了霍家?”
蘇長青皺眉,“你懷疑我?”
“我若懷疑你,現在就不是這麼問了。”宴清歡提醒他,“你覺得現在誰最恨蘇家?”
蘇長青想了好一會也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倒是蘇雲煙破口而出,“霍家。大嫂,你的意思是說……”
“不可能。”蘇子澈之前一直坐在角落,不說話也不出聲,像個透明人一般,現在聽到蘇雲煙的話後,當即反駁,“霍家爲什麼要這麼做,而且娘說過,霍家有把柄在我們手裏,這個時候,霍家期盼我們好還來不及呢。”
“而且,霍將軍也是這次考試的監考官,若是此事真的和他有關,霍家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那三弟說說,誰用這樣的方式陷害我們不是自找死路?”宴清歡好笑的看過去。
蘇子澈想了好一會後看向蘇長青,他雖然什麼都沒說,可眼神說明了一切,蘇長青見狀,氣的當場黑了臉,“老三,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懷疑我?”
“你搞清楚,文考那一次我的成績可並不好,你覺得誰如果知道試題答案不好好背過,然後憑着這個考個第一名?”
“或許二哥就是怕人發現,這才故意藏拙的,二哥你別忘了,之前是你和我說,你大字都不認識幾個,那你是如何考出不錯成績的?”
在蘇子澈看來,蘇長青說他大字不識幾個,就應該在那次文考裏落榜,可他不僅沒有落榜,反而考的還不錯。
“我那是謙虛的話,你聽不出來啊。”蘇長青差點被這個弟弟氣死。
“你不是一個謙虛的人。”蘇子澈客觀評價。
蘇長青再一次被他氣到。
他承認他平日裏不是一個謙虛的人,可在實力面前他有時候也是會謙虛的,而且……“算了,你想怎麼想,就這麼想吧,總之我沒有作弊。”
“老三,不許胡說,你二哥要是真的舞弊了,咱們全家都得死。”蘇喬氏覺得,這個時候不管蘇長青有沒有作弊,都不能承認,否則他們全家就真的完了。
“娘,三哥,你們就不能讓大嫂把話說完嗎?”蘇雲煙覺得家裏幾個人都不如宴清歡一個人靠譜,“大嫂,你爲何會覺得霍家是最可疑的。”
“從蘇長青成爲武狀元時我就懷疑這件事情有貓膩。”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就不能做武狀元了?”蘇長青不高興了,雖然宴清歡分析下來,證明了他的清白,可被人如此瞧不起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我考上武狀元,那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是慕容將軍以及幾個監考官都認可的事情,怎麼到你這裏就變成有貓膩了。”
宴清歡不和他解釋,而是提醒他們,“武狀元評審的標準是最後兩科的成績加在一塊最高的爲武狀元,二弟上一場的成績並不出彩,在場的應該都還記得吧。”
宴清歡這麼一說,在場的人終於反應過來了。
這幾日,他們光顧着開心蘇長青考上武狀元的事情,壓根忘記了此事,現在聽到宴清歡這話,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不過……
“若你說的是真的,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自然是爲了這一日,母親想想,自古以來,歷代帝王對待科舉舞弊的態度是什麼?”
寧可錯殺一千,絕不姑息一人。
而且,每次出現這樣的事情,都是全家問斬。
因爲朝廷對此事的重視,加上刑法的殘酷,以及懲戒之人甚多,也打退了不少想在這個上面做文章之人。
蘇喬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一直都知道霍家想要打壓蘇家,可是她以爲,霍家只是想讓蘇家仰視他們,像曾經霍家處處討好蘇家那般,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霍家如此心狠手辣,不出後則已,一出手就想要了蘇家所有人都性命。
老爺走了還不到半年,他們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