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黑衣蒙面,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有一雙眼睛露出來的黑衣人持劍立在她身邊。
他隨手往後一個劍花,直接解決掉了在背後妄想偷襲的人,然後順手攙住了身子踉蹌一下差點摔倒的溫思爾。
“你沒事吧?”
“你怎麼在這兒?”
兩個人異口同聲。
神祕人沒有回答,而是飛得快的出劍,動作行雲流水,直接將剩下幾個人全都解決掉。
然後他隨意的甩了甩劍刃上的血花。
“剛好路過。”
打死溫思爾都不相信他是剛好路過。
好像自己每次遇到事情,這人都會在關鍵時刻出現。
溫思爾目光緊緊的盯着他,視線一錯不錯,像是要將這個人盯出一個洞來。
她想到了師兄給她的那封信,這個人……
溫思爾忽然就感覺嗓子莫名有些乾啞,神祕人動了動,看起來像是要離開,她想都沒想,直接伸手抓住了這人的胳膊。
“別走!”
神祕人轉過身來,無奈的看她,“我不走。”
說着,他指了指車伕的位置,“那裏還有個活口。”
那車伕早就被嚇傻了,本來是想要溫思爾的命,可是沒想到自己人卻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只剩下了他一個活人!
溫思爾抿了抿脣,慢吞吞鬆開手,看着神祕人站在瑟瑟發抖的車伕前,單手拎住人的領子將人給拖了過來。
然後隨手扔在了一旁,冷聲問道:“誰指使你的?”
車伕發着抖不說話。
神祕人哼笑了一聲,只露出的那一雙眼睛中帶着笑意,只是那笑意怎麼看怎麼滲人,讓人有一種被修羅盯上的感覺。
“不說?我就喜歡你這種忠心的人。”
說着,黑衣人直接拖着車伕離開了溫思爾的視線,顯然是不想讓溫思爾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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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思爾也就站在原地沒有動。
很快,不遠處就響起了車伕殺豬似的慘叫,慘叫聲越來越微弱,然後,溫思爾聽到了他崩潰的聲音。
“是……是夫人……夫人指使的……我只是奉命辦事咳咳咳!”
溫思爾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原來是她的手筆。
看來溫玉珏的事還沒有給她留下教訓,這下正好,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神祕人來到她面前,語氣聽起來有些生氣。
“太不小心。”
溫思爾知道他是在說自己中招的事,說起來都要怪陸繹瀾,要不是他亂了自己的心緒,自己也不會在這麼劣質的伎倆上喫虧。
但她終究心虛,抿了抿脣,哼哼道;“今天是意外。”
神祕人猶不滿意,“這種意外會要了你的小命。”
語氣聽起來很嚴厲,溫思爾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隨即她愣了愣,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涌了上來。
心跳慢慢變快,溫思爾猛地擡頭,忽然問道:“你是誰?”
神祕人愣了愣,看着她沒說話。
時間好像被無限拉長了一樣,溫思爾感覺周邊的聲音都漸漸遠去了,只剩下某種可能的猜測不斷的浮現。
“你……你是……”
聲音堵在喉嚨中,她竟然一時出不了聲。
忽然,神祕人沉沉的嘆了口氣,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回去吧。”
溫思爾沒說話,只是莫名感覺鼻子一酸。
神祕人卻沒再看他,只冷聲命令一直在發抖的車伕,“把這些人全都否拖到馬車上。”
隨即他1從懷裏拿出一只瓷瓶,塞到溫思爾的手裏,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溫思爾沒說話,手裏拿着藥瓶,目送着神祕人離開,等人都走了好一會兒了,她才收回視線,看着滿臉驚恐的車伕,收斂情緒。
“你來趕車,回府。”
——
溫思爾身上沾染着血跡坐在馬車前,當她出現在國公府門口的時候,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大……大少爺……”
溫思爾冷聲道:“去通報老爺,說本少爺遇刺差點死在外面!”
下人不敢耽誤,連滾帶爬跑了進去,溫思爾沒讓車伕停車,只冷冷道:“繼續往前。”
國公府的下人們見她這幅樣子,也沒人敢上前,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溫思爾坐在馬車上一路入了府,然後直接停在了溫慶墨的院子中。
溫慶墨聽到動靜匆匆的披衣服出來,見到她皺了皺眉。
“承明,這是何意?”
溫思爾跳下來,她一臉的悲憤交加,聲音激動,“叔父,若是您不信任侄兒,直接告訴侄兒便是,侄兒也沒臉苟活!”
“但是您面上說着信任侄兒,可是背地卻派人刺殺,這又是何必!?”
她眼眶通紅,一副很是受傷的樣子,看着溫慶墨的眼神失望無比。
溫慶墨直接被她這一番質問問懵了,忙上前一步,“賢侄這是什麼意思?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有什麼誤會!”溫思爾激動地大喊道:“這都是車伕親口承認的,要是不侄兒路上遇見了俠士路見不平,我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
溫慶墨感覺頭腦亂糟糟的,看着溫思爾這副模樣,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卻想不通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現在可是成大事之前的重要關口,他還需要溫承明幫自己穩住陸繹瀾呢,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岔子!
這麼想着,溫慶墨立刻看向車伕,厲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立刻說清楚,要是膽敢污衊本侯,絕對要你好看!”
車伕早就被嚇破了膽子,此時‘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顫抖着開口:“老爺,這都是夫人指示的啊!小的只是聽命要把大少爺帶到指定的地方啊!”
溫慶墨神情震動,“你說是誰指示的你!?”
“是……是夫人啊……”
溫思爾看着溫慶墨,痛聲道:“嬸孃何來的膽子做這種事,若不是叔父您的意思……”
溫慶墨心臟猛地一跳,大聲道:“來人,去把夫人叫出來!”
立刻有下人慌張的跑去找人,不出片刻,溫如茜帶着李香雲就過來了。
李香雲一臉病容,走上前,還用手帕咳嗽了兩聲,一副可憐的模樣。
“老爺,這麼晚了,找妾身有什麼事?”
溫慶墨看她這副模樣,眼底沒有絲毫的波瀾,只冷冷的看着她,“你揹着本官幹了什麼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