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誰說是解藥

發佈時間: 2025-08-09 18:4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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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嬤嬤嚇得連連擺手,“老奴只是王府裏的二等下人,哪裏敢在春嬤嬤面前提要求,老奴只是覺得,您這院子離王妃的身份還是差太多,一時感慨。”

白清漓看着依舊寒酸的房舍,如今雖說所需之物皆全了,可確實哪哪都不滿意。

自己日後是要在這裏長久生活下去的,過苦日子可不是她的目的。

“想要的東西,很快就能有,現在你去給我打一桶洗澡水,本王妃要沐浴。”

許嬤嬤爲難,廚房都被人毀了,鍋都被砸了,這會她去要熱水怕是難辦。

白清漓一個長長的尾音甩過來,“怎麼?不想受累?”

許嬤嬤立即搖頭,“不敢不敢,老奴再也不敢,只是王妃您一身是傷,此時沐浴會不會不妥?”

白清漓擡手聞了聞袖口,那味道——一言難盡。

“這不用你操心,熱水備得足一些,對了,記得回來的時候,到後花園再給我採一籃子梔子。”

許嬤嬤剛要說話,她便道:“別說你做不到,如果辦得好,本王妃有賞。”

許嬤嬤出去了,她根本就不相信王妃能有啥賞給她,除了衣服被褥,滿屋子用的器具和下人用的沒啥區別。

聽說王妃嫁過來的時候,連嫁妝都沒一件,白府就陪嫁了兩箱貼身穿的衣服,還有一半是舊物,陪嫁的丫鬟也就兩個。

一個過府沒多久就跑了,一個……

她搖頭,先回了自己的房中,從她那輕飄飄的錢袋子裏拿出一串銅子,心疼的她直咬牙。

“唉,忍辱負重半輩子才攢下這兩錢,看來要不了多久就要花光嘍!”

許嬤嬤捨得二十個銅子,買了一桶洗澡水,沒辦法,曾經她還能打着側妃娘娘的名頭在府上混日子,現在往衡蕪苑送水,沒有錢是一步也行不通。

有粗使丫鬟送水,許嬤嬤提個籃子,似做賊一樣溜到後花園。

宥王府的花園皆是王爺爲側妃所建,種植的花草也皆是側妃所喜,眼見都深秋了,花園裏的花零星就開那麼幾朵。

許嬤嬤提着一籃子梔子花回來,站在白清漓面前討好賣乖。

“王妃,老奴把花給您偷回來了。”

白清漓瞥了一眼籃子裏的梔子,滿滿一籃子,似是爲了湊數,花苞也沒放過,這是把後花園的梔子花采絕種了吧?

她隨手丟來一只白玉瓶。

“喝了吧!”

許嬤嬤還以爲是第二日的解藥,也沒多想,當着她的面仰頭就喝了,喝完後她砸嘛了一下嘴。

“…王妃,今日的解藥怎麼有一點苦?”

白清漓將一籃子梔子花放到浴桶邊,開始褪衣衫。

“誰說是解藥?”

許嬤嬤一聽不是解藥,當下就忍不住想哭了,“王妃,王妃,老奴真的不敢再陰奉陽違了,老奴現在對您可是忠心耿耿的啊!”

“知道了,下去!”

許嬤嬤跪着又爬了幾下,還想求。

白清漓已經不耐煩了,“怎麼,還想替我擦背不成?”

許嬤嬤到底不敢得罪她,慢慢退出屋子。

可走出屋外,她發現不對了,自己做了一輩子奴才,動不動就要下跪,這雙膝蓋早就落了毛病,今日在雨水裏泡了半個時辰,走路更是疼得一瘸一拐。

這會咋覺得身輕體健,腿腳沒毛病了呢?

她不信邪,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又一圈,“我腿?我腿咋好了?”

白清漓勾脣,淡淡瞥了一眼院中的許嬤嬤,真是傻透了。

她不過是給許嬤嬤喝了一口百花凝露,只用一次,根本不能根治她的腿疾,但是今日大雨受的寒氣卻是能清除,就算是賞她爲自己偷花。

她進了浴桶,隨手抓了一把梔子花,靈力催動,嬌嫩的花瓣迅速枯萎隨後便成滴滴凝露落進浴桶。

房間裏,瞬時瀰漫一種濃郁的甘甜香氣。

……

阡陌寒趕了半日的路,在驛站避過雨後,爬了半日的山,終於到了幽瀾山莊。

侍衛瑾瑜下馬,幫主子將馬栓好,去拍大門。

烏黑門扇應聲而開,竟是沒有栓着。

“王爺?”

阡陌寒向內看了一眼,幽欗山莊內和它的名字一樣,空寂幽谷,裏面竟然連半個人影子也沒有。

四下霧靄茫茫,主僕三人一路向裏走,行了半刻鐘也沒見一個下人,兩旁花枝樹木皆是天然生長,一看便是常年無人打理。

“幽王也真是的,京中王府不住,幹嘛跑來這麼遠?”越澤早看膩味了這山中景色,以爲到了山莊能是別樣洞天,結果大門裏面還是那個樣。

阡陌寒也是不厭其煩,這位十四叔的脾氣一如既往地古怪。

三人爬山爬到氣喘吁吁時,終於看到一位滿頭白髮,手拿鋤頭的老人。

越澤上前,“老頭,幽王現在在莊上嗎?”

那人就似沒聽到一樣,他又喊,“老頭,跟你說話呢!”

老人依舊鋤着地,根本沒想搭理他們。

阡陌寒口乾舌燥,不耐煩道:“估計是個聾子,繼續走吧!”

才被說成聾子的人,轉過來,輕蔑地看了三人一眼,“你們說誰是聾子呢,管誰叫老頭呢?”

他不轉過來還好,一轉過來,就連見慣了美人的阡陌寒也忍不住爲眼前的男人驚豔了一把。

這人雖是滿頭銀髮,卻是膚質細膩、濃眉漆黑,鼻如懸膽口如凝脂,竟是活脫脫一位美少年的模樣。

“這……”

他忽然不知該叫這人是老翁好,還是少年好。

瑾瑜向老頭拱手,“這位兄臺,這位是宥王殿下,我們此次來,是想拜訪幽王爺,不知王爺現在可在莊上?”

老頭冷哼一聲,“看你還算有一點禮貌,不然真不想搭理你們。”

阡陌寒蹙眉!

越澤怒吼,“你這老頭,見到宥王不行禮,還出口不遜,你信不信把你抓起來送官。”

老頭撇開頭,“我當你爺爺都行,下次再想和我打招呼,叫我禮老,不然你吼破喉嚨也沒人聽得見。”

他說着,竟是拎着鋤頭向另一塊菜地去了,根本不把阡陌寒放在眼裏。

越澤還想動手,被阡陌寒攔下。

“皇叔手下能人異士多,我們來求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繼續走吧!”

他向老人拱了拱手,“得罪了,老李!”

褚黔禮哼了一聲,繼續鋤地。

三人又走了一陣,過了一個轉角山道,看到半山的一處涼亭。

亭中坐着一身白衣男子正在焚香解棋,不是他要找的十四叔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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