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戰笑意有些苦澀,“大哥,我和她,已經沒有任何可能。”
明梟心裏有如投進了一顆石子,水花四濺。面上依然平靜,“你怎知沒有可能?”
明戰說道,“大哥,你覺得她和容止關係怎麼樣?”
明梟神情微驚,眼底閃過一絲愕然,“容止不是要和明妹結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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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戰脣邊浮出一抹諷笑,“容止已是容家的家主,怎麼可能會娶她那樣的女人。”
明梟神情凝重,“你的意思,他對明妹,只是利用。”
明戰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捧着瓷碗,眸色發沉,“他們誰利用誰,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對她,絕沒有半點男女之情。他心裏的人……”
明梟早就看穿容止對桑榆晚的心思,沒想到,就連明戰也看出來了。
如此昭然若揭,對桑榆晚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明戰深吸了一口氣,情緒緩了緩,“大哥,不燙了。”
明梟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營養粥,拿着勺子,優雅地吃起來。
明戰坐在一旁,沒再說話。
叩叩——
敲門聲響起。
明戰只以為是醫生過來查房了,他急忙起身,拉開了病房門。
“二哥……”
門口站着的,是一個帶着墨鏡和黑色口罩的女孩。
看到明戰,她委屈巴巴地打了一聲招呼。
明戰臉色驟變,面色冷寒,“你給我滾。”
明妹吸了吸鼻子,低着頭,絞着雙手,“二哥,我知道錯了。求你讓我進去看看大哥,我想親自向他賠罪。”
“用不着。”明戰胸口起伏了下,脣色發涼,“再不走,我可要叫人了。”
明妹絞着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緩緩摘掉了墨鏡。
左眼角一片青紫,像是捱了一拳。
明戰瞳仁微縮,冷嘲道,“苦肉計?呵。在我這裏什麼計都行不通。”
明妹羽睫顫了顫,癟了癟嘴角,泫然欲泣,“二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讓我見見大哥。”
說完,她不顧一切往裏走。
明戰伸手攔住了她,冷睨着她,“明妹,從小到大,你做的錯事還少嗎?你有改過嗎?”
明妹一僵,一張臉漲得通紅。
明戰眸色愈發黑沉,像一瓶打翻的墨汁,濃烈的黑色在蔓延。他深深汲氣,再次冷聲斥責,“再不走,有你好看。”
話音落下,他看向門口的保鏢,“把四小姐帶走。”
“是。”明家的保鏢立即上前,作勢就要拽住明妹的胳膊。
明妹急急戴上墨鏡,重重咬了一下脣角。輕聲開口,“二哥,我知道晚姐姐的一個祕密,你想知道嗎?”
明戰目光隨之一沉,眼中多了幾分凌厲之色,“你對她做了什麼?”
明妹聲音愈發低了,只有他們兩人聽得清,“二哥,你應該問她對我做了什麼?”
明戰依然失去耐性,皺着眉,怒斥,“她現在就算要把你送進監獄,我覺得也不為過。”
“二哥,我好歹也是你的堂妹,你……”明妹氣的嗓子發緊。
明戰耐心告罄,對着保鏢冷聲道,“帶走。”
“慢着。”明梟的聲音傳了過來。
明戰扭頭,看了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明梟已經下牀了。
明戰匆匆跑到他身邊,一把扶住他,擔心不已道,“大哥,快躺下。”
明梟站着沒動,他看着明妹,蒼白的臉毫無血色,“讓她進來。”
明戰皺着眉,“大哥,她……”
明梟打斷他,“我都這樣了,還能怎麼樣?”
明戰胸口起伏了下,無奈道,“你先躺下。”
明梟點了點頭。
明戰等他躺好,才讓明妹進來。
他關上病房門,怒聲警告她,“你若還敢胡來,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明妹再次摘掉墨鏡,撇了一下嘴角,“二哥,我是真心來給大哥道歉的。”
“跪下!”明戰拔高音量,突然發出一聲斥責。
明妹身體抖了一下,雙膝一軟,真的就要跪下去。
明梟急忙出聲,“站好。”
明妹一怔,抿了抿脣。
明戰皺眉,“大哥,她是來給你道歉的。”
“我還沒死,用不着下跪。”明梟聲音有些虛弱,卻字字千鈞。
明戰黑着臉,拉開椅子坐下。
明妹見狀,指尖狠狠抵住手掌心,硬生生擠出幾顆眼淚。懊悔不已的模樣,“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我要知道,就算是死,也不會答應容止……”
明戰聞言,心臟瑟縮,眼眸冷然,“這麼好的高枝,你會不攀?”
明梟微微斂眸,“你的意思,真正想要海棠苑的人,是容止。”
明戰心中一驚,不可置信地盯着明妹。
明妹一寸寸用力,手掌心快要被指尖刺破。淚水頓時如斷線的珍珠一般,滾落不停。
明戰怒意加重,不耐煩道,“你別演了。快說。大哥說的是不是真的。”
明妹淚眼朦朧,點了點頭。
“原來是他在搞鬼?!”明戰眼底劃過一抹森寒的戾氣。
明妹深深呼吸了兩下,哽咽,“二哥,你說的沒錯。那麼高的高枝,誰不想攀呢?”
明梟遞給她紙巾,眼中沒什麼溫度,也看不出什麼情緒,“把眼淚擦擦,好好說。”
明妹裝出幾分感動樣,“大哥,對不起……”
明梟說道,“明妹,只要你能說清楚,這次我就原諒你。”末了,又說了一句,“我會說服爸爸和晚晚放過你。”
明妹眼皮跳了跳,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大哥,我一定把知道的都告訴你。”
明梟微微頷首,“好。”
明戰臉色鐵青,“還不快說。”
明妹身體抖了一下,慢慢開口,“容止說,只要能得到海棠苑,他就和我結婚……”
“就你這樣,他會娶你?”明戰毫不留情地嘲諷道。